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畅一愣,还真没想到这居然是个问题。
“因为……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捏是九个缪斯女神的妈妈。”
“诶?”流光不共我一愣,看着聂莞眨眼。
二十多的人当八十多的人的妈,这是不是有点儿倒反天罡啊!
他连忙摇头,把这个奇葩的想法甩出去,掩饰似的,飞快说道:“那我们可不可以从华夏这边多派几个人过去,凑够个三千整数,这样两边沟通也方便一点儿。”
何畅答得干脆利落:“当然可以,不过最好是寒月仙宫和官方人员一比一的搭配。”
沙汀道:“这是一定的,寒月仙宫开拓出来的资源,寒月仙宫会一直享有主动权。”
“我该为此感动一下吗?”兰湘沅咧嘴笑了笑,见流光不共我一直欲言又止,便道,“想问什么赶紧问,一个小时时间快到了,我还得回游戏处理杂事呢。”
流光不共我连忙道:“我是想问神谕道具铸造的事!你是直接自己铸造了个神谕道具,还是在已有道具的基础上,把它升阶成了神谕道具?”
“后者。”聂莞答得倒是很干脆。
“怎么做到的?”
聂莞微笑:“秘密。”
沙汀听见她说这两个字,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回想起上次的费力拉扯,决定直接投降。
他扶了扶眼镜腿,道:“之前寒月仙宫要的文物道具名单,我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间,他将夹在笔记中的一份文件取出,推给聂莞。
聂莞接过,交给兰湘沅。
兰湘沅会意,一边翻阅一边慢悠悠问:“你们找到的所有道具都在上面了吗?”
“没错,所有道具都收藏在京城仓库里,回到游戏之后,可以立刻去看看。”
兰湘沅将足足三张纸的名单看完,不觉在心里叹气:“我知道了,回游戏再说。”
她下意识想和聂莞说,果然人不能在哪方面都能占尽头筹,起码在文物道具方面,官方手里的收藏比她们多,在进行的项目也比她们多。
话都到喉咙了,忽然想起现实里可没有私信聊天功能,只能把感慨压下去,依然维持着那副一切尽在掌控的面容,冲着流光不共我笑了笑:“之前你不是说,你们只找到三瓜俩枣吗,这才一个星期,三瓜俩枣就突飞猛进成五谷丰登了!”
流光不共我羞赧一笑:“我也没想到收集道具的兄弟姐妹那么给力,你知道的,我最近都忙你的事呀!”
兰湘沅并不和他废话,只道:“希罗区的人员问题,我们这边会让南栀去对接。文物的事情,等回到游戏我和沙汀说。”
“那我呢?”流光不共我问。
“你接着干你的事,这些事情就不用参与了。”兰湘沅看出他有所求,故意道。
流光不共我果然急了:“可是我有事想请你们帮忙啊!”
“进游戏再说吧。”兰湘沅将文物名单还给沙汀,合上自己的笔记,最先站起身来,“时候不早,大家各自回去吧,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在游戏里联系南栀,她会给你们解决的。”
沙汀点头:“谢谢。”
目送一行人离去,流光不共我悄悄问沙汀:“你不是说要问问扶桑区回来的那个玩家吗,怎么不问了?”
“本来想问的,但是准备好的筹码被神谕道具给截走,没想好新的交换筹码之前,不想贸然说话。”
流光不共我深觉有理,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安道:“是因为我刚才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不,你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习惯,反而挺让她们喜欢的,说不定现在这个结果反而更好。”沙汀若有所思地说。
流光不共我不解:“有吗?我感觉我因为这个被坑得挺惨的。但我刚才着急是有原因的,升阶任务需要凤凰弓升阶才行,我一直在找把凤凰弓升到神谕装备的法子,影月寒那条公告一出,我实在太激动了!”
沙汀见他这么忙不迭解释,不由笑道:“我知道,我之前也是帮你找线索的一员呀。这事很正常,她们对你真的挺信任的,你就一直保持这个态度挺好,两边的交情能一直维持住。”
流光不共我自己反而不是很确定:“可是我总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当然目前来说,我也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劲,就是……就是上回我去游龙帮帮忙之后,感觉他们对我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点儿变化。”
沙汀不太清楚这个,闻言心中好奇,却不动声色,笑道:“说不定是觉得你志诚可靠,所以更加有好感了呢。”
流光不共我看到这个标准的眯眼狐狸笑,顿时觉得不好,蹭地起身道:“行吧,你不觉得我打乱了你的节奏就好,我先回去了,跟阿羲说一下这个情况,和他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沙汀颔首允许,让他先走,自己却往另一个会议室而去,翻着手里的笔记,等候着莫南等人的到来。
流光不共我飞快窜回寝室,放下笔记换下衣服,往床上一躺,秒睡秒入游戏。
游戏内,天羲长仪盘膝坐在副本外,手中的血滴已经装满了小小的玻璃瓶。
流光不共我见他捏着那个拇指大小的血瓶对日光细看,笑嘻嘻上前:“好勤奋啊阿羲,才半个小时就搞满瓶子了,倒也不用我在这个鬼地方陪你继续刷了。”
天羲长仪依旧看着日光在血瓶上照出的光泽,问道:“会上都说了些什么?”
流光不共我将情况简要一说:“我还是有点儿担心,沙狐狸从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
魔界的太阳是紫色,紫阳的光照在血瓶上,是一种暗沉却刺目的光。
天羲长仪望着这光,茶色的虹膜也渐渐染上一些血色。
他开口道:“或许是因为,寒月仙宫对你的确很好。”
“她们是看准我好拿捏。”
“是看准你真诚不设防。”天羲长仪终于收起血瓶,看向流光不共我,“我建议你不要多想,先帮我把剩下的血刷满再说别的。”
他站起身,从阴影中走出去,血色的虹膜一瞬间恢复正常。
流光不共我莫名觉得哪里不对,但仔细打量天羲长仪,却又没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天羲长仪收起血瓶,往外走了几步,忽然顿住脚,回头问流光不共我:“你觉得兰湘沅这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