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世民接到突利可汗送来的情报,颉利可汗很可能再次进攻唐朝进行抢掠。李世民很是气愤,没想到自己花了大代价和颉利可汗结盟,被义成公主几句话就化解了,可见这个女人蛊惑人心的能力有多强。
李世民正在想着应对之策,刑部尚书走入御书房向他汇报,今年秋后问斩的名单。李世民看过名单后问道:“沙门法雅是怎么回事?”刑部尚书道:“法雅和尚被驱除出宫后,妖言惑众,被长安县令屈突盖抓入大牢。紧接着长安城内便出现一批佛教徒,围堵在县衙门口,请求释放法雅。威逼朝廷罪加一等,理应立即处死。”
李世民怒道:“此等妖僧蛊惑太上皇和隐太子,让他们失去理智。朕只是将他们赶出宫,已经是相当仁慈。”
李世民将房玄龄、杜如晦、魏征、长孙无忌都召来御书房。房玄龄得知皇上询问法雅,便说道:“此妖僧,在大庭广众下妖言惑众,说陛下残暴,要皇上去寺院赎罪悔过。诋毁陛下,理应斩首示众。”
魏征道:“陛下,我觉得诛杀佛门中人,此举很是不妥。”李世民道:“魏卿,我知道你之前是道门中人,道门和佛门历来相善,但是法雅此人的言行,已经有损皇家颜面,理应判其死刑。”
魏征心想:“什么皇家颜面?说白了皇上就是顾及自己,作为皇帝的面子过不去。被人揭了伤疤还撒盐,当然相当难受。”
李世民看向众大臣,长孙无忌道:“陛下,看来有人想打着佛教的幌子搞事。这人必须尽快处决。”杜如晦道:“陛下,法雅能操纵人心,绝非等闲之辈。他的影响力这么大,必须马上处决,不能拖延。”
李世民道:“他们真当朕的刀已经不锋利了,如今宇内统一,还有人敢乱来,我绝对不会手软。”李世民给长安县令屈突盖下令,让他将法雅送去菜市场立刻处死。李世民见众人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便勾选了法雅的名字。众大臣一下子意识到杀伐果断的天策将军回来了。
法雅被押上囚车,缓缓向菜市口驶去,长安县衙役在囚车两旁跟着,沿路百姓慢慢围了过来,几名役卒时刻注意人群,防止他们靠得太近。如果有人敢硬闯,他们便会挥动大棒将人打退。京城百姓都知道,不敢靠得太近。
孙思邈看着囚车从妙应草堂前面经过,后面跟着一群百姓。他叹道:“普通百姓就是喜欢看热闹,处决犯人有什么好看?说不定刑场上有人煽动佛教徒闹事,敢违抗朝廷旨意的狂徒还是有的。”
众多百姓挤到菜市口看热闹,这些人中就有林霜、徐可家、江细柳三人。徐可家问道:“这次要处决的人是谁,怎么有这么多人挤过来看?”旁边一位大娘道:“听说一位叫法雅的高僧要被处决,也不知道这和尚犯了啥事儿?”又一位大娘说道:“听说这是个酒色和尚,犯了戒,玷污了一位相府千金。”
林霜听她们这样说,觉得好笑,在普通民众眼里,和尚要被处死,都是因为犯了戒。这两位大娘连提问的人都没看清,便八卦起来。秋后问斩,这么残酷的事,此时竟然成了谈笑的话题。
法雅被押上断头台,他还是双手合十,表情淡然,面对自己的死亡。屠刀手一刀下去,法雅便与世长辞。很多胆小的百姓吓得尖叫,连忙捂住眼睛。有的母亲将自己的孩子拉入怀里,抱住他们的脑袋,不让他们看这么血腥的一幕。
十、十一、十二这三个月,便是秋后问斩的时间,法雅只是今年处决的第一人。百姓看完热闹,便纷纷散去了,他们怕沾染上死人身上的晦气。这些被处决的人,今后就成为重要的谈资。
李世民因为法雅之事,决定召集佛道两教重要人物,齐聚武德殿,进行训导。三日后,孙思邈应邀入宫。道教应邀前来的还有景室山丹鼎派吴松子,茅山上清派王远知,终南山楼观派岐晖,龙虎山天师派李荣。佛教应邀前来的有日严寺智頵,大禅定寺智首,大兴善寺道宣,白马寺王梵志。
李世民见众人都入坐了,便说道:“今日将尔等都召来这里,主要就是说法雅之事。法雅作为佛教徒,尽敢妖言惑众诋毁朕。你们应该知道朝廷给你们免除一切赋税,还给你们田地供奉,这些并不是白给的。朕不是隋炀帝,现在也不是隋朝。朕将僧道驱逐出宫,也不用你们跟随在朕的身边,你们是不是心有怨气?”
王远知道:“陛下乃是大圣人,法雅品不配位,敢妖言惑众,当诛。”岐晖道:“道教作为国教,肯定会宣扬唐朝的德政。”
李世民看向坐在右边的佛教众人,智頵道:“佛教戒律有待提升,我等正在制定完整的戒律。今后就会加强教众的戒律。”王梵志道:“法雅虽死,但他作为佛教徒,我们还是要给他超度一下。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一人吃一个,莫嫌没滋味。世无百年人,强作千年调。打铁作门限,鬼见拍手笑。”
李世民一听这首打油诗,眉头一皱,说道:“今日便说到此,你们都回去吧!”众人便起身出宫了。
李世民回到御书房,满脸阴沉,这次召集佛道两教的人员,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看来想要束缚住道佛两教所有人根本不可能,更别说他们当中也有败类。宗教依附朝廷但不会盲从。
孙思邈回到妙应草堂。他心中有些感慨:“皇上将我们召入宫,主要就是想要敲打一下佛道两教,警告我们不要拿了朝廷好处不办事。经过法雅之事,佛道两教在皇上的心里地位又下降了一分。我看佛道两教,在历任皇帝心里都不值得一提,用处在每一位皇帝手里都是不同的,他们对宗教的要求也是不一样。他们只是将宗教当做工具,只有用的顺手和不顺手的区别。李世民现在用的不顺手了,就敲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