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满囤有些担忧道:
“跃民,别把事闹大了,俺只想能留部队,那个张强我听说有个亲戚在咱部队当个领导,还不小呢。”
“你就担心这个,给人这么扛着?”
钟跃民道:
“好人不是这么当的,满囤,我知道你不想惹事,想表现好留部队,但有时你越在意这个,往往越坏事,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人家只会觉得你好欺负,越不把你当回事,说起来,这事怨我,你呢遭受无妄之灾。”
“啊?”
“你别管了”,钟跃民拍下人肩膀,起身,
“这几天好好在这待着,吃好喝好,其它都别操心,人家有关系怎么了?咱也有。”
然后离开了。
当机立断,以防张强把‘证据’毁了,让张海洋把于副主任的老婆给叫来,就说鸡找到了,带着人来到一班张强宿舍时,这小子正搁床上呼呼大睡呢,见连长、指导员,钟跃民等人,气势汹汹过来,心里有鬼,床上爬起,
“连长,你……你们这是?”
“小钟啊,我的鸡在哪儿呢?”
于副主任老婆眼睛在宿舍里“滴滴滴……”搜寻着,跟雷达一样敏锐。
钟跃民走过去,到人床边,“起开!”
将人一把扒拉开,
“你……你干嘛?!”
枕头一扒拉开,下面真有一本书,钟跃民拿起,一翻,里头果然夹根鸡毛,色泽非常艳丽,拿给于副主任老婆看,嘴也甜,
“王姨,你看看这根鸡毛,是不是你院子里被偷那只大公鸡的?”
于副主任老婆一眼就认出来了,上来一把抓过,
“是是,这就我养的公鸡,我从小鸡崽儿给它养到大的啊,这羽毛我认得清清楚楚。”
带着哭腔,眼圈都有些红了,看来真有感情。
李明上前来,冷着脸,
“张强,于副主任家的鸡是不是你偷的?给我老实交代。”
“我……我没偷!”
“那这鸡毛哪里来的?”钟跃民插话。
“我……我路上捡的不行啊?”
“捡的?呵呵!”钟跃民冷笑,
“咱连队营地也就于副主任家院子里养了几只鸡,你是去他家院子里捡的吧?张强,你给我老实掉,都这会了还狡辩抗拒,你枕头底下的书里夹了根鸡毛,我们为啥会知道,明白嘛?你的同伙已经全都撂了,都交代了偷鸡污蔑吴满囤的经过,你还冥顽不灵,你那同伙都把你给卖个干净,说是你出的主意,你是主谋……”
“放屁!”
张强一听立马急了,从床上跳下来,
“这是李四,王五他们干的,我……我就是一边搭把手,我怎么就成主谋了我。”
钟跃民冷哼,还真是蠢货,一诈全交代了,妥妥猪队友,
转过头,“连长,交给你了。”
三天后,团部下达了相关的处分,李四、王五直接被开了,退伍,而且人事档案上也黑了,单就污蔑造谣战友这劣迹,就是到外面,用人单位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这年头,个人品质是相当重要的,思想品质不过关,个人能力再出众也没用。
张强真就是个搭把手的,给调走了,去隔壁另一个团下面连队,得亏有点关系,不然跟李四、王五一个结果。
事儿本身不大,就偷吃鸡而已,但是性质非常恶劣,故意污蔑诽谤他人,这在部队是绝对不允许的。
至于李援朝,连里左膀右臂都没了,人奸得很,密谋事儿他肯定知道,但没‘参与’,这人的能力确实有,佩服说不上,但得承认,早就想好了退路,提前调回上面军区去了,听说还是作战参谋室,
瞧瞧,有个好老子确实省不少弯路,就是这人真是招灾体质,跟他好的就没一个能善终的,过去京城的‘二鬼子’杜卫东,还有那些个跟班顽主,现在的李四、王五等人,
全都如此!
依旧是连队营地的小饭馆,钟跃民、吴满囤、张海洋、宁伟,四人围着张四方桌坐下,桌上有酒有菜,今儿这顿吴满囤请的,吴满囤给三人倒上酒,再自己,随即起身,
“跃民,海洋,还有宁伟,多谢你们的帮忙,不然俺可能这会都被退伍回农村老家了,这杯我敬你们。”
“说这干嘛,坐下,坐下!”
张海洋把人拉坐回到椅子上,自己也举起酒杯,
“跃民,宁伟,来吧!”
两人也举杯,四人一块碰了个,一饮而尽,张海洋酒杯一放,夹粒花生米进嘴里嚼着,
“满囤,你这人啥都好,就是太过当老好人了,你看看李援朝、李四、王五这几个狗东西,你敬他们,他们不惦记你好,反而觉得你好欺负,变本加厉整你,我们知道你想留部队,但也不是这么个留法,给人低声下气使唤。”
“行了,海洋,少说两句!”
钟跃民道: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满囤也是没办法,就你这样的,要是没个好老子,当然我也一样,能不能进部队还是一说。
不过,满囤,海洋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你为了留部队,也不能一味求饶、 妥协,放下尊严的去迎合他人,留部队的事你不用操心,张海洋他老子在咱这儿部队关系不少,一句话的事。”
“那不成,那不成!”
吴满囤连摆手,
“谁都想留部队,本身就不容易,不能因为俺,让海洋把自个名额让给我。”
“你想多了!”
钟跃民道:
“满囤,跟你说句真心话,你呢这么看重留部队,我和海洋巴不得早些退伍回京城,压根没打算在部队长待。”
“跃民,海洋!”
吴满囤真心道:
“你俩能力出众,上月连队大比武还获得了名次,加上有家里关系,要能留部队,前途一片光明,咋还想着退伍呢。”
张海洋拍下满囤肩膀,
“满囤,我跟你讲,在京城,有好些个姑娘等着跃民这家伙去怜爱,到时左拥右抱,软香在怀,那多舒坦,在部队天天训练,隔三差五半夜来个紧急集合拉练,遭老罪了,谁愿意待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