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身形微微一颤,下意识摩挲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储物戒,眼神变得有些闪躲,完全不敢与樊康对视。
但他心中却是在暗道,白薇迟迟没有现身,恐怕是还在浊灵界内。
不过,剑逍也没有现身,应该同样也还在浊灵界。
于他而言,算是好坏参半。
“禀樊前辈,储物戒中皆是些晚辈的私人之物,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宋文战战兢兢的说道。
\"怎么,不敢给老夫查验?\"樊康面带笑意,仿佛是看穿了宋文拙劣的伎俩,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似乎是迫于樊康的压力,宋文磨磨蹭蹭半晌,终是摘下了储物戒,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樊康,并解开了储物戒上的禁制。
樊康在探查一番后,手中出现了两个玉盒。
“若老夫没看错的话,这两株七阶灵药,想必应该是出自浊灵界吧?”
宋文面色微白,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一副惊慌无措的样子。
“晚辈一时利令智昏,还望樊前辈宽恕。”
樊康没有去在意宋文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扬了扬手中的储物戒。
“勾钧,你这储物戒内虽有数万上品灵石,下品灵宝三件,另外还有一些常见的灵草丹药。但是...这恐怕不是你唯一的储物戒吧?”
宋文躬身抱拳,连忙应道。
“还请前辈明鉴,晚辈身上仅有这一枚储物戒。”
\"你以为,用两株无足轻重的七阶灵药,故意卖个破绽,就能骗过老夫?当老夫是三岁小儿不成?\"
樊康冷喝一声,神识骤然放开,如狂风般扫过宋文全身,肆无忌惮的搜寻。
片刻后,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显然是没有搜到任何东西。
他的目光挪动,落在了下方山谷旁的土着身上。
“此人又是怎么回事?你的储物戒,该不会是放在他身上吧?”
“前辈说笑了,他不过是晚辈在浊灵界中抓的一名土着,连灵根都没有的蝼蚁,身上岂会有储物戒?前辈若是不信,尽管随意查看,晚辈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宋文道。
樊康的神识,仔仔细细将那土着探查了一圈,但同样一无所获,又将目光挪回了宋文身上。
他双目微微眯起,眼中寒芒闪烁不定。
原本,他十分确信,‘勾钧’必有其他储物戒。
在他看来,‘勾钧’这类散修,哪有不贪财好利的!若没什么收获,绝不会如此早走出浊灵界。
但搜查下来又毫无结果,让他不禁有些动摇。
\"哟——\"
一声戏谑的轻笑,突然从旁边传来。
“樊康道友,这是怎么了?莫非贵宗门下弟子中,还有人敢在你面前弄虚作假?可需我帮你搜寻一二?”
樊康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乃玄霄宗的赵策,其脸上满是幸灾乐祸之色。
他的脸上,顿时更加阴沉了几分。
“赵策,我灵玉宫之事,还不需你来插手!”
\"倒是老夫多事了。不过嘛,我倒是知晓一种藏匿储物戒之法。只需用能干扰神识感知的灵物,将储物戒包裹起来,再将之藏于体内的某处,外人便很难察觉。樊道友不妨将此人开肠破肚,便能知晓他到底有没有隐匿储物戒。”赵策阴恻恻说道。
宋文闻言,神色顿时变得惊恐无比,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瞬间毫无血色,如一张白纸般煞白。
“樊前辈开恩,晚辈绝无藏私,还请前辈不要让晚辈开肠破肚。”
樊康道,“赵策道友所言有些道理。勾钧,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还是剖开自己的胸膛吧。你身为炼虚期修士,这点小伤,不会对你有任何损伤。另外,若你体内真无储物戒,老夫事后一定给予你补偿。待你加入灵玉宫后,可收你为弟子,再许你一个副峰主之位。”
在灵玉宫,峰主已是极为尊崇的存在,仅次于合体期的长老和大乘期的太上长老。
因而,樊康的承诺,极有分量。
“这...”
宋文似乎有些动心,显得很是迟疑。
“勾钧道友,樊长老的要求虽有些强人所难,但樊长老至今仅收过一名弟子,你若能拜入樊长老座下,于你而言,实乃天赐良机。”洪怡突然出声劝慰。
宋文转头看向洪怡,“多谢洪道友。”
这时,宋文脸上的惊惧之色,已然尽数褪去,反而露出了一抹感激之色。
“还望樊前辈不要食言。”
说着,他引动依旧还在樊康手中的储物戒,唤出了一柄三尺长的飞剑。
宋文手握飞剑,手腕一扭,剑尖顿时倒转,对准了宋文自己的胸膛。
随着法力的注入,飞剑逐渐寒芒大放。
眼见飞剑就要刺入胸膛之时,剑头猛然调转,以迅雷之势,直逼樊康头颅而去。
“樊康老贼,死来!”
樊康勃然变色,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
区区炼虚期修士,竟敢在他面前如此猖狂!
\"放肆!\"
樊康浑身衣衫猛然鼓荡,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如怒海狂涛般汹涌而出。
面对这个威压,宋文显得毫无反抗之力。
长剑顿时脱手而出,朝着后方抛飞出去。
而宋文自己,如被万丈高山压顶,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似有鲜血即将溢出。
“嘭!”
宋文似乎承受不了这股压力,肉身陡然炸开,化作一道狂暴的能量冲击,四下席卷而开。
但这股能量,转瞬间就被樊康身上散发出的威压,给冲散开来。
樊康神情微微一怔,但很快就再次暴怒。
‘勾钧’炸开的肉身,并无任何血迹,反而是一堆木屑,且也没有任何神魂或神魂碎片显现。
这炸开的,乃是一具化身!
‘勾钧’的真身,根本不在此处。
樊康的目光横扫,想要找寻‘勾钧’的真身。
这时,他猛然发现,那名置身于下方山巅密林间的土着,已然不见了踪影,只有几片银色的符篆碎片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