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跟我说，并没有那么紧急？”
叶三清一时无语。
“因为……人已经死了，没有着急的必要。”
盛晗昱站在陆家的大厅门口，就是他们来参加婚礼时候的那个大厅。
现在门外的青石地板……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陆家会用这种石头来铺院子地板了。
因为渗入了血，是看不出来的。
他看了眼大厅里面，继续说，“我来的时候差点产生错觉，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一瞬间穿越到武侠世界了，这什么灭门惨案现场……”
“我刚才忽然想到一个地方会很紧急，那就是火葬场。”叶三清说，“该不会要排队烧吧！”
“那停尸间应该在这之前。”盛晗昱说，“要尸检的。”
“好，所以叶晚吟死了没？”叶三清说完又冷笑几声，“我开玩笑的，她要是死了，这世界就该重启了。肯定没她的事。”
“她看样子完全不知道陆家发生的事情……”
盛晗昱捏了捏眉心，深感头疼地说，“她还搁那发今晚吃什么的微博呢，说什么老公从非洲空运来了新鲜食材……”
“……什么食材需要从非洲空运，她不会在吃保护动物吧。”叶三清无奈。
叶晚吟和这个世界的绑定太深了，虽然平时可以无视她，也知道没法真的物理消灭她，但一旦听到陆家人死了……难免会想到她。
“不知道，她应该没蠢到吃保护动物都要发出来炫耀的份儿上吧。”
“那现在什么情况了，你既然能打过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稳定了局面？”
“暂时稳定了。”盛晗昱说，“有一些比较边缘的人士正在大厅中被救助，现在许特助在处理这些事务，我抽空跟你通话一下。”
实际上，虽然盛晗昱是抱着每天都要想办法联系叶三清的心态过来的，但是他并没有想到他一到场就遇到了这种场面。
不太紧急……那当然是和叶三清的说法，而且这是他处理之后的成果。
如果这种时候不能云淡风轻地处理，那他觉得他在叶三清心中的评分会下降……
“那么关键人士呢？这么说似乎有点奇怪，毕竟最最关键的几位都不在场吧。”叶三清问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就是次级关键人士。陆老爷子似乎躲在自己的碉堡中，我还没有深入内部，刚才场面比较混乱，我是争取第一时间先稳定局面，跟你报告，然后我打算在这之后再慢慢沟通。”
“碉堡……”叶三清无语，“他们陆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那么他们俩的权限能通行？”
“我不得不说，这次取得权限的时机和我过来的时机，都掐的恰到好处……你的战争直觉有点厉害，我开始佩服了。”盛晗昱说。
他其实很想非常直接地夸赞叶三清，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叶三清对于这种话，很可能是早已听腻了，要么就是会觉得他是花言巧语的弄臣。
风险还是要规避一下的。
“也就是因为他们俩的权限，我才能畅通无阻地进了大门，然后接管了监控中心，才能看清局势，从而行动。”
盛晗昱继续解释，“我之所以说时机恰到好处，是因为如果早一天，那我们正好就卷进来了。再晚一天，我们又错过了最适合的干预时间。”
“嗯，所以你现在到场，正好扮演那个收拾残局的来晚的人对吧？”叶三清笑道，“但是我只能说，这一切全凭直觉，因为我没有推理陆望潜的行动……或者说，他的的行动其实是非常难以预测的。”
“是的，我们现在介入的时间正好。似乎最麻烦的那批人，已经自相残杀掉了。”
“好，那么有没有伤亡数据呢？”
“现在不好说，因为有一些送医院的人。已经死亡的在17人左右吧。”
“……你用好多来形容这个数目？我还以为后面要加个零呢。”
“那也没有到这种大逃杀的地步……不过如果不是我来了，很可能事态会发展到这种程度。”盛晗昱说，“看来陆家的内斗是真刀真枪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感到有些可惜，如果我提前来了是不是就可以暴力镇压他们了。”
叶三清：手痒。
“虽然是可以，但我要说句听起来很没人性的话，现在这样省了我们很多事。”
假设叶三清在，那当然是可以镇压，但是这样就约等于到最后无事发生。
陆家这些人既然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份上，那也不是片刻镇压可以解决问题的，只要他们离开了，那迟早的事。
谁有空陪他们玩仰卧起坐的游戏啊？
现在不能说是问题完全根除了，至少最麻烦的那批人已经自行解决完毕了。
但总归是人，盛晗昱说出来都觉得自己好似有点残忍。
虽然他也知道叶三清不会介意的。
“哪里没人性了？我发现我和你们的认知确实是有点差别，刚才二哥还和我聊过这个问题。他还说我的基因实验残酷呢，我压根就没感觉到。”
她果然没有介意。
但基因实验这个事……之后再说吧。
“我也觉得还好，只是一般认知上会管我们这样面无表情地点评别人的生死的行为叫做没人性。”盛晗昱解释。
“死都死了，我还要给他们烧香吗？”叶三清诧异道，“这不是既定事实？”
“嗯，是这样没错，所以我也只是提一下一般大众会产生的看法。”
“我要是在乎大众的看法我就……算了，这事情现在也不重要，你继续说吧。”
我知道的，你在乎的话，你就当不了皇帝。
“那么，我直接讲我的总结吧。陆望潜的人发起了攻击，然后他不知道为什么和九姨太的人合作了。还有被赶走的八姨太，你还记得这两个人吗？”
“有点印象，但陆明业他们不是在拉拢九姨太吗？失败了？”
“不能说是完全失败，但显然效果没比得上陆望潜的行动。又或者说……”
盛晗昱叹了口气，“路已经走歪的人，正当途径提供的利益，是无法使他们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