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玲玲听余首长说了这么多，也没听出什么门道来。
只知道余首长这是在道歉，所以她现在也老老实实的不敢说什么，上前来道歉。
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对不起三个字也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不过谁也没计较，谢轻语他们也不是为了听这没什么诚意的三个字的。
看他们的表情不变，余首长也心里有数。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子不教父之过，我得负主要责任，就是现在这个时候，我可能也有些忙，实在是没有办法停职反省，不过对于玲玲那是肯定要带回去好好教育的。”余首长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着谢轻语。
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又话锋一转，“不过在家我也不好教，正好现在支持下乡到群众中去支援建设，让她下乡当个知青磨炼磨炼再回来，以后也不会在这边军区出现了。”
谢轻语听到这里才有些反应，看了看余玲玲。
而一边的余玲玲要不是贾婷拉着，都想上来闹了。
看见谢轻语的眼神更是觉得全身的火气都上来了，本来让她当着聂慎远的面道歉已经够让她觉得难堪了，毕竟她还是喜欢聂慎远的。
不过当时再难受也比不上现在得知自己要下乡难受。
“还有你大娘，她也有些溺爱孩子，加上整天在文工团里忙着也昏了头，才能纵容着说出这样的话，最近的话也让她回家好好的修养。”余首长还是给贾婷留了一点面子的。
但是相对于这件事情来说，这点面子也不算什么。
要是不能去文工团，贾婷在外面的面子也全没有了，之前她在大院的时候，仗着自己文工团团长的身份，走路都是昂首阔步的，头都不带低一下的。
现在也是职位没有了，估计她出门都怕遇见认识的人。
可显然这会也没有她说话的份。
“这孩子不错，到时候早早的送育红班学点东西，你媳妇还能在部队上帮忙.......”
同样的意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有些含蓄了。
这明显是给谢轻语安排工作的意思，但不说完全，也只能让自行领会了。
“还有你.......”余首长抬头看了一眼，拍了一下他，“这个等会说。”
“她做了错事，我也不好上门道歉，现在趁着这个机会也表达一下我们的歉意，这是给孩子买的点东西，你也收着，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余首长说话间旁边的警卫员送上一篮子东西，看上去就是麦乳精之类的东西，好像没什么特殊的。
但是看他的目光却又分明不是。
“来，你跟我来。”余首长让聂慎远跟他到一边单独说，这边就剩下谢轻语跟这两母女。
聂慎远抱着团子没有放下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什么。
谢轻语不了解部队的情况，就算是听了也不知道他的安排是否可以，反正也是要封聂慎远的嘴。
现在开出的条件其实跟之前差不多，但是他们等到这一天，要的就是余首长的态度。
只有他才能决定余玲玲跟贾婷的去处，也能真正的做主。
甚至他现在的位置还不能对聂慎远做什么，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多得是人关注。
现在看来，她们是赢了的 。
余玲玲这会看着谢轻语已经要气死了。
他们不愿意就不愿意，为什么要闹得这么下不来台，现在还要让她下乡。
一想到要下乡，她就觉得人生无望了，虽然此刻心里还有一丝残存的侥幸在告诉自己她爸只是吓唬吓唬她。
但内心也知道以她爸说到做到的性子应该是不可能的。
这会贾婷也没心思去安慰自己女儿了。
她想起来那些人的目光就觉得浑身冰冷，因为这样的事情回去啥也不干，遇见大院的那些人一句话都不敢说，怎么能抬起头呢。
相比于两人的情况，谢轻语显然显得有些游刃有余。
她观察着面前余玲玲的表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行为，猜测着她的想法。
跟余玲玲见过好几面了，谢轻语目前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作所为也完全符合原本的大小姐的形象。
眼中的算计跟情绪也是能让人看明白的，不是穿书或者任务者。
谢轻语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收回目光。
那边余首长跟聂慎远还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这边卢指导已经出现在门口，看见里面的谢轻语，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看来是卢指导那边也有些收获，不然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报喜。
谢轻语给他回了一个微笑，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样子。
过了一会，两人总算是回来。
聂慎远的脸色还算可以，余首长倒是没了刚开始的那副温和的样子，但也算不上臭脸。
他转身回来的时候面色倒是好了一些，等到三人这边的时候，又看向谢轻语，“今天也算是带着她们两个为这件事情道歉，也让她们回家休息好好反省，也保证约束她们之后不会做任何不好的事情。”
余首长的态度还算温和，“所以你也只管放心，只当做她孩子气不懂事犯了小错误。”
他说话隐晦，又重新定义这件事情。
谢轻语只看向聂慎远，看他眼神觉得还可以才点头。
“小孩子就是需要多教一下，这下正好有时间让大娘多教教她了，虽然我也就大她两岁，但好歹也比她大，也不好跟小孩子计较。”谢轻语说话阴阳怪气的。
“是要多磨炼一下，下乡也挺好的，你跟慎远不也是你下乡的时候认识的，现在看着也真是恩爱。”余首长笑道。
“那就希望之后她也能找到能跟她在一起的。”谢轻语也笑。
全程余玲玲就好像被忽略了一样。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这件事情的主人公是她，怎么到了现在就不要她说话，就结束了。
甚至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要将她送想下去，明明谢轻语跟聂慎远也没有这样要求。
余玲玲这边想不通的地方还多着呢，但是这件事情在谢轻语跟聂慎远这边已经算结束了。
就算之后有人问起来，能得到的也只有说小孩不懂事闹着玩，都是没有的事。
余首长来这一趟算是低调的来的，几乎除了这边的几个人没有人知道，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
除了这边的连长跟团长给送了一下，就没有人知道了。
等到那边人送走之后，卢指导脸上的笑意总算是灿烂起来了。
甚至也顾不得谢轻语还在这里就拍了拍聂慎远的肩膀，“你也算是为我们连做好事了，你知道给我们补了什么好东西！”
卢指导因为太激动，嗓子都有些劈叉了。
聂慎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才让他没那么激动。
“先送弟妹回去，等会我再跟你说。”卢指导喜滋滋的往自己办公室走，他现在浑身干劲，只觉得这几天没白折腾。
聂慎远也拿起余首长留下的篮子，抱着团子跟带着谢轻语一起往家里走。
路上两人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是步伐轻松，感觉没怎么走也到家了。
到家之后，聂慎远将团子跟篮子都放下来，稍微带了一些轻松的感觉。
“跟你说的差不多。”聂慎远回来之后对谢轻语只有一个佩服。
这个结果竟然跟谢轻语说的几乎完全一致，除了部队上的一些事情。
“你翻翻篮子看看呢。”谢轻语指着那份量不轻的篮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