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动作看似霸道,其实轻柔至极。
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下,却刻意用手肘撑着自己,不压到她半分。
“今晚不许你再学了。\"
他低头,薄唇几乎贴上她敏感的耳垂,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只许你想我。”
元婉如睫毛轻颤,刚要开口,却被他用食指抵住唇瓣。
\"什么都别说。\"
他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那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们都不要提。\"
话虽这么说,可陆江年心里却憋闷得厉害。
只要想到有个女人冠上了他的妾室名分,就像一根刺扎在心头,让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宫里去质问皇上。
更让他不安的是——他的小娘子,在感情里从来都是个小心眼的。
从前不止一次说过,她的男人,必须独属于她。
如今平白多了个妾室,她真的......不会迁怒于他吗?
想到这里,陆江年忽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红痕。
\"娘子,你不许生气。\"
他声音发紧,带着几分罕见的慌乱,\"你若生气,就打我骂我,但绝不能……\"
话未说完,元婉如忽然仰头吻住他的唇,将他未尽的话语尽数吞下。
这个吻又凶又急,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开。
\"陆江年。\"她捧着他的脸,眼底闪烁着令人心惊的光芒,”我元婉如若是真要计较,现在就该拿银针扎得你动弹不得。\"
她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青丝垂落,扫过他的胸膛。
“但我知道——\"
她俯身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听到他闷哼一声才满意地继续道,\"你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指尖从他心口一路下滑,\"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陆江年眸色骤然转深,一个翻身重新夺回主动权。
“证明给我看。\"
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证明你有多相信我。\"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映照着交缠的身影。
这一夜,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向彼此证明着那份不容置疑的占有与忠诚。
-
激情方歇,元婉如浑身酥软地靠在陆江年怀中,白皙的肌肤上还泛着未褪的绯色。
男人的手臂如铁钳般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似的。
\"娘子。\"
他低唤一声,声音里还带着情动的沙哑,像是陈年烈酒般醉人。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鬓角,将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元婉如抬眸,撞进他深邃如墨的眼瞳里——那里面的情意浓得化不开,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这句话像是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她的心。
元婉如忽然笑了,眼角微微泛红,在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知道。\"
她仰起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因为我也一样。\"
陆江年立即反客为主,将这个吻加深。
他的唇舌温柔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一吻结束,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虔诚得近乎颤抖:\"记住,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
元婉如被他孩子气的执着逗笑了,指尖调皮地描摹着他俊朗的轮廓:\"你这也太霸道了。\"
她故意逗他,“我只能答应你这辈子,下辈子和生生世世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你是小仙女啊。”
他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做不了主?\"
元婉如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
“我陆江年,\"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看着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元婉如心头一软。
是啊,来世之事谁说得准呢?
但此刻,能与他相守,已是最大的幸福。
\"好。\"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我可得栓着你,别让你跑了才行。\"
陆江年眼中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他紧紧抱住她,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我永远都不会跑。\"
这一刻,他们不需要考虑那些烦心的人和事,只需要知道——彼此的心,永远为对方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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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梁雨花便已起身梳妆。
铜镜中的女子素净得近乎寡淡——藕荷色衣裙不染半点艳色,发间一支素银钗,连唇脂都刻意避开了那抹嫣红。
\"姑娘,这样是不是太素了?\"
云秀捧着雕花茶盘,指尖不安地摩挲着盘沿,“毕竟是头回敬茶,若是惹得大夫人不高兴……”
姑娘日后的日子,岂不是更艰难了。
梁雨花抚了抚袖口不存在的褶皱,唇角扯出一丝苦笑:\"正合适。\"
她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一个被皇权硬塞进陆府的\"贵妾\",一个注定不受欢迎的\"外人\"。
在这深宅大院里,她越是张扬,就越是讨人嫌弃。
望春堂花厅里,汪敏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
她本不想见这个碍眼的\"御赐妾室\",可世家大族的规矩,却由不得她任性。
梁雨花毕竟代表着皇上的脸面。
周芳难得安静地陪坐在侧,若是从前,她早该尖着嗓子说些\"开枝散叶\"的混账话,巴不得看元婉如难堪。
可自从被那对夫妻整治过,她现在见到元婉如都要绕道走。
“大嫂别忧心,“
周芳干笑两声,”江年那般爱重婉如,一个摆设似的妾室能翻出什么浪来?\"
汪敏指尖一顿,茶盖与杯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她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一想到儿子房里平白多了个人,就像吞了只苍蝇般膈应。
\"大夫人,梁姨娘来敬茶了。\"
桂嬷嬷的通报声打破沉寂。
汪敏深吸一口气,面色寡淡如霜:\"进。\"
梁雨花垂首而入,裙裾拂过青砖不染纤尘。
她跪得笔直,双手捧着茶盏高举过眉:”妾给大夫人请安。\"
茶烟袅袅中,汪敏瞥见那双素白的手,没有染蔻丹,没有戴戒指,连腕间的玉镯都是最普通的成色,看着倒是个安分的。
她勉强接过茶盏,唇瓣沾了沾便搁在一旁:\"起来吧。\"
她示意桂嬷嬷把之前准备好的一对不起眼的簪子递过去,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既入了忠勇侯府,就要守侯府的规矩。\"
关于昨夜陆江年宿在何处,堂上众人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梁雨花低眉顺眼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