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在电话里笑了：“付少，拍卖会那边，原本计划就是一年两场拍卖会的。”
“只是他们到香江以后，需要熟悉，所以才一年举办一次。”
“现在举办了几次之后，市场被调动起来，时机成熟，所以他们就加了一场秋季拍卖会。”
“我估计，如果秋季拍卖会不出任何问题，那以后，就会成为惯例。”
“除非市场不好。”
对她来说，多加一次更好。
毕竟因为从付友德手里购买古董，资金被占用了不少，正好可以参加拍卖会回回血。
付友德却还是心事重重。
要知道，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按照下一次拍卖会要年后举办，才肆无忌惮的进行。
如今突然增加一场秋季拍卖会，这么巨大的变故，怎么能不让他心惊？！
尤其京城那些大小权贵，花光了家产，每家都从他手里买走一件古董，就等发财呢。
如果秋季拍卖会上，被检查出是假的……
付友德都有些不敢想下去了。
“付少，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那边，传来娄晓娥好奇的追问。
“没……没事儿，我就是觉得挺突然的。”付友德应付了一句，然后随口敷衍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等他一抬头，才看到，自家老爷子一脸严肃的看着他。
“到底怎么回事儿？”他听到了付友德说的话，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跟拍卖会有关，那就不是小事儿。
毕竟，如今整个家族的兴衰，都压到了这上面，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筹谋好的事情，功亏一篑。
付友德的脸色很不好：“爷爷，那个开饭店的香江女人给我打电话，说香江拍卖会那边，决定加一场秋季拍卖会，时间就定在两个月以后。”
而换届，是四个月以后。
原本他觉得，下一次拍卖会是年后，那时候，老爷子已经更进一步了，也完全能掌控全局，所以他并不担心到时候拍卖会上会出意外。
可现在，拍卖会却提前了。
如果出意外，按照他家老爷子现在的身份，根本压不住。
“怎么办？”
付友德有些手足无措。
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毕竟万无一失的事情，却出现了最大的变化，这让他怎么能不胆战心惊？
付老爷子也听明白了，他的脸，也瞬间阴云密布。
香江拍卖会提前，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还不能自乱阵脚。”
老爷子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上次拍卖会，你卖给那个香江李家嫡系的几件宝贝，并没有被看出真假，他还是赚钱了。”
“只要能赚钱，那京城这帮权贵，就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你不是说，你卖出去的宝贝，最好的鉴定师傅都看不出真假吗？”
“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害怕也晚了。
毕竟假古董已经卖出去不少，不要说付友德手里现在没钱，就是有钱，也不能去主动赎回。
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他们付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付友德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心下安定了不少：“爷爷，你说的对，李金生都能拿着东西参加拍卖会，还能赚几百万，那别人也可以。”
只是，他自己还是有些莫名心慌。
付老爷子也是一样的心思，他沉声道：“话虽然这么说，不过，凡事都要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你不准再卖假古董给权贵人家。”
“同时，拿好你手里的真古董。”
“等秋季拍卖会的时候，那些假古董没暴露也就罢了，如果被检查出来，那就要拿你真古董赚到的钱，去补偿那些权贵的损失。”
不然，不要说他不能更进一步，就是现在的地位都保不住。
“明白。”付友德咬牙应了一声。
要让他把吃进去的再吐出来，他心里当然不高兴。
不过没办法，付家不能出意外。
不然他就算再有钱，引起权贵众怒，也没办法保全自身。
好在他手里有不少真古董，卖了钱，足够堵上这个窟窿。
再说，也不一定出意外，到时候，皆大欢喜。
祖孙俩正商量，电话又响了。
是张长楼：“付总，我这边有个同事，今天收破烂的时候，收回来一件宝贝。”
“你还要吗？”
付友德正提心吊胆，闻言没好气的道：“不要了。”
说着，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付老爷子不悦的瞪了孙子一眼：“喜怒不形于色，这才多大点儿事儿，你就这么暴躁？”
付友德闻言有些委屈。
他也不想暴躁，可压力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他还能沉稳平和就怪了。
“爷爷，我只是说话大声了一点儿。”
付老爷子也不想听这些，就问道：“刚才打电话的是什么人？是为了什么事儿找你的？”
像这些小事儿，往常他根本不会过问。
可现在是多事之秋，他不能不小心谨慎起来。
付友德就把张长楼的身份，还有通过他，买过几次古董的事儿，大概说了一遍，然后说：“爷爷，张长楼介绍手里有古董的人给我，成交以后，是有好处拿的，所以他特别上心。”
“这次听样子，是收破烂的又收到好东西了，想要卖给我。”
可他哪有心情？
想到计划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故，他就心慌难耐。
再说，他手头也没钱了。
付老爷子一听这话，沉吟了一会儿，才道：“该买还是要买。”
这话让付友德一愣。
对于他收集古董这点，老爷子可从来没公开表态过支持，今天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看出了付友德的疑惑，就解释说：“我说过，如果秋季拍卖会上，你卖出去的假古董被人看出来。”
“那就只能用你真古董拍卖出来的钱，去赔偿给那些人，好平息他们的怒火。”
“所以，多收两件真古董，如果出现意外的话，我们还能多两分把握。”
这是目前唯一的解决办法。
付友德立刻明白了：“爷爷，我这就给张长楼打电话。”
没钱不要紧，他手里还有小黄鱼，还有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