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房间,白依心里还是不怎么高兴。
白依枕着手躺在床上,脑海里正回放着爸爸曾经说过的话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白依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所以直接穿鞋去开门。
安桃似乎又洗了个澡,发梢湿哒哒的。
白依不自然的盯了眼安桃的胸口,很快又移开:“你、你怎么过来了?”
安桃看见白依泛红的眼尾,心里一片柔软:“我过来安慰女朋友。”
白依呼吸一滞:“我没事,就是有点……唔!”
话没说完,白依就被安桃抱着吻进房间。
安桃反手关上房门,轻轻捧着白依的脸说:“小依,你不知道自己不高兴的样子特别明显吗?”
白依耳尖微红:“有吗?我、我不知道。”
安桃低笑一声,又抱着白依吻到床边躺下:“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不高兴吗?”
白依红着脸点点头:“……可以的。”
“所以,叔叔用我留给你的语音骗了你?”安桃抱着白依。
“嗯。”白依往安桃怀里钻了钻,“他说了很多你的坏话,还让后妈来欺负我,我讨厌他。”
安桃鬼使神差的问:“为什么不讨厌我?”
白依想都没想:“因为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安桃的心疼了一下。
白依又说:“虽然你离开之后,许愿对我也很好,但是你是第一个,意义是不一样的。”
“嗯。”安桃抱紧了点,“你也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
白依微怔,忽然想起安桃从来没跟她提过家里的事,也没跟她讲过爸爸妈妈去哪了。
白依正想着怎么问出口时,安桃说:“我一直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小时候我被他们留在乡下跟奶奶住,奶奶不喜欢我,我时常因为回不去家住在村口的小草棚里。”
“小升初,我被接到他们城市住,当时他们因为需要经常去外地出差,所以我被送到了寄宿学校。”
“除了开学的学费,他们没给我转过钱。我当时的成绩很好,班主任觉得我这个时候退学很可惜,所以三年期间的花销都是班主任帮我填上的。”
安桃解释一句:“后面,离开那天叔叔给我的工资我全给班主任了,只留下一张去往其他城市的高铁票。”
白依轻轻的“嗯”了一声。
安桃继续说:“我在那所学校遇到了何雨潇,她当时是我的同桌,还是个走读生,但一个学期后她莫名其妙就改为住宿,还碰巧跟我分到了同一个宿舍。”
“我当时不太喜欢她那种性格的人,一直没跟她说上什么话。”
“中考过后,我得知了他们离婚的消息。”安桃的语气很释然,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他们没人要我的抚养权,两个电话过后,我只得到了两声‘滚’。”
“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就打算先去附近小公园的长椅上凑合一晚,再去打零工。”
“然后,我很幸运的遇到了你。”
安桃闭着眼,抱紧白依:“再次见到你时,我看得出你周身的光暗了好多。我知道你过得不好,但是我怕这是叔叔的又一次试探,我怕再次靠近你之后会把你推的更远,所以我不敢跟你相认。”
安桃说着说着,怀里的女孩先哭了。
安桃的心跟着疼了起来,她轻轻拍着女孩的背,温声问:“怎么了?小依。”
白依带着哭腔说:“我心疼。”
安桃:“我也是。”
依偎在爱人怀里总是令人安心的。
白依哭了没多久就在安桃怀里睡着了。
梦里,她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还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安桃。
小白依:“姐姐,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带你回家吧。”
安桃微微抬眼。
小白依说:“我家很大的,我们可以一起玩游戏,一起做咖啡。对了对了,我家是开咖啡厅的,你来了之后一定会喜欢我做的咖啡的……”
小白依很唠叨,光顾着想办法把眼前的大姐姐带回家,完全没看见大姐姐眼里闪烁的不愿。
当时的安桃比现在冷的多,而最后让她妥协的不是温情,更不是爱,而是小白依的三寸不烂之舌。
安桃没见过比小白依更能说的家伙了,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应该也不会有。
橘黄的夕阳悄然落下,vg的训练室又一次亮起了暖色的灯光。
季月睡饱后,精力十足,恨不得训练到天亮。
徐安看见帮季月扣扣子的何雨潇,笑着怼了句“先学会自己穿衣服吧”,然后坐回自己的电竞椅上,熟练的在训练前做着简单的手部按摩。
白依和安桃是最后来的,两人刚进门,训练室就传来两声很轻的“咦”。
季月揉揉眼:“队长,索菲耳,你们两个刚哭过?”
白依咬着唇羞涩了一秒,然后抬高音量,冷不防的说:“我哭你大爷!”
季后赛开始,每场比赛都是bo7,其中第七局是紧张刺激的巅峰对决。
别的战队不知道,至少vg的粉丝是不愿意听到巅峰对决的bgm的,因为她们这几年巅峰对决的胜率低的可怜。
所以,跟tig对阵当天,vg粉丝们举着的灯牌大半都是让vg4比2的。
季月透过车窗看到这一幕,笑着跟看笔记的白依说:“索菲耳,你看你看,粉丝们开始了,他们都在清一色的让我们六局结束比赛。”
白依抬头看了一眼:“季后赛开始,我们没跟别的队伍约过训练赛。”
季月云里雾里:“所以?”
白依:“所以,我今天保守的同意4比2。”
季月从来没见过这么狂的新人:“索菲耳,你跟我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当过职业选手。比如某个隐姓埋名,潜藏k甲历练的大佬或者哪个职业大神重新开小号炸鱼?”
白依放下笔记:“遥颜,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小说软件删了。”
徐安笑了声:“现在算好的了,她以前还爱看热血小说,还天天把中二台词挂嘴边。”
白依扯了下嘴角:“看得出来,这孩子从小就没救了。”
徐安:“确实。”
季月咬着牙:“你们两个敢不敢背着我说!”
白依枕着手:“说坏话就得当面,不然有什么意思。”
徐安:“就是。”
季月深吸一口气:“徐安,你现在是叛变,成为白依的搭档了是吗!”
徐安:“哪有,我只是觉得savior说得对。”
白依慵懒的比了个“耶”。
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