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铁如泥的刀刃此刻抵着曹静贤的脖颈。
来者是两男一女。
“义父!!”两人异口同声。
几人一脸的惊恐。
“你是何人!!快放开我义父!!”那个男子问。
伏月没有和他们多说的意思。
一刀抹了曹静贤的脖子。
手里有个东西,像手榴弹一般的扔到了对方几人的脚下,猛然升起一阵阵的白烟。
几人还没从义父的死里反应过来,看着这股不对劲的白烟连忙捂住了鼻子。
陆烟手里有个东西对准了伏月,趁着烟气还没有完全挡住视线,砰的一声,子弹射了出来。
伏月正在给曹静贤补刀,尸体喷洒出的血迹
藏海飞快旋身到伏月身前,挡住了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伏月眼睛瞪大:“靠!*的!”
罕见的爆了粗口。
这个女的手里的是枪啊!!这声音不要太耳熟。
这是大雍,谁在开枪?!
藏海口中溢出一口鲜血,伏月迅速看了子弹射中的地方,还好,这地方不要命。
伏月接住了藏海,小小的身子接住了藏海后,这人几乎挡住了伏月所有视线。
几人还要继续挣扎,持着兵刃就要过来杀两人。
然后药效发作,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
伏月能感觉到身上的重量越来越重。
藏海喘着粗气:“小伍……”
“你能不能把……把信拦…拦住……”
藏海不想让母亲和小妹刚知道好消息后又得到坏消息,还不如就让她们觉得稚奴失踪了而已。
伏月:“…这就开始交代遗言了?你死不了。”
藏海能感觉到背后的巨痛,像是有个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骨头上,口中溢出鲜血来,这张脸显得无比的脆弱。
破碎感十足。
藏海能感觉到自己双脚无力,已经开始瘫软,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冷汗随着额角的青筋滑落,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扭曲了。
伏月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他的伤口,心中又骂了一句。
“你别担心,不会让你死的。”
藏海的意识已经模糊,但隐隐约约的听见这话,还是放松了一些。
伏月把藏海放在一旁,过去先把那个姑娘手里的枪拿回来了。
其实这些年也没听说过死在这种奇怪武器手下的人,她就以为这东西被人拿到也不一定会用,说不定被当成垃圾扔了呢。
伏月看了一眼弹夹,加上藏海身上那颗,还剩一颗。
伏月带着藏海从曹静贤府上离开了。
可能是刚才的打闹已经吸引了曹府的其他府卫,伏月怀里还有个伤员,没时间跟这群人耽搁时间。
直接扔出去了一个地雷。
带着藏海越过好几条巷子飞走了。
轰的一声,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像是地龙翻身一般。
其实这个威力不算太大,否则伏月也不敢就这么扔。
此刻,巡街的兵士。
“什么动静?!”
“大人……好像是曹公公府上……”
“快!快去看看!”
——
裴府里,伏月抱着藏海从马车上下去,抱进了自己的卧房内。
这院子在京城算中等的,但景致也都是一等一的。
穿过游廊,伏月额头上出了一层的汗。
这画面着实有些违和。
夜鸢守在了屋外。
伏月把藏海趴着放下了榻上,自己坐在那喘了两声粗气。
这人看着高高瘦瘦的,还不轻呢。
累死她了。
伏月伸手把这人脑袋侧着摆着,然后整个人跪在了藏海身侧。
一剪子就把他身上的衣服剪掉了,其实身材还是很不错的,伏月这样评价。
蜡烛太近的原因,蜡液先是滴在了她的手背上,然后又滴落在了藏海的背上。
红烛的蜡液宛若梅花一般,盛开在藏海偏白皙的肉体上。
伏月嘴巴o了一下,然后立马看了一眼稚奴,发现没醒,这才松了口气。
连忙的把已经干掉的蜡印取走了,伏月给藏海打了针麻药,取子弹没有麻药,堪比受刑。
这个子弹偏肩上一些,差点就击中了藏海的肺。
伏月顿时有些后怕,要是打中肺了,这就不是那么好弄的了。
因着左手做不了太精细的活,伏月用镊子取出子弹后,缝合的地方着实有些简便,这缝的不怎么好看。
就这样伏月已经累瘫在床边了。
给他打了针消炎针,稚奴手臂上的血管,太适合打针了,比起上一世的永琮,简直就是一加一的难度。
伏月弄完就瘫在了贵妃榻上,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浑身酸痛,尤其是刚才缝合,左臂现在都是酸麻的。
而此刻的曹府,比八宝粥还要乱了。
这几日京城事端频发,因为庄芦隐的事情就弄下去了不少官员,此刻曹静贤一死,朝中格局又要变动了,这下又是不知多少人得给这个曹公公陪葬了。
各个势力都在盯着呢,真是要乱了的样子。
今夜,不知多少人一夜未眠。
而东城裴府里的两人,睡的一个比一个香。
伏月身上穿着一件碧水青的烟罗裳,整个人轻盈如雾一般,又像是山间清泉一般。
让人捉摸不透又让人好奇迷雾下的人。
“嘶……”
“醒了?”
藏海:“嘶啊——”
一声十分痛苦的压抑着的痛呼声。
因为稚奴如今的……状态有些难言,他整个人是趴着的,上半身是裸着的,只有一条亵裤在身上。
然后脸是侧着的,伏月在那坐着呢,整个人把腰弯了下去,与藏海对视在一起。
她的脑袋也是歪着的。
这一幕多少有些…好笑。
伏月:“是伤口疼吗?”
稚奴那张俊朗的脸上,此刻一脸的痛苦表情:“不……不是,我脖子……好像动不了了。”
十多个小时都过去了啊。
伏月现在是这样的:o-o
这就尴尬了。
“你你你——”伏月一时之间有些结巴。
伏月连忙快步过去,将稚奴扶了起来。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现在是这样的,他稍微动一下脖子,就十分的疼,然后又发现自己没穿衣裳,浑身好像都红了起来。
耳尖脖颈,如此白皙的皮肤好像一瞬间就变粉了。
但脸侧着动不了只能看向缓缓飘动的床幔。
他现在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我……”
原本还是因为受伤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仿佛被火烤着一般。
伏月:“别你你我我了,我去找大夫来。”
伏月拉起衣裳给他套在了身上:“自己穿啊。”
她也不会正骨啊。
虽然脑袋动不了,但胳膊还是能动的。
然后一溜烟的就跑的没影儿了。
藏海张了张嘴,就这么看着伏月的烟青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藏海能感受到肩膀上的伤,这个时候麻药的劲已经过去了,还是疼的。
藏海紧紧皱着眉,把衣裳勉强的穿在了身上。
伏月很快就带了大夫来。
藏海的脑袋已经能稍微的动了动了。
来人是个年轻的男子,看着与夜鸢还有几分相似。
背着一个大药箱。
看了藏海一眼,然后又看了伏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