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1年3月17日清晨六点，新风町武侦总局的玻璃幕墙上还凝着昨夜的霜花。牧风翔子推开机动六科办公室的门时，战术靴跟在地板上敲出的声响，惊得窗台上的玫瑰花和绣球花抖落了叶片上的露水——距离昨夜贝浦尔林路工厂的行动结束，刚好过去三个小时。
“服务器硬盘的冷备份做完了，”小林凤雪的全息屏还亮着，上面停留在“2560年11月影佐案证据链”的最后一页，“但“神格者”的加密指令得等技术科调用2560年的东京警厅解密库，估计明天才能有结果。”她揉了揉熬红的眼，指尖划过装备清单，“高云的Awm2瞄准镜昨晚被飞屑划了道痕，不影响精度；三水的液压剪锯齿还能撑两次任务；我的便携终端……昨晚破解防火墙时烧了块芯片，刚从仓库领了备用机。”
高云苗子正用专用油布擦拭狙击枪，枪管倒映着窗外渐亮的天光。“昨晚工厂的风速修正值记下来了，”她从战术包里摸出个笔记本，2561年3月16日22时30分的弹道参数旁画着星号，“凌晨校准过今天用不上，下次夜间行动能直接调。”
三水洋子从墙角的应急箱里摸出四包压缩饼干，包装上印着“武侦总局2561年制式应急粮”：“昨晚行动剩的，巧克力味，刚看了保质期到2562年。”她抛给每人一包，“食堂的味增汤刚熬好，3月的第一波海带，鲜得很。”
四人刚在食堂坐下，小林凤雪的全息手环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2561年3月17日7时59分，鲜红的VStFLt预警框弹满视野——飞也町四番目卡贝妮斯巷，7时52分发生抢劫案，新风町独立室的无人机与监控已同步回传画面。
“受害者矢山浦河43岁，tdmLKASI特迈克斯会社质检部社员，”小林凤雪滑动屏幕，信息条上的时间戳全是“2561.03.17”，“被抢物品：SoNYNIpRq21手机（2560年款）丶RcGhASJ银制手链（祖传辟邪，刻梵文‘除障’咒）、现金六万日元（2561年新版）。无人机拍到时，他正蹲在地上发抖，像中了幻觉——跟去年7月（2560年7月2日）飞也町一起“幻境视觉抢劫案”症状像。”
高云苗子放大7时52分的监控截图，晨雾里的卡贝妮斯巷像条浸在冷水里的布带。画面中矢山浦河捂着头，肩膀剧烈耸动，一个穿深灰连帽衫的身影拎着棕色公文包，正拐进贝特希法街。“雾团里有异常光谱，”她调出分析结果，“是氯胺酮衍生物，2560年飞也町警所一科药麻科浦田义龙警部查获过同款致幻剂，能让人看见恐怖幻象。”
三水洋子翻出矢山浦河的档案，最近一条记录是2561年3月10日：“会社同事说他戴这手链二十年了，洗澡都不摘，说‘能挡邪’。上周还跟人念叨，说梦见手链断了，吓得去神社求了符。”
牧风翔子看了眼腕表，2561年3月17日8时02分——距离昨夜工厂行动的晨光初现，不过几个小时。“通知车库开dFGhoU245，”她撕开压缩饼干包装，“飞也町警所一科秀越浦西警部对接，他2560年协助飞也町警所一科药麻科破过飞也町幻觉抢劫案，熟门熟路。”
8时35分武侦车碾过飞也町的晨雾，停在卡贝妮斯巷口。秀越浦西举着个证物袋，里面是片透明薄膜：“3月17日7时50分左右留的，上面有氯胺酮残留，跟你们传的光谱对得上。”他指了指停在巷口的警车，“受害者还在念叨‘黑虫子爬脖子’，说手链‘辟邪失灵’了。”
矢山浦河攥着警车扶手指节泛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今天走惯路，刚进巷就听见有人在耳边吹冷气，说‘你的护身符保不住你了’……然后就看见墙缝里钻出好多黑虫子，往我脸上扑……那手链戴了二十年，从没离过身，今早放包里想擦擦灰，没它护着，那些东西就都出来了……”
高云苗子沿着墙根走，在垃圾桶后发现串42码鞋印，是2561年新款“oJKVER疾风9代”——飞也町帝新三中门口左侧的YFcboL鞋店里刚上架。“鞋印边有银粉，”她用镊子沾起一点，“初步检测跟RcGhASJ手链的银合金成分一致。”她还在墙根捡到半截黑色导线，绝缘层上印着“2561年低频发射器专用”。
三水洋子打开矢山浦河的公文包，里面的质检报告散了一地，夹层里的绒布盒空着，盒底刻着梵文“除障”。“这盒子平时装手链？”她指着盒角的磨损，“你说的幻觉，是不是盒子掉出来后变厉害的？”
矢山浦河猛点头：“就是！盒子刚从包里滑出来，虫子就爬得更凶了，还听见有人笑，说‘没了盒子护着，看你往哪躲’……那声音很是刺耳”
秀越浦西这时拿着平板电脑过来，屏幕上是份借贷合同，日期栏写着“2561年3月5日”：“飞也町经侦科刚查到的，飞也町“dFtdNmo毒蝎借贷”是非法的，周息35%，正催一个叫桥本浦拓也的还钱。这小子16岁，飞也町三中学生，住贝希尔特路的松叶公寓302，身高174cm，穿的就是‘疾风9代’。”
牧风翔子抬头看松叶公寓三楼，阳台晾着件深灰连帽衫，袖口沾着点银灰色粉末，跟鞋印边的银粉颜色一致。“高云，把银粉送去比对，”她往公寓管理处走，“小林，查桥本浦拓也的2561年消费记录，特别是3月。三水，跟我调登记册。”
管理处的川岛婆婆翻着2561年的租房登记：“302的桥本浦拓也，爸妈去年离婚，跟着外婆过。外婆3月10号摔断了腿，住院费不够，他上礼拜去借了钱，催债的这几天天天来砸门。”
小林凤雪的消息弹了进来：桥本浦拓也3月12日在网上买过“氯胺酮晶体”和“低频脉冲发射器”，收货地址是松叶公寓；3月15日的社交动态发过张催款单照片，上面写着“欠5万，3月17日前不还，后果自负”。
高云苗子的比对结果也来了：连帽衫上的银粉，与RcGhASJ手链的银合金成分完全吻合。
2561年3月17日9时20分，牧风翔子敲响302的门，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响动。秀越浦西用备用钥匙开门时，正撞见桥本浦拓也把棕色公文包往床底塞，包口露出半截银色手链，上面的梵文“除障”在晨光里闪着微光。
少年脸色惨白，手里还攥着个黑色发射器，指示灯亮着绿光。“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声音发颤，眼泪掉在地上，“外婆要做手术，dFtdNmo毒蝎借贷的说借5万，一周还8万，还不上就去医院拔她的氧气管……”
三水洋子拉开公文包，六万日元整整齐齐装在信封里，SoNYNIpRq21手机的锁屏是位老太太的照片——应该是他外婆。“用幻觉抢东西是抢劫，知道吗？”她拿起发射器，“这东西能让人产生恐怖幻觉，可能吓出人命的。”而秀浦越西准备联络飞也町警所一科经侦科山口浦秀警部和经侦科负责人佐藤泷河科长取缔“dFtdNmo毒蝎借贷”。
“我查过矢山叔叔总走那条巷，”桥本浦拓也哽咽着，“也知道他信手链辟邪……我想着就吓吓他，抢了钱先还一部分，等我周末去工地打零工再还剩下的……催债的昨天说，今天再不还钱，就去医院闹……”
小林凤雪调出“dFtdNmo毒蝎借贷”的后台数据，里面存着上百份2561年的违规合同，最高周息达50%。“飞也町警所一科经侦科已经去查封他们飞也町的窝点了，”她把数据传给秀越浦西，“按2561年的《借贷业规制法》，你只用还5万本金，之前还的1万可以抵扣，利息不用给。”
秀越浦西分别拨通飞也町警所一科经侦科负责人佐藤泷河和山口浦秀警部的电话：“2561年3月17日，飞也町“dFtdNmo毒蝎借贷”涉嫌非法经营，负责人叫东山健泷，地址在飞也町二番目卡贝斯林巷贝卡特尔巷拉卡尔星路12号，带搜查令过去，他们的服务器里有所有账本。”他转向少年，“外婆的手术费，我们帮你申请医疗救助，今天就能批下来，不用再借高利贷了。”
中午12时矢山浦河在飞也町警所领回手机和手链，刚戴回手腕，紧绷的肩膀就松了。“这上面的咒符是高僧开过光的，”他摩挲着银链，“戴上就觉得心里踏实了。”他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桥本浦拓也，“钱不用还了，你好好照顾外婆吧。”
桥本浦拓也给矢山浦河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叔叔，等我社区服务结束，一定打工还您。”
下午5时dFGhoU245驶回新风町武侦总局，2561年3月17日的夕阳把大楼染成金红色，四人走进办公室时，内勤正分发新的任务简报。小林凤雪上传结案报告，屏幕上显示“2561年3月17日案，用时8小时58分”。高云苗子在擦枪，瞄准镜的镜片映着晚霞。三水洋子给液压剪上油，齿轮转动的声音沙沙响。
牧风翔子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流云掠过新风町的天际线。飞也町的晨雾早已散尽，就像昨夜工厂的阴霾，终会被晨光撕开。她拿起对讲机：“通知食堂，今晚加个炸猪排庆祝告破飞也町幻境抢劫案。”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新的任务在等待，但此刻办公室里，只有保温杯碰在一起的轻响——这是属于牧风翔子四人武侦团队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