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囤插一句,
“跃民,我先前听指导员讲,前几次的红蓝军演习,也都是我们红军输掉了比赛,都习惯了。”
钟跃民一笑,
“看看,这人啊一旦堕落,那真无可救药了,咸鱼当久了,哪还想着翻身。”
”跃民,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奇招?赶紧跟我们说说,就算不为自己,也得替满囤、宁伟想想,他俩可是急需军功章,好留部队啊。”
“我看是你想吧!”
这家伙急不可耐,
“这都上万人参加的演习,我一大头兵,能有什么扭转乾坤的本事,不过嘛………这蓝军气焰太嚣张了,一点没把咱红军放眼里,赢了不说,还讥讽嘲笑,杀人不过头点地,这口气确实窝囊。”
“那可不,咱得好好给他们上一课,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张海洋接过话,
“你小子这么坏,阴谋诡计赶紧使出来啊,别让我们干着急。”
“去你大爷,我那是神机妙算好不好!”
钟跃民坐直些,“哥几个,真想干一把,扬眉吐气?”
三人目光炯炯!
宁伟道:
“钟大哥,咱这几天就一直窝在这儿,还要被自己方战友嘲笑,真挺难受的,憋着一股子气无处发泄。”
“俺也是!”
“好,那就让你们好好发泄发泄!”
钟跃民道:
“这演习快结束了,咱这些就在这沟里蹲着了,说是侦查,其实就是把咱几个刺头给打发了,一点信息没侦查到,不过就这种按部就班的演习,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要想给蓝军找点‘乐子’,很容易”,
指了指胳膊上的红袖章,
“把这玩意换成蓝的,摸进敌军最高指挥所,给它来个一锅端,控制电台,发布几道南辕北辙的命令,彻底扰乱蓝军的作战部署,兴许啊,咱红军能力挽狂澜,反败为胜。”
三人听完眼前不由一亮,张海洋一拍大腿,
“跃民,干他娘的,你说怎么干吧?”
“干没问题,不过我得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咱这么一搞,可就彻底打乱了两边正常的部署,弄不好到时军功没有,还得挨批。”
“批就批,总比窝在这当个缩头乌龟强,再说了,这是演习对抗,先前动员会上首长都说了,要按真正的战争对待,生死搏斗,我们要端了敌军指挥所,还要受惩罚,没那道理嘛。”
“钟大哥,海洋哥说得对”,宁伟也是跃跃欲试,
“你就说咱该怎么做吧?”
钟跃民站起身,拍拍身上尘土,
“海洋,先去关押俘虏的地方要四个蓝袖章来,我们在这等你。”
满囤道:“跃民,我去,我去,你们在这等着。”
爬出沟,往身后快速跑去,半个来小时后,人回来了,四人都换上蓝袖章,朝蓝军方位摸索前进……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四道身影行进在苍茫的大野地上,正是钟跃民四人,一早出发到现在夜里,四人急行了五六十公里,不过并不是一直都靠两条腿,路上假扮蓝军这边的侦查小队,坐上了‘友军’的卡车,如今四人已深入蓝军腹地,一路可谓畅行无阻,根本没遇到什么盘查的。
不过这一天用脚也跑了三十来公里路,累够呛,张海洋道:
“跃民,这么个找法可不行,蓝军指挥所没找到,咱们得累死,得想个法子,不然无异于大海捞针。”
钟跃民观察下四周,一边刚好也有一干涸的水沟,
“今晚在这歇吧,等明天再从长计议,满囤、宁伟,到那边抱着干草铺沟里,垫着舒服点。”
两人跑了几趟,把沟里铺满干草,四人靠在沟边,身上干草盖着,露个头,你要不凑近看,根本不知道里头会藏有人,
钟跃民从挎包里取出饼子和鸡蛋,其实空间里拿的,给三人分了分,
“垫一垫吧,今晚好好休息下,养足精神,明儿端它蓝军老巢。”
赶路一天,三人可都饿坏了,狼吞虎咽,张海洋含糊着,
“你什么时候藏的?想得够周到的,可饿死我了。”
这次行动是临时起意,压根没什么准备,就是单枪匹马闯入敌军腹地,也没考虑吃喝问题。
钟跃民没回答,
“慢着点,喝口水,别噎着,今儿咱一路过来,畅行无阻,没遇到盘查身份的,一拨没有,我倒想到个法子。”
“什么法子?”
“明儿个我、宁伟、满囤,还是戴蓝袖章,海洋你戴红袖章,就当是俘虏了,今儿路上我看被抓的俘虏都是卡车押送的,咱红军关押俘虏位置就在指挥所附近,蓝军搞不好也是这么个配置,到时搭顺风车,又快又省力。”
“跃民,这主意好!”满囤赞同。
“哎,不是!”
张海洋不乐意道:
“干嘛我当俘虏啊?哥们这身手、本事,就算打不过,也能从容脱身,就算万一逃不脱,那也是同归于尽,成为烈士,在我人生的字典里从没有当俘虏这俩字。”
“行了,又没外人,你张海洋装什么大英雄!”
钟跃民道:
“我们三个一副好人脸,你这面相就适合当个俘虏、汉奸之类的,一扮一个像,更能迷惑敌军。”
“去你丫的,你才汉奸!”
几人都笑起。
一夜无话,在沟里休息一晚,精神不少,四人也没动窝,就在一边原地守着,期间蓝军的步兵、装甲车、坦克团都从这边经过,也没搭理他们,一直到中午左右,终于等到辆运输俘虏的卡车,便招手拦停,
钟跃民道:
“同志,我是??团下面……侦察连的,抓到红军一名舌头,能否捎带我们一下。”
蓝军一战士扫几人一眼,张海洋被宁伟和满囤一左一右给押着,耷拉个脑袋,一脸颓丧,演的还挺像,对方不疑有它,语气不屑,
“这红军也太不经打了,这些天我们运输连什么也没干,就光运输你们这些个俘虏了,真是没劲,来来,你们几个上车,到后车斗,挤一挤,人多。”
四人便上了后车斗,跟一车俘虏挤在一块,左摇右晃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