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红笑着给她剥了块虾肉,蘸了点芥末酱:“妈,您尝尝,这是小青龙,肉嫩得很。”江琴尝了一口,鲜得眯起了眼睛:“真好吃!比咱酒店的那些龙虾强百倍。”
思宇坐在了江琴的旁边,奶奶奶奶的叫着。思辰被保姆抱着,坐在旁边的婴儿椅上,嘴里叼着安抚奶嘴,看着大人们吃饭。江琴时不时给他们喂点水果泥,思宇吃得急,嘴角沾了不少,像只小花猫。“你看这小子,跟他爸一样,是个吃货。”江琴笑着给他擦嘴,思宇却抓住她的手,吧唧一口咬在她的手指上,软乎乎的,一点不疼。
杜泽看着母亲脸上的笑容,心里暖暖的。来之前他还担心江琴会不适应,没想到老太太比谁都放得开。阿红和赵兰坐在对面,偶尔插句话,说起两个孩子的趣事——思宇半夜总踢被子,思辰爱啃自己的脚丫,江琴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话:“阿泽小时候也这样,把袜子脱下来往嘴里塞,臭烘烘的还吃得香。”
第二天一早,江琴就被海浪声叫醒了。她披了件薄外套走到露台,见阿红正带着思宇在沙滩上玩。小家伙穿着件红色的泳衣,像个小炮弹似的往海水里冲,阿红在后面追着,纱裙的裙摆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黄蝴蝶。
“慢点跑!别摔着!”江琴喊了一声,阿红回头朝她笑,阳光落在她脸上,皮肤白得像瓷。赵兰端着水果盘过来,身上还系着围裙:“妈,吃点芒果,刚切的,这里的芒果是溙国最甜的。”
江琴接过一块,咬了一大口,甜汁顺着嘴角往下流:“真甜!比超市买的强多了,这才叫芒果呢。”她看着赵兰,忽然说:“小兰,你这皮肤咋保养的?嫩得能掐出水,比咱村里十几岁的姑娘还水灵。”
赵兰被夸得红了脸,低下头说:“就是常吃水果,也没特意保养。岛上空气潮,大概养人。”阿红跑过来,怀里抱着湿淋淋的思宇,笑着接话:“她啊,天生丽质,每天风吹日晒的,皮肤照样白。”
思辰被保姆抱过来,江琴连忙接过去。小家伙醒了没多久,揉着眼睛看沙滩,江琴抱着他往海边走:“那是船,等你长大了,奶奶带你坐,比你爸开的小汽车气派多了。”
杜泽和杜良走过来时,正看见江琴把思辰的小脚丫往海水里放。小家伙吓得缩脚,却又好奇地伸出去,被浪花打湿了脚趾,咯咯地笑。“妈,小心着凉。”杜泽递过条毛巾,江琴却摆摆手:“没事,这水暖和着呢,跟温泉似的。”
杜良蹲下来,从沙滩上捡起个贝壳,递给思宇:“这叫贝壳,能吹响。”他把贝壳放在嘴边,吹出呜呜的声,思宇瞪大眼睛,伸手就要抢,爷孙两个在沙滩上闹成一团。
中午的阳光有些烈,大家躲在别墅的凉亭里吃午饭。阿红做了冬阴功汤,酸辣的味道飘得很远,江琴起初不敢尝,被阿红劝着喝了一口,辣得直吐舌头,却又忍不住再喝一口:“这汤怪得很,又酸又辣,还挺上瘾。”
思辰被保姆喂了米粉,坐在旁边的藤椅上,思宇抓着思辰的手啃,思辰也不闹,任由他啃得满手口水。赵兰笑着说:“他俩平时就这样。”
下午,他们开了艘游艇出海。江琴抱着思辰坐在甲板上,海风拂着她的银发,远处的海鸥跟着船飞,发出“嗷嗷”的叫声。阿红和赵兰站在船尾,看着浪花在船后画出白色的弧线,偶尔低声说几句话,笑容明媚得像海上的阳光。
杜泽靠在栏杆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母亲抱着小孙子,父亲在教思宇认海鸥,阿红和赵兰聊着天,阳光、海水、笑声混在一起,像首温暖的歌。他忽然觉得,那些曾经的纠结和不安,在这样的时光里,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夕阳西下时,游艇返回金沙岛。沙滩上燃起了篝火,当地的乐队弹着吉他,唱着欢快的歌谣。江琴拉着阿红和赵兰的手,跟着节奏轻轻晃,思宇和思辰被放在铺着毯子的沙地上,抓着沙子玩得不亦乐乎,小脸上沾得都是沙粒。
“妈,您慢点,别闪着腰。”杜泽笑着扶了她一把,江琴却拍开他的手:“我还没老呢!想当年,我跟你爸在村头的广场上跳忠字舞,比这热闹多了,你爸踩了我三回脚,我都没跟他急。”
阿红和赵兰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都笑了。赵兰轻声说:“妈要是喜欢,以后常来。院子里的客房多,到时候叫上思远,思瑶,琪琪和刚毅也能住下,让孩子们做个伴。”
江琴点点头,眼里闪着光:“来,一定来。等过年的时候,我就把小宁劝来,让她也看看这好地方,看看这些好孩子。她就是心思重,慢慢就好了。”
篝火渐渐旺起来,映着每个人的笑脸。远处的海水泛着波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江琴忽然指着椰林深处,那里有几只孔雀正拖着华丽的尾羽在草地上踱步,见人来也不怕生,反倒展开屏,羽尖的眼斑在火光下闪闪发亮。“你看,连孔雀都来凑热闹了。”她笑着说,声音里满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