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闹钟还没响，陈默就被手机震醒了。屏幕上跳出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小王的。他揉着黑眼圈回拨过去，刚喂了一声，就听见小王在那头喊：“陈队！出大事了！有人在直播间杀人！”
“啥？直播杀人？” 陈默一骨碌爬起来，脑袋撞在床头柜上，“现在的犯罪分子都这么会玩吗？拍电影呢？”
老张的声音从客厅飘进来：“赶紧的吧，再磨蹭凶手都能把直播剪成短视频发抖音了！”
半小时后，市局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昨晚的直播回放 —— 粉红色的背景墙，摆满娃娃的直播间，主播 “甜心小草莓” 正对着镜头卖萌。突然，屏幕一黑，传来尖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再亮起来时，主播趴在地上，背上插着把水果刀，弹幕瞬间炸了锅。
“我滴个乖乖！这比恐怖片还刺激！” 老张叼着烟，眉头拧成疙瘩，“凶手没露脸，监控也只拍到个黑影。”
陈默盯着屏幕：“查 Ip 地址！还有，把弹幕都给我打印出来！”
小王抱着一摞 A4 纸进来，脸色跟白纸似的：“陈队，弹幕里啥都有。有人猜是情杀，有人说是仇杀，还有人刷‘666’……”
“找有用的！” 陈默翻着纸，突然停在一条弹幕上：“‘主播身后的镜子里有东西！’” 他把回放调到尖叫前的画面，逐帧播放。果然，在主播身后的穿衣镜里，映出个戴鸭舌帽的人影，手里闪着寒光。
“放大！” 陈默拍桌子。画面放大后，鸭舌帽上的 logo 清晰可见 —— 是本地一家连锁超市的标志。
“查这家超市的员工！” 老张立刻下令。
名单很快拉出来，戴鸭舌帽的员工有十七个。陈默扫了眼名单，指着一个名字：“赵磊？这名字有点耳熟。”
小王突然一拍大腿：“陈队！这赵磊是主播的前男友！上个月刚分手，还在直播间闹过！”
找到赵磊时，他正在超市理货，看见警察撒腿就跑。陈默追了三条街，在巷子里把他堵个正着。“跑啥？刘翔退役了，你准备接他的班？”
赵磊喘着粗气，鸭舌帽歪在一边：“我没杀人！我就是想去看看她……”
审讯室里，赵磊哭丧着脸：“我是去过直播间，但我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我怕被怀疑，就偷偷跑了。” 他掏出手机，里面有段偷拍视频，拍到另一个男人在主播屋里鬼鬼祟祟。
“这男的是谁？” 陈默放大视频。
“是她现在的男朋友，叫张浩！” 赵磊抹着眼泪，“他欠了一屁股赌债！”
找到张浩时，他正在出租屋里打包行李，看见警察，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警察同志，找我有事？”
“认识‘甜心小草莓’吗？” 陈默盯着他的眼睛。
“认、认识，朋友而已。” 张浩眼神躲闪。
老张突然拿出张照片：“这是你在赌场的照片吧？欠了五十万赌债，对不对？”
张浩瞬间瘫了：“是她逼我的！她说要分手，还要把我借钱的事抖出去！我一时冲动……”
案情似乎水落石出，但陈默总觉得不对劲。他重新看直播回放，注意到一个细节 —— 主播倒地时，右手悄悄比了个 “三” 的手势。
“小王！查主播的社交账号！” 陈默突然说，“特别是她和女性朋友的互动！”
果然，在主播的微博里，有张和三个闺蜜的合照，配文是 “我的三朵小金花”。其中一个叫李娜的女人，最近频繁在直播间刷礼物，还留言 “宝贝加油，永远支持你”。
“查李娜！” 陈默眼神锐利。
敲开李娜的门，屋里香得呛人。李娜化着浓妆，看见警察，笑容僵在脸上：“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吗？”
“认识‘甜心小草莓’吗？”
“认识，我们是好闺蜜。” 李娜端来水果，手指上的钻戒闪闪发亮。
陈默突然盯着她的手：“这戒指挺别致，在哪买的？”
“在、在商场买的。” 李娜下意识地缩手。
“是吗？” 陈默拿出证物袋，里面是从案发现场找到的碎钻，“和你这戒指的材质，好像是一样的。”
李娜脸色瞬间煞白，眼泪唰地流下来：“是我干的！我恨她！她抢了我的男朋友，还嘲笑我戴假戒指！”
原来，李娜才是真正的凶手。她假装成闺蜜，趁主播不注意下了手，还故意让张浩背锅。而主播临死前比的 “三”，指的就是她这个 “第三者”。
“你说你图啥？” 老张叹了口气，“为了个渣男，把自己送进去了。”
案件结束那天，陈默看着手机里的直播 App，突然打了个寒颤：“以后再也不看直播了，万一哪个主播突然‘下线’，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老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得了吧，就你这网速，看直播都得卡成 ppt，凶手想杀你都得等缓冲。”
正说着，陈默的手机又响了。他看着来电显示，哀嚎一声：“我就不该说这话！老天爷，咱商量商量，周末让我追个剧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