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棣,你在看什么?”
陈绮玟问道。
黄棣奇怪得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杨霏,问道:“你们看不到这个位置悬着两个发白光的十字吗?”
母女俩同时摇了摇头。
黄棣微微皱眉,伸出左手,运转灵力至掌心,然后对她们问道:“那你们看我的手有什么异常吗?”
“唉,你的手掌怎么有紫色的东西,这就是你说的炁吗?”
杨霏说道。
黄棣看向了陈绮玟:“伯母您看得到吗?”
陈绮玟却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疑惑,要不是有杨霏在,说不定就把黄棣当神经病了。
“奇怪。难道是这炁不够强。但是明明给我的感觉很强啊!”
“或者是量少,但高级?”
黄棣也拿不准,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怎么磨灭它。
“你们先出去一下吧。剩下的我来处理。”黄棣对杨霏她俩说道。
等书房只剩下黄棣一人之后,他拿出了星陨锤。
本来,他是想直接吸收这股炁试试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么做会有危险。
所以,他只能尝试另外的方法。
黄棣拿起了书桌上的一把裁纸刀,然后祭出了星陨锤。
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他自言自语道:“希望跟我想的一样。”
只见他把灵力注入到了锤子里,然后星陨锤生出了一股灼热。
黄棣拿着锤子轻轻得敲打起那把裁纸刀来。
叮。
只一下,那个钢质的裁纸刀就软了,跟绿舌头冰棍似的。
可刀柄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锤子,太神奇了点吧。”黄棣都心动了。
“叮,叮,叮。”
他将刀刃取了下来,然后一锤一锤的敲击出自己想要的形状。
虽然是拿在手上敲的,但效果却非常好。
很快,一个铁胚的十字架就成型了。
说不上太精细,不过比黄棣预想的要好。
“然后,再加点细节。”
黄棣收起锤子,干脆坐到了书桌前,用变小的白夔灵剑,一点一点的削十字架,就跟削铅笔似的。
精修之后,他又耐心得在十字架上刻起了花纹,正是聚灵阵的阵纹。
虽然他已经刻过不下百次这样的阵纹,但依旧感到疲惫。
“呼,总算是好了。”
黄棣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将十字架放在桌子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
“那么......开。”
灵力灌入,打通了阵纹,一瞬间,白炁所化的两个十字架居然再次聚起,并且飞进了黄棣做的十字架内。
光芒一闪,再看那个十字架,已经不再黑漆漆的那么丑陋,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圣。
在十字的中心位置,还有一个明显的小白点。
当黄棣将目光聚焦在这个小白点上的时候,他居然看到那个白点舒展开了一对白色的翅膀。
可就眨眼的功夫,这种现象就不见了。
黄棣知道,刚才一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都筑基了,哪有那么容易出现幻觉。
虽然那股炁被收进了十字架,可他没学过封印手段,鬼知道将来这个十字架会不会出幺蛾子。
所以,黄棣打算抽空给它寄出国去,挂在网上卖掉最好。
“你没事吧?”
黄棣走出书房,杨霏就在门口等着,上来就关心地问道。
“没事。问题不大。
对了,你妈妈身体有没有感觉什么变化?”
杨霏有些迟疑地说道:“没什么变化。
但是,她说心里没之前那么舒服了,好像烦恼又回来了似的。”
“这叫什么话?就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她之前没烦恼吗?”黄棣有些奇怪得说道。
“我也这么问她的。你猜我妈怎么说?”
杨霏说道:“我妈说,公司的事情压得她喘不上气。后来经过洗礼之后,身心忽然就放松下来了。
明明事情还在,但是心里却觉得没把这些麻烦当回事了。”
“这么玄乎?”
“你说,有烦恼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杨霏担心地说道。
黄棣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我之前在地藏庙的时候,抄了不少经文。
里面写得最多的就是让人忘却‘贪’‘嗔’‘痴’。
说,人没了贪嗔痴那就可以成佛。
道家也有斩三尸成仙的说法。
我在想啊,如果没了这些东西,那人还能算人吗?”
“当人不算。不是说了嘛。能成仙成佛,自然就不是人了。”
杨霏回答道。
“那你希望,你妈妈是人还是仙或者佛呢?”
黄棣反问道。
杨霏在这一刻,被问沉默了。
人们成仙成佛,想要长生不老,目的是什么?
其实大多数人,是为了享受做人时的“贪嗔痴”。
“我记得电视剧《济公》里有一段剧情,活佛出了家,他那个新婚的妻子等他等得疯癫了。
而他的父母,也因为思儿亡故。
家里让恶管家给霸占了。
最后,他一把火,把自己家也给烧了。
出家便是无家。
换做是你,你放得下这些吗?”
杨霏摇了摇头,把黄棣抱得更紧了些:“那肯定放不下。”
“那你妈妈呢?她能放得下吗?
有得,才会有失去的烦恼。
有欲,才会有争取的动力。
我觉得,她还是有烦恼的好。否则,有一天,她把你们兄妹俩也给放下了,你不得伤心死。”
陈绮玟的事情,黄棣暂时给摆平了。
但是叶云留在城阳集团,黄棣始终还是有些担心。
所以他给吕艺发了一条消息,让四灵的人给叶云施压,不过也没抱多大的希望。
毕竟,四灵首要考虑的是整个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黄棣这么做,无非是提前打好招呼,省得将来真要动手,又跟杨家似的,总有人蹦出来当老好人。
夜已深,黄棣最终没有在杨霏家的大别墅里过夜。
除了因为有她母亲在的原因之外,还因为他答应了许杰,要去趟龚市长家。
许杰给了地址,黄棣打车过去,路上居然还能遇上堵车。
不得不说,这魔都不愧是经济大都市,以前更是叫夜都。
龚礼住的地方是以前单位给他分的房子。
他在魔都干了多久,这房子就住了多久。
以现在的目光看,属实已经算不上多好的房子了,不过地段是真的贵,黄棣跟他爷爷买的那个医馆钱,也就够在这边买个厕所。
不过小区保安就比其他小区尽责多了,等许杰打过来电话才让黄棣进去。
出租车到了楼下,许杰更是亲自给他开门。
“许秘书,您这样可让我有点别扭了。我可受不了别人给我鞍前马后这一套。”
黄棣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了。”许杰笑了笑。
“走吧,我带你上去。
老爷子好不容易才睡着,我没立刻把他叫醒。”
“那我要不白天再来吧。”
黄棣问道。
老年人,精气神都弱化了,不易入睡,睡觉也轻。
“别!好不容易把你给请来了。老爷子可是嘱咐过我的,等你来了一定要叫醒他。”
许杰略微急迫得否定道。
他们到了上楼,许杰轻手轻脚得打开房门将黄棣迎了进去。
“亮灯的是书房,你先等会儿吧,我去把老爷子叫醒。”
许杰给他指了指,然后自己小心得向卧房走去,生怕发出太大的动静。
黄棣看了看这房子,明显八九十年代的装修风格,家具也是很陈旧,估计这么多年就没怎么换过,只是添了些现代的电器。
书房里的灯光是那种昏黄的老式钨丝灯。
书柜,书桌,沙发,地板上,到处都是文件袋,旧书和一些报纸刊物。
墙上挂了不少老照片,有不少都是军旅时期的。
黄棣闲着没事,一张一张得看。
其中有一张非常有老了,看里面人物,穿得还是红军时期的军装。
倒是让黄棣有些熟悉感。
突然,黄棣被这张照片上的一个人物惊掉了下巴。
因为这个人,他见过,亲眼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