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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伏哥说道,“那要是坏人也循声过来了呢?”

“他们过来了咱们就走啊。”小易平静地说道,“咱们站得高看得远,他们只要往近处一靠近,咱们发现了就跑啊,不会傻站着不动的。”

“可你怎么分辨靠近过来的人是坏人还是队友呢?你用什么识别呢?衣服吗?人数?队旗?恐怕都不行吧。”青萍摇着头说道,“等人走得足够近能分辨了,我怕到时候咱们想跑也跑不脱了。”

“怎么会呢,”小易冷静地说道,“咱们把人分开,派少量的人上到山梁上面去,派体力好的人去,其余大多数人待在安全隐蔽的地方等消息嘛。咱们得分开行动,明白吗?体力好的少数人也跑不脱吗?坏人也不可能体力都好啊,他们也不见得能追上咱们之中体力最好的队员啊。”

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开口问道:“就是说让我们几个人去当诱饵呗,随时可以被放弃的弃子,你是这个意思吗?”

“你要非这么说也可以。”小易冷冷地看着我说道,“本来你也快被开除出队了,当一次诱饵怎么了,你就当是将功赎罪了呗。要不然你现在就自谋出路吧,我们对在危急关头抛下队友的人是相当鄙视的。”

“你……”我刚要同她理论一番,不想却被青萍制止了。

青萍走到我的身边蹲下身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这样,我和你一起到前边的那道山梁上去看看。要是能找到队友最好,既为别人好也为咱们自己好,要是找不到就只当是去探路了,反正咱们也不可能一直蹲在这里干等。别忘了,坏人有可能离咱们就一道山梁的距离,在这里还是有些危险的。你陪我走一趟怎么着都不吃亏,怎么样?一起过去吧。”

我觉得青萍说得有些道理,的确,我们一直坐在这里也不行,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下山了吧。于是我只好点了点头说道:“得,冲你,青萍,这全是冲你的面子,我去。让他们也看看什么叫身体力行的做好事,咱们不像某些人,光知道动嘴。”说着我就和青萍站起了身。

这时宿大哥开口问道:“要是坏人从后边追过来呢?咱们是接着往前边那道山梁上跑还是下到沟里去走呢?”

“还是向前上山梁吧。”青萍想了想答道,“别怕麻烦别怕受累,这是相互的,咱们累坏人也累,比的就是毅力。”说着他又抬起头冲趴在高处的冰儿说道,“小冰,盯紧点后边,把手台开着,万一有什么事咱们还是手台保持联系。”

我和青萍一前一后地开始下坡,然后又开始费力地爬坡。面前的这道山梁似乎比我们身后的那道刚刚爬过的山梁还要高大,爬升的高度和距离都要多一些。这一带山坡上的草已经彻底发黄变枯了,但还没有完全倒伏下去,很多黄色的枯草依旧直挺挺地斜立在山坡上,高的能有一米五到一米六左右。山坡上没有明显的路径,也没有户外队伍经过的痕迹,连寻常山路上常见的各种食物和饮料的包装垃圾都没怎么见到。看来这附近的几座山坡平时来的人不多,我们今天也是被坏人追赶着才瞎跑到此。

我们俩捡寻着石头和野草没有覆盖的土地缓缓上行,在隐隐发灰的山坡上边走边看。我主要是看周边的地形,想记住哪边山高哪边山低,哪边山谷看上去要好走一些。这不是说我还有闲情逸致赏玩山景,实在是被吓怕了,是在为随时有可能到来的逃命做准备。

人们常说户外老驴的记路能力强,走过一次的路基本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就像是许多自我吹嘘的司机一般。我一开始认为这种说法挺牵强,因为山上的道路经常会变化,不同的季节会让同一条道路看上去完全不一样,各种风霜雨雪和植被也会在短时间内改变地貌,使人完全看不出它曾经的样子。但后来我发现认路和记路是有窍门的,许多户外经验丰富的人其实不是记自己走过的每一步路和每一个岔路口,而是在记周边明显的参照物。比如山,比如河,又比如树木或是显眼的巨石,这些特殊的地表参照物在他们眼中就是指路的“灯塔”,记住它们再配上大致的东西南北方位,一条走过的路线就能被完整准确地记在头脑之中了。

当然,这种方法我也会,但是在一些比较另类的地方是不管用的,比如沙漠,比如海洋,又比如一望无垠的荒原或野草丛生的草原。好在今天我们这是在山区,连绵起伏的山丘就是一座座显眼的“灯塔”,记住每一座山梁与周边山梁的差异就能记住曾经走过的路,真出了什么危险我即便是没有手机或轨迹了也能原路退回去。

青萍和我看的似乎不一样,他经常是抬起头向四周张望几眼,然后就专心低头走路和爬坡,走出几十米后再四下观察一番,似乎是在警惕搜寻着什么。我猜他还是不放心,担心有坏人会从某个方向突然接近我们。

我们俩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渐渐地爬到了山梁的高处,越接近这道山梁的山脊部位脚下的路就越难行。不光是没有清晰可供辨认的路径,脚下的碎石也开始越来越多了,似乎这座山梁的山脊处的山石正在经历着崩塌和破碎,无数棱角分明的碎石以坍塌的样子呈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停下来喘息与喝水,让青萍独自先爬上了山梁的高处去了望。

正当我喘息稍定,大脑渐渐恢复清醒之时,突然看见青萍快速地蹲了下来,原地突然就蹲下了。我心中暗道不妙,估计他是看见什么了,很可能是坏人,坏人可能当真从山梁的另一侧包抄过来了。我心中有数,青萍的体力不比我差,逃命的时候肯定不会比我慢,所以我立刻就做出了两个决定:一,我得笨鸟先飞,先撤退。二,我得和青萍分开跑路,朝两个方向逃,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成功逃脱。

于是我屏气凝神开始后退,一步一步朝下退。可脚下的碎石不配合,它们明显是缺乏黏合剂团结的一堆乌合之众。刚才我一步步爬上坡来时小心谨慎走得又慢,所以它们没什么机会捣乱,但此时我一着急逃跑它们却首先喧闹了起来,“哗啦啦”地开始响个不停。由于碎石在斜坡上本来就不稳定,现在一滑动起来根本停不下来,直接就把我给带倒了。

我翻身跌倒在了一堆乱石之上,足足向下滑出了有七八米远才勉强稳住了身子。这一来青萍自然是听到了,他忙回过头朝我这边观瞧,见我摔倒了就没有怀疑我是要独自开溜,反而冲我摆了摆手,同时小声地对我说道:“安静!前边好像有情况,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窝棚。”

窝棚?窝棚是死的,又不是人,我不害怕窝棚,我现在只是害怕坏人而已。于是我憋着一肚子邪火挣扎着爬起身,边起身边对青萍抱怨道:“我说,你行不行啊?一个窝棚也值得你大惊小怪吗?胆子都被吓破了吗?”

“别说话!”青萍低沉着声音没有再回头说道,“我在看窝棚里有没有人呢。”

“有……有没有人又能怎么样,”我边站起身往山梁上走边小声地嘀咕道,“追咱们的坏人还能提前在这里修个窝棚蹲在这儿等咱们吗?不可能啊。所以就是有人也不可能是那些坏人,没什么可担心的。”

青萍没有起身,继续蹲着观察,但他听我说完之后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肯定不是追咱们的那些坏人。但如果这里有人,我担心咱们走这边就会暴露行踪。这窝棚里的人估计他的家就在附近这一带,你说他是能对咱们这些过路人好一些呢,还是对追咱们的那些坏人好一些呢?我担心他会说出咱们来过这里的事。”

“没事。”我走到青萍的身边也蹲下了身子说道,“按照趋利避害的动物生存法则来说,谁对他好他就会对谁更好一些。咱们一会儿同他客气客气,再塞给他点好处,他不就能对咱们更好一些了嘛。放心吧,那些坏人那么凶,在山下混得是如鱼得水,而在山上蹲窝棚的人活得肯定差点意思,他们怎么可能谈得来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肯定互相看对方不顺眼,这是人的心理决定的,心理有落差嘛。哎,你说得窝棚在哪儿呢?”

青萍抬手向左侧山坡下指了一指,侧过头来看着我说道:“你这套歪理邪说也够……不过要是正确的话那倒也不错,至少咱们能相对安全一些。”

我们面前的这道向下的山坡大概有三十多度的倾斜角度,在离最高处的山脊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斜坡上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简易窝棚,看上去能有十几个平方米大小。窝棚顶是用几根细小的树干胡乱搭建摆放的,上面铺了一片很大的灰色塑料布,顶上似乎还有一小片面积是一块黑色的油毡,应该是用来防雨的。窝棚有没有门我不知道,因为从我们山梁这里只能看见窝棚的两个面,另外两个侧面看不见。窝棚架子上挂着布或者是床单之类的东西,遮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所以窝棚里的情况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