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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玄听完,彻底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这散役员外郎其实就是个行政岗。

平时初一十五来单位点个卯就行,没事儿就在家里待着,连坐班都不用。

可能会有出差的工作,但一年也不一定轮得到一次。

这不就是现代那种萝卜岗,关系户岗?

不戳,不戳!

李北玄满意的点点头,笑嘻嘻的问:“那入职怎么搞?需要什么证件……呃,我是说,各种手续吗?”

陈平失笑:“不必,你虽为初入仕途,但毕竟挂着定远伯爵位,照规矩来说,许多文书手续自然有人代为拟好。你只需点个印、写个签名,便算是入了编制。”

“行,省事儿!”

李北玄更满意了。

跟着陈平起身,往后堂文案房走去。

礼部文案房设在后堂偏西的小院之中。

院中假山流水,翠竹摇曳,显然不是寻常办公之所,倒像是个书画雅集的清谈馆。

“我说……你们这工作环境也太好了一点。”

李北玄一边走一边打量,“怪不得当官的人都乐意往六部钻。”

陈平闻言失笑:“这不过是外表体面,真干起活来,可没你想得那般清闲。”

说话间,已有人候在廊下。

文案房掌笔司吏、年约五旬的赵典录快步迎上来,态度恭谨。

“伯爷请移步书桌,属下这便取来封册与名簿。”

桌上早已备好文房四宝、一应手续。

赵典录捧着一沓纸册,和一只用银扣封好的绢帛包卷,小心展开。

“入祠祭司散秩员外郎,须录名入礼部名籍,并于官印卷上落笔、钤印。”

“哦。”

李北玄搓了搓手,随意坐下。

看着面前几张写满官话术语的册子,有点头大。

本想找陈平帮忙翻译翻译。

但一琢磨,这显得他跟个文盲似的。

再一想,赢世民和陈平应该也不会坑自己,不会给自己弄什么阴阳合同,违反劳动法之类的骚操作。

于是便按照赵典录的指引,提笔一挥,写下“李北玄”三字。

随后,又将随身携带的定远伯印信从腰间小袋中取出,在指定处盖了个章。

啪的一声,朱红大印落定。

赵典录恭敬道:“礼部档卷即成,接下来是户部存档与皇城司备案,由本部吏员转呈即可,无需伯爷亲自操劳。”

“哦哦,还有这些环节啊?”

李北玄眨眨眼,听着就觉得这武朝官场真是门槛高、手续多。

不过既然有人代劳,李北玄也没细打听。

只是搓了搓手,问出了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

“那俸禄怎么发?”

陈平一听,顿时有些无语。

心说李北玄真是掉钱眼里了。

管着蓝田那么大一个下金蛋的老母鸡也就算了,还领着定远伯的俸禄,又不忘惦记着一个员外郎的俸禄。

于是,陈平无奈的说:“散秩员外郎属从六品俸,加你定远伯爵位月奉并不冲突,合计每月三十两银,一年三百六十两,另加春秋两季布帛、纸墨笔砚、香料茶叶若干。”

李北玄一听,顿时满意:“还有纸墨?这官职真香。”

“哈哈,肯定比不上你平时用的好纸好墨。”

陈平调侃道。

而李北玄呲牙一笑:“赵叔叔你不懂,公家发的免费的,才是最好的!”

陈平:“……”

而赵典录听李北玄这番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道:“伯爷,既已入祠祭司,按惯例,每月初一与十五需来礼部点卯,核名于名簿,取一次案头简务。”

赵典录说着,从册卷中抽出一张薄册,双手递来。

“这是祠祭司本月的文牍事务清单,多为例行登记、卷宗整理及旧庙清册复核,属下已将最轻松的那一摞,留给了您。”

“啧,这还分轻重?”

李北玄接过一看,发现清单上,密密麻麻写着十几项任务。

不过翻看之下,什么“昭文山神坛名位复核”、“乙未年春祀典仪誊写”、“郊坛祝词修订覆查”……

虽听着官腔十足,但其实就是打打表格、誊誊稿子的活儿,没一件要抛头露面的。

“初一来报到,顺便把祝词改一改,十五再来,盖个章交差……中间日子,就没人管我?”

李北玄眨了眨眼,问道。

“理论上是如此。”

赵典录点头,又正色道:“但若遇大祭、大修,或是朝廷临时调派,伯爷亦需应召。”

“得嘞,这事儿我懂。”

李北玄拍了拍胸口,“该出力出力,该躺平躺平,这活儿我熟!”

说罢,拎着册子溜溜达达的离开了礼部。

赢世民突然叫他来礼部上任,大概率不是随口一提。

接下来,应该还有事儿等着他。

但这不重要。

先混他两个月俸禄再说。

大不了辞呗,多大点事儿!

李北玄笑嘻嘻的回到定远伯府,继续捣鼓他的感冒药。

昨天赢世民带着明达来了一趟,李北玄这才得知,他一开始想错了。

那个发高烧差点烧死的宫中贵人,还是赢明达。

赢明达天生体弱,三天两头就容易发烧。

这次是因为某天落霜,小宫女没把窗户关好,害小明达着了凉,这才高烧不退。

而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样,宫里闹什么流感了。

虽然没有现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现代意义上的预防体系。

但因为王朝尚属盛世,百姓大多安居乐业。

宫禁之内更是讲究规矩。

日常饮食起居皆有专人照拂,环境也相对封闭清洁。

因此,真正的大规模疫病在宫中极为少见。

除非像天花这类恶疾,不然很难有传播的土壤。

此前李北玄下意识以为,可能是传染病作祟,不过是出于前世惯性的思维。

但实际上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即便如此,感冒药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就此放下。

毕竟既然已经动手开了头,不把它收个尾,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而且按照历史的节奏。

再过几年,可能就在十年之内,天气会变得越来越反常。

“小冰河期”即将到来。

北地频繁霜冻,南方阴冷湿寒,颗粒无收的年份接连不断。

而随之而来的,必然是饥荒与疫病。

现在研究这玩意儿,也可以说是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