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钦天监来信儿,应在下月初三夜间的星象与荧惑守心最为相似,若是娘娘有打算,可以这些日子早做准备,他们会全力配合。”
废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意,“好啊。”
“便让他们如此向陛下禀报。”
“想来按照陛下的性子,应当会联系到这些日子的内忧外患上,只要他深信不疑,我们便有见缝插针的机会,到时候……”
话音未落,国寺的小院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看门的小丫鬟立刻跑进来,“娘娘,隔壁的李氏带着人过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
废后鄙夷地轻嗤。
这时候各凭本事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娘娘,不妨听听看,咱们总要想着万一……”
老嬷嬷的话没说完,废后却已经明白了,于是抬手让人进来,“那咱便听听吧。”
不知是不是有所感。
李氏进来也不行礼,开门见山,“我联系不上宛平和硕,但瑞王送来信,说是宛平这些日子与东宫走的很近,想来你是知道的?”
废后挑眉,“宛平和东宫?”
她冷笑,“你觉得呢?”
李氏观察了她一会儿,于是也笑了,“既然姐姐不知道,那我便放心了。”
说完竟转身要走。
废后哪里肯,“你就来问这个?”
李氏笑得愈发灿烂,“不然呢?跟你密谋?”
“你……”
“你什么你啊。”李氏笑呵呵地看着废后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扎心的话张口就出,“你若是真能有谋划能带上我?若是带上我,难道不用我背锅?”
这话已经相当直白了。
就差直说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清白女子。
废后脸一沉,“滚。”
“呵,好像谁想多待似的。”
李氏说着就往门外走,到门口的时候施施然回头,“咱们丑话说到前头,若是你有任何谋划想栽到我身上,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显然李氏不认为废后是个消停的。
同样,废后也不认为李氏能够认命。
短暂的恼怒之后,废后看着李氏,“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本宫,你我姐妹共同住在国寺,任何一方有个风吹草动,对方能不知道?能脱得了干系?”
“你……”
“妹妹说的对呀,你什么你?自入宫起,本宫就告诉过诸位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想要撇清楚干系,也要看本宫愿意不愿。”
李氏知道废后说的是真的。
有福当然不能同享,但以废后的本事,无论做任何坏事,东窗事发拉个下水的还是能的。
尤其两人住的如此近。
只要有心人掺和一句,她便跑不脱。
于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啊!”
这次换成废后笑呵呵,“本宫在这鸟不拉屎的国寺偏安一隅,人手全被皇帝给砍光了,儿子又指不上,当真是做什么都举步维艰,但妹妹不一样……”
废后越说笑得愈发灿烂。
“妹妹尚且有个儿子在朝中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氏色厉内荏,“别怪我没警告你,若是你要动我瑞儿,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斗到底,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啧。”
废后往后靠在软枕上,“说什么死啊活,怪没劲的,咱们如今目标一致,等将那个位置腾出来,你我再见真章儿也不迟。”
那个位置?
李氏半信半疑的看着废后。
东宫地位稳固,难道对废后不是好事?
突然,她想到了皇后几次没有说出口的所谓的东宫秘密,难道太子不是废后亲生?
当年可是七个月就生了。
她现在也不敢猜太子并非皇帝血脉了,毕竟皇帝在普通也不至于乱认血脉,那只有一个可能……
太子是旁人孩子,被废后算计抱养过来的。
算算宫里夭折的孩子,难道是德妃的?
怪不得……
皇帝突然让德妃代理六宫诸事。
怪不得……
废后曾经对待太子根本不像母亲对儿子。
如今更是要与她一同联手,强势地将太子从储君的位置上拽下来,分明是想给江宸腾地儿。
呵,江宸啊……
若是江予初,她的瑞儿尚且没几分胜算,但换成直肠子满脑子舞刀弄枪的江宸,皇帝即便再昏庸也知道该如何选才是。
如此想着,李氏顺理成章的转身坐了下来。
笑呵呵好像从未有过剑拔弩张,“愿闻其详。”
皇后于是示意嬷嬷将计划粗略了讲了一遍,同是千年狐狸,她自然隐瞒了最关键的部分。
即便如此,李氏仍是震惊不小。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