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宗人打得热火朝天，试图全方位展现自己的实力给老祖宗看。
黎昔扶额，真的好无语，一个个跟花孔雀似的，那动作夸张得很……
天渊面无表情，看着她，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黎昔不知道说什么好，找来能说会道的金小胖给他解释。
金佑把那场一万年前的长渊仙宗分宗之争讲得是绘声绘色。
周围的妖修听得津津有味，人族十大宗门的修士一向清高，向来标榜自己的团结，原来斗起来也这么精彩啊！
和他们妖修为了抢地盘抢资源，打生打死差不多。
天渊蒙着面，不知道脸上是什么表情，他的眼睛里没多少情绪波动，只是轻轻点头，“懂了，败家玩意儿在大战后搞内斗，害我在沉睡时被魔族余孽给偷了。”
“啊？魔族偷的？”
“半魔人吧，一群废物，妄想用我破除四凶封印，割裂十二根镇魔柱。”
“我全给他们宰了。”
然后您也出不去了吗？
这话所有人想问不敢问。
黎昔倒是有所猜测，毕竟她用天渊碎空刃好久了。
“您是中了魔毒和诅咒才被迫陷入沉睡的吗？”
“是，如今都被你净化了，所以，把你想杀的魔物资料给我吧。”
天渊的表情很冷淡，没有对打生打死的两宗人表达什么看法。
金佑见此，立刻叭叭叭的将这一次魔族先遣军到来的事讲了一遍，重点讲这个魔物。
“可太会躲了，我看柒隐老祖跟剥洋葱似的，那壳子剥了一层又一层，愣是没剥到最里层去杀了它。”
天渊听完后没有再说什么，兀自回到了匕首中，被黎昔拿在手上。
长宁剑宗和长月宗修士都急了，顾不上打架，把黎昔围了个严实，毕恭毕敬行礼道：
“老祖宗！长宁剑宗恭迎您的回归！”
“老祖宗！长月宗恭迎您的回……”
下一瞬，雨下完了，所有人又分散了。
这一次黎昔倒是幸运的和师父分在了一起。
林山来看着那把匕首，道：“前辈自有决断，你万万不可插手。”
黎昔点点头，她懂的，不会因为小南是长宁剑宗的弟子，就故意说些话引导前辈做出选择。
更不能因为以前对长月宗的偏见，就说些什么不好的话来。
天渊前辈是像涤空老祖那样的存在，她打心底里敬重他。
这些事，他心里肯定有数。
“师父，您说我们在这里多少年了？”
林山来私心里觉得有三四十年，但看了小徒弟一眼，知道她这是担心家人了，叹了一口气。
“这里没有明确的四季之分，法则不停变换，或许是和无幻门一样，一天抵一个月的那种空间吧。”
但这只是猜测，黎昔心中还是忧虑。
意外的是天渊开口了：“这里确实是时间重叠空间，外界并没有过去多长时间。”
黎昔一听立刻笑眯了眼，心情蓦然放松。
天渊前辈可是半仙器，他说的话一定没错。
自此，黎昔也就更加安心地修炼，专注于适应炼虚境的不同。
到了炼虚期，对灵气的依赖变得小了很多，可以通过“虚空纳元”的方式从虚空中汲取能量。
元神可以离体不散，攻击手段也更加多样化。
黎昔试过以神念同时画一百张净化符，张张都是上品。
法则变换，枯荣更替，观看过一个又一个修士渡劫，好像又过了几十年，才终于走到了四凶试炼的尽头。
所有修士齐聚，面前依然是四道大门。
即便无人解释，他们也知道，离开的时间到了。
推开古朴厚重的兽首大门，久违的四季终于展现在眼前。
天气晴朗，树上和地上都湿漉漉的，零星的冰雪正在融化，此时像是早春时节，气候还有点凉。
“终于出来了，感觉空气都是清新的。”黎昔伸了个懒腰，有种想要拥抱世界的冲动。
侧首就和三师兄对上了视线，两人相视一笑。
“感觉好像在里面待了一百年一样。”魏语彤颇有感慨，她如今也是化神期修士了。
在四凶试炼里，只要不死，不管是人还是妖都进阶了。
太贤宗全员，包括星隙都进了一个大阶。
“但我们这是在哪儿？”金佑左看右看，“这也不像我们来时的森林啊。”
树林稀稀拉拉，远山远景和来时大不相同。
太贤宗修士加上一个黎南选择了同一道门。
金猊妖族不知是何原因，也走了这道门。
长宁剑宗和长月宗为了天渊碎空刃也做出了相同选择。
才刚刚一出来，黎昔就又被围住了。
大家没有恶意，就是想见见老祖宗。
沟通了半天，天渊才现身，苍白瘦弱的刺客少年声音很冷淡：
“我和黎昔小友有约定，约定完成之后再说。”
那只让所有人头疼的魔物，他很有兴趣宰上一宰。
黎昔笑吟吟邀请：“那就请前辈先去我们太贤宗一叙，那魔物或许会有线索。”
天渊颔首同意，不再理会其他人的问话。
见他们终于说完了话，昭熔才走过来，拽里拽气道：“这里是妖界西域，你们若是没有通行证，恐怕寸步难行。”
宴九知瞥了他一眼，拿出一块冰晶一样令牌来，晃了晃。
金猊妖族的军师瞳孔骤然一缩，目光死死锁定令牌，声音微沉：“这是……寐川大人的信物？！”
昭熔也是一惊，但很快回过神来，咬牙道：“只有一块令牌顶什么用，你们这么多人。”
他看向宴九知，“如果你和我打一架，我可以为你们保驾护航。”
军师：“……”
这个打架理由着实牵强了些……
“不打。”宴九知冷淡拒绝，昭熔虽强，却远非他的对手，浪费时间。
至于保驾护航？
大可不必。
这么多高阶修士，长眼睛的都不会来送死。
“多谢昭熔少主心意，”何序客气一礼，拿出两块令牌来，“出门时随手带了两块出来。”
他侧首看向还在跟魏语彤、金佑嘀嘀咕咕的黎昔，问：“黎师妹也有令牌是吧？”
“有的。”黎昔立刻拿出一块红得像是烙铁的令牌出来。
军师眼皮子一跳，“这是火璃大人的令牌……”
眼见着少主还要说什么，他赶紧上前笑道：“原来诸位早有准备，那我们就此别过吧。”
昭熔还想说什么，被一把拽走。
他只能扔了块令牌给黎昔，“这个给你，可以到金猊城来玩……”
令牌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黎昔莫名其妙，正打算伸手去接，下一瞬，令牌就被林山来抢先一步收走了。
收就收吧，反正她有令牌，无所谓。
宴九知盯着已经飞至极远处的金发妖修。
心中暗恼，他拒绝得太早了！
打架，很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