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业面色一沉,低声问道。
“你这话,是何意?”
那火莲趴在木榻上,抽噎不止,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罗业微微摇了摇头,他靠过去,伸手将她扶起,低声道。
“好了,哭有何用?你有何难事,看在这么多年你还算本份,未做什么伤害人族之事,或许我可帮你!”
那火莲止住眼泪,摇头道。
“大人帮不了我,这都是妾身的命,妾身不怕死,只是此去,怕是再也见不到大人了!”
“死?”
罗业皱眉,他不解问道。
“可是你行事有差?得罪了庸合,但说出来,某可以去与那庸合说一说,想来饶你性命,不是难事!”
只见那火莲继续摇头,她垂着头,侧坐在木榻上,低声道。
“没用的,庸合大人也帮不上妾身。宗门要妾身入那化魔池,一身天资,皆要化为他人破坎之阶梯。”
罗业眉头紧锁,沉默片刻后,问道。
“此事为何?”
“传闻宗门内得了一元婴妖物,欲将其入到化魔池中,以助我等破坎!”
火莲低声说着,她眼中还有泪水,只是已经不像开始那般,哭泣不止。
罗业看了一眼火莲,低声说道。
“你也是从那化魔池中来的,这再次入那化魔池,也是为你等破坎之用,如此说,也算是好事。”
“可是,一旦入了化魔池,以我等金丹修为,怕是再难记得过往。且不说这些,最后出池之人,也非一定是妾身,退一步说,就算最后妾身侥幸,为那破坎元婴,但哪里知道,我是我?”
火莲连忙说道,显然她并不想以此为破坎之法。
罗业皱眉,沉默片刻后,问道。
“难不成,仙魔宗还要强迫尔等入那化魔池?”
火莲摇头道。
“要怪,只能怪妾身自己,妾身结丹后,宗门曾询问过妾身,若有机会,是否愿再入化魔池破坎,妾身未及细想,应了下来,现在宗门安排,此次妾身与几位金丹后期同门入那化魔池。”
罗业看了一眼火莲,低声问道。
“莫非不可推掉不行?”
只见火莲摇了摇头,低头说道。
“妾身当年签过文书,哪里能容再改?”
罗业叹了口气,无奈说道。
“这只能是你的自找的,你既然从那化魔池出来,自当知道,行那转生之法,前尘往事皆为云烟。无论是结婴,出来的人,也与你现在毫无关系,你呀…”
罗业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仙魔宗魔修,罗业对两人感观不差,其一就是那庸合,再者就是这火莲。
虽然罗业对魔族有些排斥,但火莲此人,对罗业来说,真的算不得坏。
火莲摇了摇头,低声道。
“妾身也知道此事,说我自找,怨不得别人,此去之后,妾身只遗憾,不能再见大人,这发簪,乃是孟安所留,大人辞孟安旧识,将此物交于大人,也算了却些许心愿!”
罗业看着那发簪,低声问道。
“孟安与我之事,你知道多少?”
那火莲并未说话,只是从储物袋中取出数块玉简。
罗业抬手一挥,玉简飘到面前,他神识扫过,知道那玉简所记,皆是孟安生平往事,罗业在其中,笔墨不少,仅比那柏玉略少一些。
火莲也是根据这些玉简,知道罗业之事。
或许也是因为此物,这火莲才对罗业感觉不同旁人。
罗业叹了口气,将那发簪捏在手中,一点魔气流过,那发簪变成铜锤模样,火莲微微吃惊,她分明看到,罗业所用,乃是魔功。
看着眼前旧物,罗业沉默良久,而后摇头道。
“罢了,看此物面上,我有两个法子,或可护你神魂,在那化魔池中,保留一丝清明。”
火莲一听,面有喜色,连忙问道。
“大人请将,是何法子?”
罗业略想了想,淡淡说道。
“我有灵火经一部,那经中有法门,可将肉身,神魂,皆化为灵火,此经,我已小成,只是那神魂化为灵火之法,并未修习,你若是信得过我,可将此经传你!”
说话间,罗业一手,已经化为火手,火莲一愣,她没想到,罗业居然愿意将此灯奇功,传授与她。
火莲拜在罗业面前,她趴在木榻边缘,说道。
“还请大人教我!”
罗业点了点头,他将火莲扶起,说道。
“此功法,神魂化为灵火,颇为凶险,稍有差池,怕是落个魂飞魄散的结果,你心中,可要想好!”
火莲抬起头,点头道。
“妾身已经想好,但有一线机会,也要一试。”
罗业点了点头,他看着火莲,说道。
“我会讲修行心得,教授与你,或许会有些帮助!只是即使修得那灵火经,将神魂化为灵火,也不敢说,入了化魔池,一定就能保存今日意识。”
只见那火莲坚定摇头道。
“大人能将此奇功传与妾身,妾身已经感激不尽,至于效果,哪里还能强求!只是妾身并无适合灵火,还需去购得灵火方可!”
罗业笑了笑,说道。
“既然告知此事,那灵火之事,不用你操心,我有红莲业火,我送你一点,炼化后,可为修行功法之引!”
说着,罗业念头一动,他气海上那九层莲台,顿时燃起业火,一点火星,透体而出,悬与二人之间。
火莲看着那点黑红火焰,听到罗业说道。
“无须担心,我会助你炼化此物。
三日后,那火莲手掌一翻,一点火星悬于掌中,正是那红莲业火。
罗业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那灵火经修行心得,你且听好,我传授于你…”
五日后,罗业将数块玉简递给火莲,他笑着说道。
“但有不明,可查看我修习心得,希望对你能有些助力!”
火莲跪拜罗业面前,她连拜三次,说道。
“多谢大人,若是妾身得以侥幸从那化魔池中出来,记得今日之事,愿为奴为婢,服侍大人!”
罗业摇了摇头,说道。
“不必如此,你将此物交于我,已足以抵这功法,为奴为婢,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