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将孤关在这里。”
“是想让所有百姓都知道孤也感染了。”
“让他们本就害怕的心情再害怕一点?”
“从此陷入更深的绝望?”
我看见我的几句话,让她脸色一下就变了。
我语气也缓和了一点。
“小文大夫,你对防疫负责本是好事。”
“只不过孤所谓负责不是不知变通的照本宣科。”
“而是要理解怎样做,才是真正的负责。”
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
倒是一个知错能改的。
马上收起了刚刚的不服,真诚道歉。
“民女知错,请太子殿下责罚。”
我:“你也是防疫的功臣。”
“孤若罚你,那就是孤的不是了。”
“不过孤希望你以后,做事要多动动脑子。”
说完我大步自以为很是潇洒的离开。
相信自己一定给她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一走出去我便询问马忠实。
“马大人,这小文大夫全名叫什么?”
马忠实立即回道:“回太子殿下,文大夫全名叫文轻盈。”
“她的师父乃是江南杏林首席大夫黄和园。”
“也是此次防疫的几个主要大夫之一。”
我:“哦,很难得,她一个女子竟然学医术。”
马忠实大概是见我对这文大夫很感兴趣,立即说道。
“文大夫好像是黄大夫的外甥女,她的娘亲是黄大夫的妹妹。”
我:“原来是亲戚拜师。”
马忠实:“是的,不然其他人黄大夫估计也不会收。”
说罢又叹一口气。
“说来这文大夫也是个苦命人。”
“她娘亲在她两岁的时候就去世。”
“父亲娶了继母之后,就被虐待。”
“还是黄大夫发现不对劲,去将她接回黄家,从此后就养在黄家了。”
“听说从五岁开始就跟着黄大夫学医了。”
“今年十八岁,也算是学有所成。”
十八岁了?
我还是挺惊讶,看她的长相我还以为只有十四五岁。
这都已经十八岁了,在民间应该早就嫁人了。
“她嫁人了,夫家如何?”
马忠实:“哎,说起这个,文大夫也是运气不好。”
“她原本有一个未婚夫,可却嫌弃她做大夫,在她十五岁那年退婚了。”
“从此以后,文大夫就不谈婚事,专心医术。”
听到她没有嫁人,我的心中瞬间有些窃喜。
但我自己也很诧异。
这文轻盈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为何如此关注?
难道这就是母后说的一见钟情?
我摇摇头,可能是最近防疫压力太大,才胡思乱想。
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见钟情呢?
马忠实说完,见我没有说话,有些忐忑的看着我。
我回过神轻咳一声。
“大夫治病救命,乃是大善之人。”
“那前未婚夫却因此嫌弃,也太短视了。”
“这样的人也不是什么良人,文大夫不嫁他也是运气。”
马忠实见我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立即说道。
“太子殿下说的是,这文大夫的夫家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跟文大夫退亲,娶了黄和园的女儿。”
我顿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文大夫被退婚,然后她那前未婚夫娶了她的表姐妹?”
马忠实点头。
我顿时有些愤怒。
“那黄和园也同意?”
马忠实:“不同意也没办法,两人在一起被许多人看见了。”
“当时全城闹得很大。”
“要不然这些事我们也不会道道。”
“后来发生了这事,文大夫就从黄家搬出来了。”
“不过还是跟着黄大夫行医。”
我:“她前未婚夫是什么人?”
马忠实:“他那前未婚夫叫秦水生,家里是做药材生意的。”
“这一次防疫需要的许多药材,都是他们家提供的。”
“在江南也算是大户人家。”
我:“哦,他提供的药材质量和价格如何。”
马忠实:“质量这些得问大夫和病人,不过价格是按照平时的价格付的,没有涨价。”
这次我从京城来带了很多药材过来。
所以还真没问他们本来的药材情况。
不过听马忠实这样说,只要这药材质量可以,价格也没涨价。
这秦家就算过得去。
只是刚回到官衙,就看见王全跑了过来。
哦王全是我的贴身太监,也是王福的干儿子。
“殿下...咱们带来的药材已经用完了。”
我很是诧异:“这么快就用完了?”
王全气呼呼的说道。
“当然快了,全都想用我们带来的药材。”
“那些大夫说,他们用的药材,药效很差。”
“本来开五克就可以的,要开到十克以上,药效都还没有以前药材的五克好。”
“把不准这些药材的药效,所以都来申领咱们带来的药材。”
“因为咱们带来的才是好药材。”
我的脸色一沉,刚刚马忠实还说药材是秦家供应的。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马忠实。
他吓得额头上汗水都冒出来了。
“殿下,下官真的不清楚啊...”
我:“不清楚那就马上去查。”
“如今全国都在防疫,所有人都众志成城。”
“孤没想到,竟然还用人以次充好。”
“马大人,这是你治下发生的事情。”
“孤希望你能够马上处理。”
马忠实:“殿下放心,下官马上就去处理。”
......
马忠实的手很快。
天还没黑,秦家父子全部都被抓进了监狱。
这也是秦家父子做得实在是过分。
那些大夫早就怨声载道了。
可是秦家垄断了药材,不用他家的药,就没有药可用。
如今我带来了药材,大夫们有可替换的药材,自然都愿意用好药材。
再加上因为我的到来,这些大夫也愿意站出来作证。
可以说是墙倒众人推,证据确凿就直接将人抓了。
听了马忠实的汇报。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马大人,这秦家以次充好。”
“大夫们怨气这么大,你可真是不闻窗外事,竟然是一点也没发现?”
马忠实吓的一哆嗦跪在地上。
“殿下恕罪...”
我靠在椅背后,反问。
“你何罪之有?”
马忠实额头上的汗水掉在地上。
“下官失察,这乃是重大失职,秦家此时明目张胆大发灾难财,下官有重大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