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无语，“你看她像找麻烦的吗？挖我墙角倒还差不多！”
贺老转眼看去，嘿，玉锦书那姑娘眼神不对啊！
“大将军孤身入王庭，刺杀辽王，搅动朝堂风云，又千里奔袭，不惧万千追兵，都是真的吗？”
江晚摇头，“我还带了一人，算不得孤身，辽王也是他暗杀的。”
“那也定是大将军为他制造了机会！再说了，只带一人跟孤身又有什么区别。”
“我听说大将军三岁便开始习武，四岁便要研读兵书，十岁就带兵打仗……”
“略微夸张了些……”江晚被少女亮晶晶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怎么就夸张了，我可是分析了多方消息得来的结果。大将军一人可抵千军万马，不，再多的兵也抵不过你一个将！”
“大将军一介女子，却能统帅西北二十万兵马，让他们又敬又爱，锦书很是佩服！”
“锦书有一问，想请教大将军。”
“你说。”
“男人多自大，常以打压女子彰显自身优势。大将军是如何收服这二十万儿郎的？”
“不听话便打！军中不比朝堂，耍嘴皮子是没用的，但也正因为耍嘴皮子无用，一切靠实力说话，所以收服他们才不难。”
“玉小姐想让男人认可你的才学，其实也简单，你只要强过他们，成为那个不可替代，便能让他们闭嘴！”
“我懂了，我只要成为科举状元，谁还敢拿我的女子身份说嘴！”
“状元……”江晚从不小看任何人，此刻也有些震惊了。
瞧瞧，这才是巾帼不让须眉！
“大将军觉得我不能？”
“我只是觉得很难，但你既有信心，我便提前祝你成功！”
“其实……我也没那么有信心。最大的问题便是，我若以男子身份进考场，那是欺君，可女子身份，我怕是连考场都进不了。”
江晚眼眸微转，“你可读过大盛律法？”
“自然。”
“那可有规定女子不得参加科举？”
“没有，可负责此事的考官不会因为没有明文规定就放任我通过报名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晚想到今年负责科举的官员，不由提出建议。
“只是，你之前可有考过举人？”
“嗯，考过，我在江南时用另外的身份考过。”
“只要能证明你们是同一人，应该就没问题。”
“可以！我可以证明！为了这一天，我做了无数准备。”玉锦书兴奋的说道。
“玉锦程？”贺老突然开口，一脸疑惑的看向少女。
玉锦书有些心虚，但还是点头，“是我，在江南，我用的是我弟弟的名讳。”
“那年在书院取得佳绩的也是你吧！你乡试的卷子我看过，回去安心备考！”
玉锦书惊喜的看向老人，“多谢贺大人。”
“有疑问可来国子监找我。”
少女感激的点头，又一脸喜色的望向江晚。
“大将军，我会努力追寻你的脚步，努力站稳脚跟，成为你助力的。”
“嗯，我等着。”
玉锦书转身走了两步又回来，“差点忘了，我来除了想见见大将军，还有一事要提醒你。”
“什么？”
“余晖那人不是个磊落的，你们要小心他的报复。”
“你认识他？”
“三年前，我还在江南，余家去信与我父亲，想要结亲。我父亲拒绝了，之后，我府中与我较亲近的一位琴师死了，不久，我学院的一位同窗也死了。”
“你怀疑是余晖干的？”
“原来根本没联想到他，后来，是他亲自来信，问我为何拒婚，问我可后悔，我才疑上了他。”
“而后我托人回京查他，虽没有直接证据，但我觉得那两人就是他派人杀掉再伪装成意外的。”
“还有今日，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了，大理寺会查清楚的。”一直站在一旁避嫌的许肆，这才开了口。
看着少女带着对江晚的不舍离开，贺老看看江晚又看看许肆，“晚丫头的魅力更大啊，阿肆，你可要努力了！”
“谨遵老师教诲！”
目送老人离开，江晚碰了碰许肆胳膊，“你努力啥？”
“努力提升魅力，可不能让你被小姑娘勾走了！”
“你这说的是我的词儿啊！”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回了大理寺。
“带回来的人呢？”
“分开关着呢，大人可是要见那个胡人？”柳丁看向许肆，眼里带着求夸赞的期待。
江晚挑了挑眉，面对转头看向自己的两人点了点头，“这么明显的吗，让你们都看出来了？”
“若只是球场那点事，哪需要带回我们大理寺处理，直接判了便是。大人既让我们带回来，肯定就还有别的事儿！”
“再加上，大将军日理万机，却有闲心连续两次去看球赛，卑职不得不多想啊！”
“我还以为我心思缜密，深不可测呢！”
“其实威武霸气就很适合你！”许肆抬脚往审讯室而去，眼里嘴角皆挂着笑意。
江晚嘟了嘟嘴，冷哼一声，故意加快脚步追到他前面。
“大将军，走……这边！”柳丁忍着笑意，垂着脑袋伸手指了指另一个方向。
“怎么你自己的地盘还能走错？”江晚甩锅给许肆。
“是是是，我的错。”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眼见许肆和江晚一同进来，男子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你们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是该叫你乌吉，还是该叫你燕景？大辽前任皇后的侄儿，燕达的私生子。”
“大将军果真好本事，将我身份查了个底朝天。就是不知，你们将我关起来，可经过贵国陛下的同意？”
“我大理寺抓个犯事的人而已，无需向陛下报备。”
“哦，那许大人能关我多久，又或者要给我定个什么罪名呢？”
“你错了，我们不是来为难你的，是来拯救你的！”
江晚坐到他对面，语重心长的开口。
燕景嗤笑一声，“大将军莫不是把我当三岁孩童哄吧。”
“是与不是，你心里清楚。你来大盛，可不只是跟着耶律靖可长见识的。你该清楚自己的处境，作为牵制燕家，牵制你父亲的质子，想来这样的身份并不是你所期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