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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只当漂流在异乡(2)

白雪丹走到社工部李部长的办公的窑洞,戴着黑框眼镜、上唇留着知髭的李部长说:“白雪丹,随我到窑洞外边走一走。”

两人默默地走到一棵大旱柳下,李部长才开口说:“你负责审查的那个中统特务案,有点眉目了吗?”

白雪丹说:“有一个来自浙江仙居的青年人,叫沈辉,是一名大学的助教。来到延安之后,各方面表现得太优秀。我审查过他的档案,但档案中他填写的履历,近乎完美,无懈可击,早年还在上海参加过工人运动。但我仔细观察他的言行举止,却没有任何异常。”

李部长问:“这么优秀的青年,有什么值得你怀疑?白雪丹,你是不是搞错了对象啊?”

“李部长,正因为沈辉的履历太完美,我才怀疑,他是在故意作秀,一个深藏不露的狠角色。”白雪丹说:“他负责的是赤芍首长文件收发工作。如果他是戴笠的人,一则大量的军事机密可能被泄露,二则关系到一号首长的安危呀。”

“我知道沈辉这个人。我们社工部的康副部长,对沈辉赞誉有加。”李部长说:“白雪丹,你把这个案子放下,我会另外安排人跟进。你马上收拾行李,去河北正定县新城铺村,找到游击大队长独活同志,然后由他介绍,到蒿城县游击大队去工作一段时间,揪出潜伏在莘野大队片身边的奸细。”

“李部长,我们的工作任务繁重,感觉我们这一方面的工作人员太少了。”

“白雪丹同志,你似乎话中有话,不妨直说,你想推荐谁?”

“李部长,前段时间,国民党的报纸,放肆吹捧彭位仁和徐亚雄,在湖南龙城县的神童湾镇的对家湾村,炸死了两个日本少将级的人物,一是叫山本太郎,一个叫山本三男。”白雪丹说:“他们开记者会的时候,特意请了一个不相关的过路人作证,我觉得非常奇怪。”

“哦?你继续说。”

“一九三六年的冬天,我所在的黄埔军校武冈分校放寒假,我从武冈回长沙的路上,无意中发现有三个人在搞测绘。我躲在暗处,发现这三个人的测绘水平,特别专业。我走上前去,这三个人立刻收拾测绘工具,开车离开后。”

“我回到长沙之后,与同事们在八角亭那家料理店吃日式料理,居然发现,这个店老板山本太郎,居然是测绘三人组那个为首的家伙。从那时起,我怀疑是山本太郎就是一个长期潜伏在湖南的敌特。”

“我将这个情况,汇报给了长沙警察局的文重孚局长,文局长哈哈大笑,笑我天真幼稚。”

“但我不肯放弃,便找到了在长沙街头混日子过的卫茅。卫茅和我,着手暗中调查山本太郎。结果在龙城县的东山学校,发现山本太郎,化装为日籍华侨,捐款给龙城县政府。他捐款不是目标,目标是想把东山学校,作为日军侵略云贵川的战略据点。”

我回到武冈分校上学之后,只剩t卫茅一直在跟踪山本太郎。果不其然,在新化县内,当场抓到了一名日本特务,炸死两个特务,梁祗六将军得知后,大为赞赏。”

“白雪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对家湾村炸死两个日军少将,正是那个旁观者卫茅的杰作。”

“李部长,你怎么晓得的?”白雪丹说:“你并不熟悉卫茅啊。”

“卫茅破获新化那个敌特大案,作为隐蔽战线工作者之一的我,如果不知道这件事,那就是我的失职。但我不知道,卫茅是出如什么动机,死死盯着山本太郎七年之久,最后一招制敌于死地?”

“李部长,单纯说卫茅是一个爱国青年是不够的。据我三叔透露,卫茅也是我党隐蔽战线工作者之一。”白雪丹说:“如果不是卫茅相当熟悉山本太郎的性格,不相悉当地的地形地貌,谁敢异想天开,将六十四颗连环雷,埋在偏僻的小路上,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胜利?”

“你三叔是谁?”

“我三叔叫决明,一个地下党员。”白雪丹说:“李部长,你认识我二叔。”

“你二叔又是谁?”

“我二叔是便是瞿麦,瞿麦团长。”

“呵呵,我岂止是认识瞿麦,还认识瞿麦的父亲枳壳大爷。”李部长说:“白雪丹,你推荐的人,便是卫茅吗?”

“正是。”

“你给卫茅写一封信,只写九个字:速来正定县新城铺村。”

“李部长,为什么只写九个字?”

“白雪丹,你与卫茅的私交,也得遵守纪律,千万不要向他透露组织的安排和计划。作为第一次考验,考验他对党组织的忠诚度,是否如入党誓词所规定的那样,服从组织决定。”李部长说:“我会通知高文华同志,暗中考察他。”

湘黔铁路的路基,修到神童湾镇的渡头坪,便戛然而止。日本金井直贞的第一百一十六师团,只好在铁路沿线驻防。

横山勇的联队,已进逼新化县,大有和梁只六的第十六军决一死战之势;金井直贞的主力师团,已进逼到安化县的蓝田镇光明山。

从龙城县城到光明山,足有二百二十里,防守的线路太长,金井直贞再也无力牵顾西阳塅。西阳塅里的三万多老百姓,悄悄地回到了家乡。

卫茅刚回到家乡,便来了一位骑马的男人。男人年纪不大,戴着眼镜,穿着一件绸缎褂子,甚是斯文。

见到卫茅,戴眼镜的男人说:“卫茅兄弟,想煞我了!”

卫茅说:“梁营长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西阳塅里?”

梁营长说:“受梁祗六将军委托,请你出山。”

两个人牵手走到堂屋里,卫茅说:“当年,日本特务勘探侵略湖南的行军线路,一直勘探到了新化县的中连乡。我发现,前面有一处绝佳的地方,两面环山,中间是一个长条形的盆地,正好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

梁营长:“我正是因此事而来。”

“梁营长,我不必要去了。”

“为什么?”

“在蓝田光明山当校长的梁巨威老师,他全知道。”

“呵呵!”梁营长笑着说:“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梁巨威老师正是我共爷爷的哥哥,我叫梁巨武。”

卫茅挽留梁巨武吃中午饭,梁巨武拱手说:“兄弟,莫客气,咱们后会有期。”跃上战马,瞬间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路灰尘,慢慢散去。

春元中学的校长阿魏痞子,自从尚姬投井自尽之后,一直卧床不起。每天到了傍晚时候,便咯血不止。

阿魏痞子对朱六夫子说:“朱老师,我恐怕命不久矣。你到西阳河对岸的添章屋场走一趟,把枳壳大爷喊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我大爷爷一到,阿魏痞子想挣扎着爬下床,被我大爷爷一把按住。

阿魏痞子拉着我大爷爷的手,眼泪滚落到花白的胡子上,说:“盟弟啊,我们只怕会分开啊。”

我大爷爷红了眼圈,说:“盟兄,古人说得好,宁愿到世上捱,不愿到土中埋。你心心念念的新中国还没有成立,你怎么舍得抛下我们,独自西游呢?”

“盟弟,你不晓得,北宋那个黄庭坚,他也来骗我。”

我大爷爷读书少,不晓得黄庭坚何许人也。便问:“黄庭坚怎么骗你?”

阿魏痞子说:“他说江湖夜雨十年灯。无数个十年过去了,他的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