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雪鸢艰难的行进着。
她身上遍布伤痕。
很多都是这里的变异兽造成的。
她以前的力量好像都不见了,她现在只是一朵弱小可怜的小花花。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她知道现在的处境很不妙。
他们三个并没有落在同一个地方。
他们以前设计的那么多战略战术,现在是一个都没用上。
现在还是要靠自己独自求生。
也不知道沐九月和祁无过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的情况是比自己好,还是比自己差。、
雪鸢好不容易找了个大树爬上去,整朵花儿都要蔫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必须恢复实力,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
这个森林虽然危机重重,但是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不缺各种变异动物变异植物。
不对,不应该叫变异动物变异植物,而是妖兽!妖植!
因为这里的动植物达到一定的等级时,他们都会说话!
都不需要吞噬人类,与人类合并,就能自动说话!
那她算什么啊?
她辛辛苦苦与人类结合,经历千辛万苦,才有了那一身的力量!
现在倒好,力量被剥夺了,她被打回了原型。
真是操蛋的老天!
这是要玩死她!
雪鸢握拳,眼神阴狠。
就算把她打回新手村,也休想让她低头!
雪鸢转身扑向了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妖植,恶狠狠的吸取对方的能量壮大自己。
一天天过去了。
她已经堪比六级妖兽的实力了。
再次遇到那个凶狠残暴的风翼虎,她已经拥有一战之力,而不是被吓得抱头鼠窜了!
可是,每当伴随一次升级,她就会陷入短暂的狂暴之中,她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维,她只想毁灭毁灭,毁灭掉眼前的一切!
要问保持理智难不难?
难也不难。
只要停止晋级,只要放弃力量,她就能保持理智。
可是如果不停的晋级,不停的壮大自己,那么早晚有一天,她的理智会崩溃,会彻底成为一只地地道道的妖植,而不再是来自现代末世的雪鸢。
这是她要的结果吗?
不是。
可是她似乎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不壮大自己,那么她就会死,会死在更强大的妖兽的嘴里,会成为别的动物植物的养分。
“狗日的。”雪鸢咒骂一声:“想用这种方式逼着我发疯?我偏不!”
再次升级的时候,雪鸢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扎进了自己的大腿。
靠着疼痛保持理智和清醒。
此时她的腿上,已经鲜血淋漓,有三四道伤口了,都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只要理智一崩溃,她就给自己一刀。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她要完完整整的回去,她要有人类理智的回去,她还要回去见祁无过,她答应过祁无过,一生一世,生死不离!
这个世界再好,她也不眷恋。
因为,这不是她的世界!
哪怕那个世界已经被海洋淹没,哪怕哪里再也没有土地供她生长。
可是她不在乎!
就算这里的土地再好,就算这里的升级再快,就算……
可是这里没有祁无过,没有沐九月。
没有爱人没有朋友。
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她活了这么多年,身边唯有祁无过和沐九月了。
她要回去!
她要回家!
“啊!——”雪鸢扬天一声嘶吼,再也无法维持人性,骤然变成了一朵超级大的帝王花。
“快快快,星海森林里突然有一只妖植要进阶了,她怕是要进阶七级大妖!只要我们猎杀了她,就发达了!”
“星海森林里最高等级的妖兽妖植不是最高才六级吗?怎么会有七级妖植?”
“谁知道呢?快,谁先抢到算谁的!”
“不好,衍天宗的人来了!他们一到,什么好东西都轮不到我们了!我们快去!”
“晚了!来的是衍天宗的宗主沐九月!”有人绝望的叫嚷了起来:“为什么呀!别人家的宗主,天天都待在宗门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什么衍天宗的宗主,天天不着家,天天到处溜达啊!她走哪儿,哪儿就鸡飞狗跳……”
“你敢这么说她,你不想活了?”有人提醒他:“衍天宗可是最护短的,谁敢说他们宗主的坏话,可是被打掉一嘴牙的!当初铁算盘多嘴硬啊,非得到处散播衍天宗宗主的坏话,结果当天晚上,满口牙被人拔了个干净!现在铁算盘都不敢冒头呢,听说,他直接去别的大陆了,都不敢在这里出现了!”
话音一落。
人群自动分开。
一个身穿紫色掌门服的年轻女子,踏云而来。
她双手背负在了身后,潇洒又霸气。
身后是一群穿着宗门制服的弟子们。
“参见沐宗主!”在场的人,纷纷对沐九月行礼。
沐九月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她眼神如炬,直直的看向森林的深处。
她花了两年的时间,才终于确定了雪鸢的位置,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雪鸢,二十年未见,你可还好?
此时,森林中的雪鸢,已经进阶到了关键的时期。
周围不少低阶的妖兽妖植吓得拔腿就跑,生怕被当成了食物。
也有一些六级的强大妖兽妖植在旁边虎视眈眈,只要雪鸢进阶失败,那么雪鸢就是他们强大的补品。
沐九月迈步往里走,其他人想要跟过来,衍天宗的人刷刷刷伸手,拦住了那些人。
“宗主有私事要处理,请不要靠近。”宗门弟子们,又一个算一个,都在学沐九月那欠揍的表情。
把其他人气的牙根痒痒,
“这样不对吧?这星海森林又不是衍天宗的,人人都能来。”有人不服气的开口:“凭什么你们单独进去?这宝物出世,大家靠本事取!”
话音一落,一股刀光闪过。
对方的鬓间头发,倏然断落。
这是警告。
你要是不怕人头落地,你就去!
那个被警告的人,马上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废话了。
沐九月对身后发生的事情,视若未闻,脚步坚定了走进去。
没走多远,她就看到了一支痛苦挣扎的帝王花,正在辛苦的进阶。
她进阶的特别痛苦。
时而是人形,时而是花形。
眼神时而清澈时而狂暴。
一副随时都在崩溃边缘反复拉扯的样子。
沐九月缓缓开口:“哟,才二十年不见,你就混成这个样子了啊?雪鸢,你真是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