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严肃的一个夜晚,冉秋叶是拒绝被报复的,奈何拒绝的不够彻底,还是被到底的报复了。
报复好啊,得被报复,被报复完以后浑身都通透了,这么累,睡觉都特别香。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的生物钟照样在固定的时间把他叫醒,冉秋叶可能昨晚睡的有点晚,再加上夫妻俩谈话的心神消耗跟后来的功夫切磋费了不少体力,所以还在沉沉睡着。
何雨柱轻手轻脚的起床,去卧室外把炉子漏了下灰重新加上碳,然后推门出了屋子。
呼吸了一口清晨冷冽的空气,何雨柱被呛得连连咳嗽。
特么的,现在二环内的平房都点炉子,因为逆温层现象,早上靠近地面的空气里还飘散着各家各户烟囱里飘荡的烟尘。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隔壁,后院的这些房子离的近,昨天晚上冉秋叶把自己捂的挺严实,旁边的乐虎应该没有听到什么。
再说小孩子睡眠好,反正何雨柱在这个年纪一睡着被搬出去都醒不来,不知道小孩子睡眠好是因为心里没压力还是白天玩的累了。
要说累,哪个成年人不累,看来还是心里事少才能睡的好,心眼子越多越睡不踏实。
他没再回后院,也没回正房,而是打开东厢房的锁把炉子点着,开始做早饭。
机器猫口袋没什么合适的早饭了,他也不想去外边买,干脆今天现做点。
他正在做饭,可乐推门走了进来,这小子应该没有洗漱,头发乱糟糟的,还有点睡眼朦胧。
“起来了?”
何雨柱手上的动作没停,回头看了儿子一眼:“过年这几天不是说了晨练暂停么,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可乐打了个小哈欠,回道:“睡醒了,不想睡了,妈妈醒来了吗?”
“不知道,大概没醒。”
“你要不出去的话就跟我做饭。”
“那我先去趟厕所。”
这小子说着就又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冉秋叶醒来的时候发现丈夫已经不在被窝了,屋里还是一片黑暗,屋外的棉窗帘隔绝了晨光,她探身打开灯,看了眼儿子书桌上的小闹钟,时间还早。
她看着屋顶发了会儿呆,回想昨天跟丈夫的谈话,那个关于神奇药剂跟濒死奇遇的故事属实有点荒诞,何雨柱的话还是能找出漏洞。
比如他说不确定副作用,赌了一把,他当时话都说不出,除了被动接受,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去赌。
可是他在那个冬日的夜晚差点悄无声息的消失估计是真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他也不用眼看晚饭时间了还一个人跑去了西城区。
昨天的那些话应该有真有假,但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不寻常却是无比真实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抬起手借着灯光看着自己手背,皮肤依然紧致光滑,完全不像个三十七岁女人的手,这又似乎是那个故事最有力的佐证。
丈夫应该可以想出更合乎常识的借口,而不是把事情说的那么离奇。
所以真相可能比他说的还要难以让人理解,想必跟自己透露那些,已经是他思考很久的决定了。
丈夫决定跟自己透露部分真相,这是她这个唯一合法妻子才能得到的信任,一个人藏着天大的秘密,他想必也挺孤独的,这么些年自己不止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过这种情绪。
除了那个副作用,想必其他部分应该都是真的了,这个世界这么神奇吗?
冉秋叶看着屋顶叹了口气,想想就这样吧,有些界限真的跨过去未必是什么好事,保持现状,才能维持好自己目前这满意的生活。
将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去,冉秋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屋里不算冷,她低头看了眼昨天何雨柱没轻没重留下的痕迹,迅速穿好衣服下床,把床单拿下来叠的放在一边。
给儿子把书桌简单收拾了下,然后拿着床单推门出了屋子。
今天那些正常工作的都要上班,后院的人们也有不少起来的,秦京茹正蹲在她家门口刷牙,满嘴的泡泡还不忘一大早的跟对面刘老二家的儿媳妇儿扯淡,抱怨她单位一到冬天就太忙,连年都过不好。
冉秋叶一出门就引起了傻妞的注意,忙吐着泡泡打招呼:“秋叶姐你这么早啊?你啥时候去的可乐屋我都没发现。”
冉秋叶的目光若有深意的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笑着回道:“嗯,今天早起了会儿,我先回前边了。”
她转身顺手把可乐卧室外边的棉窗帘拉开,迈步回了前院。
正房卧室外边的棉窗帘依然挂的严实,东厢房屋顶的窗户冒着青烟,屋里隐约传来丈夫跟儿子的说话声。
她推门进了屋,就看儿子正双手举着菜刀吭哧瘪肚的剁肉馅,丈夫在旁边和面,嘴里还在给儿子讲着故事。
“…孙悟空为啥就打死个白骨精?你看看路上的妖怪,什么青狮白象大鹏鸟,哪个没有后台,所以儿子你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混什么最重要吗?”
可乐专注的干着活,脱口说出自己的答案:“本事厉害最重要,有后台的妖怪都打不过孙大圣。”
何雨柱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也不管儿子有没有看到,然后煞有介事的纠正:“错,是有后台最重要啊,武功再高有什么用,出了社会要讲背景,讲势力,讲人情…”
冉秋叶进屋后立刻打断了丈夫的清晨小课堂:“讲什么讲,你少跟儿子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他才多大,你跟他说点美好的东西不行吗?”
何雨柱看着进屋的媳妇儿,似乎昨晚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整个人的状态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他直起身,看着窗外跟念稿子似的说道:“人间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且易逝的,就好像这美丽的夕阳…”
冉秋叶白了他一眼,打断他的文艺发言:“现在是早上,太阳才刚冒头,哪来的夕阳。”
何雨柱立刻捂着胸口跟被逼着唱喜羊羊的雷大头似的开始表演。
“一大早的就跟我抬杠,哎我尼玛,我的心脏,大哥我受不了了。”
冉秋叶憋着笑捶了他一下,随即问道:“别闹了,赶紧干活,你这是要做啥?”
何雨柱恢复正常,回道:“做肉饼,香港肉饼。”
“你要说的是不是香河肉饼?”
“香河不是做家具的吗?”
冉秋叶一愣,“香河是做家具的吗?”
何雨柱这才反应过来,香河这会儿还不是那个庞大的家具集散地呢。
冉秋叶没再跟他瞎扯,转头问自己儿子:“可乐,你乐菱妈妈跟弟弟妹妹起床没?”
可乐老实回答:“没有,我出来时候弟弟妹妹还没醒呢。”
冉秋叶点点头,蹲下身又在儿子那张漂亮小姑娘似的脸蛋上亲了口,站起身道:“你们父子俩努力干活吧,我回那屋洗脸刷牙。”
等亲妈出了门,可乐才抬起胳膊用袖子在刚被亲妈亲过的那边脸上蹭了蹭。
何雨柱看到儿子的举动,打趣道:“你小子还嫌弃你亲妈啊,擦什么呢?。”
“我早上起来还没洗脸。”
“没事,你妈早上起来也没刷牙。”
……
家里如今没有一个需要去上班或者上学的,所以今天的早饭比平常稍微晚了点。
餐桌上,白乐菱看着眼前的肉饼,低头闻了闻说道:“大早上的就吃这么油啊,我估计十五过完我得胖好几斤。”
何雨柱把切开的饼给冉秋叶和白乐菱一人夹了一块放盘子里,头头是道的科普:“这你就不懂了吧,早饭要吃好,午饭要吃饱,晚上那顿你可以少吃点。”
白乐菱立刻反驳:“那不行,晚上不吃饱我饿的睡不着。”
“你迟早得从天仙变胖仙儿”
听丈夫又这么叫白乐菱,冉秋叶有点好奇,随口问道:“对了,为啥你从认识乐菱开始,就时不时的叫她天仙?沙沙跟小朱她们都挺漂亮,也没见你给过这么高规格的称呼。”
因为她长的像刘天仙呗。
不过白乐菱比那位强的地方就是不怎么容易胖,再加上在部队待了六年,气质上也大不相同。
两人除了相似的长相,估计就是家庭背景都跟外交口沾边,只是级别相差很大。
过几年要不要想办法让安风她爹调到京城呢?这样的话,她妈不就也跟着来了?
那位比尤凤霞大一岁,不过性格不好相与,何雨柱的兴趣不大,而且他不想把天仙扇没了。
相比较而言,他对安风的小姨周文琼兴趣更大点,好像是八十年代珠影厂的吧?这个或许可以计划一下。
面对媳妇儿的问话,何雨柱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于是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她的脸像天仙嘛,这跟漂不漂亮无关,是指这种小鹅蛋脸丹凤眼的标准古典长相。”
提起自己的模样白乐菱还是挺自信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得意的道:“小鹅蛋脸那是刚认识你那两年,现在脸上没那么多肉了。”
说罢又低头照顾儿子吃饭去了,担心七喜会被烫着。
白乐菱说的早饭油过多,可一点都没少吃。
可乐吃完饭把碗一推就跑出去玩儿了,可可怕哥哥把她丢下又玩儿消失,也戴上帽子手套着急忙慌的跟了出去。
兄妹俩过年期间也没什么必须要上的课,冉秋叶只是随口安顿了一句就放两人离开了。
吃完早饭,何雨柱对起身收拾碗筷的冉秋叶问道:“老婆我上午再去趟华侨商店,除了昨天说的那些,你还有其他要买的吗?”
“好像也没啥需要买的。”
冉秋叶摇摇头,突然又补充道:“要不买台录音机吧,要那种可以录空白磁带的,这样可可练琴时候可以先录下来,然后再让她听听自己的不足。”
何雨柱没有回答老婆的话,反而不怀好意的笑着道:“七喜还在这儿呢,说话注意点。”
冉秋叶一时没反应过来,迷茫道:“我说啥了?”
何雨柱凑近媳妇儿耳边:“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冉秋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嗔道:“除了你没人往这方面想。”
白乐菱正在给七喜洗手,转过头问道:“你不上班的话,今天下午有事儿吗?没事的话跟我去趟桃条胡同。”
何雨柱当然知道她想去干嘛,如果叫上沙沙的话,这项活动还是挺让人期待的。
不过他已经有了安排,就实话实说:“有事儿,我下午要跟你秋叶姐去中山公园看画展,明天再去吧。”
白乐菱对文化圈的人一向不感冒,撇撇嘴道:“大冷天的有什么好看的,他们能画出来什么好玩意儿。”
何雨柱指了指自己媳妇儿:“这不你秋叶姐是文艺女青年嘛,对这种艺术感兴趣。”
“搞艺术的都心里变态。”
白乐菱非常有风格的评价一句,拍了拍儿子的屁股让他去书房找玩具玩儿去,
“也许他们是被艺术搞呢?”
白乐菱拉开椅子坐到何雨柱旁边,在他胸口戳了戳道:“都差不多,反正这帮人大部分都一肚子花花肠子,比你还不正经。”
何雨柱立刻义正言辞的反驳:“这你就是对我的侮辱了,你怎么能拿我跟梵高和毕加索比呢?”
白乐菱想了想那两位的故事,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就变态这方面而言,那你的确是比不过这俩。”
冉秋叶把碗筷放到厨房,也拉了把椅子坐到丈夫另一侧,把话题找了回来:“我问你要不要买台录音机,你跟乐菱扯什么梵高跟毕加索?”
何雨柱想了想,闺女那边的确需要这么个东西,便点点头答应:“你说的有道理,录音机的话可以考虑,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他又问白乐菱:“乐菱你下午跟我们去看画展吗?”
白乐菱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的摆摆手:“懒得去,我宁可窝在家里睡大觉。”
然后起身又靠墙站着去了。
何雨柱打算中午去陪小宫同学吃午饭,就借口等暖和点再出发,一直拖到十点多才离开了四合院,这样中午不回家吃饭也就情有可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