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一只潜伏在深海的巨兽,在积蓄够足够的力量之前,绝不会轻易浮出水面。
他漫无目的地在村子边缘的树林里闲逛,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就在他穿过一片竹林时,一阵清越而又摄人心魄的刀鸣之声,毫无征兆地传入他的耳中。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直接穿透了他的耳膜,在他脑海深处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安静地站着。
男人有着一头醒目的银色短发,身上穿着标准的木叶上忍马甲。
他手中握着一柄短刀,刀身在夕阳下反射着森冷的白光。
他并没有做什么复杂的动作,只是简单地挥刀,劈砍,直刺。
但就是这最基础的动作,却带着一股仿佛能将空气都撕裂的恐怖气势。
他每一次挥刀,都有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刀气迸发而出,将地面划出一道道深邃的沟壑,周围的竹子被无形的利刃切断,切口光滑如镜。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刀术了,而是将自身的杀气凝练到了极致,化作了实质性的攻击。
章海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让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嘴里泛起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仿佛刚刚喝下了一大口鲜血。
他立刻屏住呼吸,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隐藏在竹林的阴影之中,连一丝气息都不敢外泄。
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木叶真正的顶级强者,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纯粹到极致的杀戮气息,甚至比他前世见过的任何一个杀手都还要恐怖。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银发男子的背影,一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响——木叶白牙!
就在这时,那个被称为“木叶白牙”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挥刀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用一种冰冷到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章海的耳中。
“鬼鬼祟祟的老鼠,滚出来。木叶的土地不欢迎窃贼,所以你的眼睛不应该看我的刀,因为刀是用来守护村子的。”那柄看似普通的短刀,在旗木朔茂手中仿佛活了过来。
他只是手腕轻轻一抖,那柄刚刚归鞘的短刀便再次出鞘,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银色弧线。…
那些被他先前刀气斩断的竹子,尚未落地,便在半空中被再次肢解,化作漫天飞舞的碎屑。
每一片碎屑的大小都惊人地一致,仿佛经过最精密的仪器测量过一般。…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章海甚至无法数清他到底挥出了多少刀,几百下?
甚至上千下?
他只看到一片由刀光组成的、密不透风的银色网络。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脚底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仿佛地底深处有某种巨大的机械正在运转。
章海被眼前这一幕彻底震撼了,他从未想过,单纯的刀术,竟然可以达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
这已经超越了技巧的范畴,更像是一种艺术,一种将杀戮升华到极致的死亡之舞。
他的血液在沸腾,一种前所未有的渴望,从他灵魂深处喷薄而出。
他想学,他想掌握这种力量!…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那个男人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冬日里最刺骨的寒风。
“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滚出来。”那声音里蕴含的杀气,让章海感觉自己的皮肤都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再隐藏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他深吸了一口气,从竹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到了空地的边缘。
他没有丝毫犹豫,双膝一软,对着那个银发男子的背影,重重地跪了下去。
“前辈!”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请收我为徒!”
旗木朔茂连头都没有回,他只是将短刀缓缓插回腰间的刀鞘,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响。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刀柄,发出细微的声响,这个动作持续了大约半秒。
“我从不收徒。”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尤其是宇智波家的小鬼,因为你们的眼睛太红了,所以你们不需要学习刀术,因为写轮眼才是最强的幻术。”说完,他便迈开脚步,准备离开。
章海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
“前辈!”他大喊着,但对方的速度极快,几个闪身便将他甩开了几十米。
章海不死心,他将查克拉凝聚在脚底,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死死地跟在旗木朔茂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如同两道迅捷的影子,很快便穿过了村子的结界,离开了木叶的范围。
章海不再说话,他只是咬紧牙关,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双腿之上。
旗木朔茂似乎有意在考验他,速度始终保持在一个让他拼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上的程度。…
风声在耳边呼啸,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章海的肺部像火烧一样疼痛,但他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这场无声的追逐,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
当章海感觉自己的体力即将耗尽时,旗木朔茂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们来到了一处陡峭得近乎垂直的悬崖边上,下方是翻滚的云海,深不见底。
章海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嘴里泛起一股浓郁的、仿佛是燃烧松针的焦香气味。
“你还是忍者学校的学生?”旗木朔茂终于转过身,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是!”章海挺直了腰杆,尽管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限,但他的眼神却依旧明亮而坚定,“我明天……就毕业了!我想学习您的刀术,我想变强!”旗木朔茂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饶有兴致的表情,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章海,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