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打铁花表演,又在热闹的夜市上逛了许久,这才有些犯困的想回去睡觉,上了马车没走多远,楚清蒙就完全睁不开眼了。
凌显托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人轻轻放到了腿上,拢好她的斗篷,墨云庭将自己的斗篷也盖到了她身上。
“刚才那个王大林许是可以一用。”墨云庭轻抚了一下楚清蒙的脸,眼里的慈爱快溢出天际了。
“嗯,确是个抛砖引玉的好材料。”凌显声音一如既往地平淡。
“麒麟卫已经准备好了,只是领兵的人选,你可有能用的人?”
墨云庭是真的谁都不信,这支私兵是他早在先帝时期养的了,原本是他自己领兵的,由于楚清蒙的出现,让他称帝的路变的简单了,他没能用上。
但如今,同时处理三王五王十六还要兼顾十二,他就不得不用上了,只是他需要在宫里,无法领兵。
凌显看了他一眼,抚了抚楚清蒙的长发轻声道,“合适的人选不是在这吗?”
墨云庭的剑眉一挑,也明白了他的用意,麒麟卫的事儿不适合太多人知道,因此能领兵的不过他们三人而已,他方才那一问,原是想让凌显领兵。
“牵制三大营与御林军中的那些奸细由我来,各地五楼调来的人手在两万之数。完全牵制住他们没什么问题。”
凌显明白墨云庭的想法,但是麒麟卫出场的时候基本已经稳定大局了,不会有大的厮杀,只用收个尾就好,小九不会有危险。
墨云庭笑笑,“这么直白的告诉我五楼的人数?你不怕我找镇国公府的麻烦?”
凌显淡淡看了他一眼,“你随意。”
墨云庭没再说话,只是没忍住又摩挲了一下楚清蒙的脸,“我知道五楼是为了保护初九而建,也幸好还有你在,才能护好她。终究是我不及你……”
“交交黄鸟,栖于棘。一日三鸣,所思何。”凌显一句并不太恰当的话止住了墨云庭的愧疚之心。
墨云庭明白了他的意思,轻笑一声没再说话。马车里一时间只能听到车辙声。
将楚清蒙放回内室盖好被子,二人各自分开回去。楚清蒙第二日醒来后发现自己穿着外衣和斗篷,身上还盖着被子。
“……”楚清蒙无语望天。知道你们当爹的不合适给我脱外衣,但是!斗篷也不给摘一下子的吗?!!
楚清蒙被禁足的日子过得充实,身体好些了后,开始陪着凌显和墨云庭下棋,偶尔也会偷偷跑去庄子上泡温泉,当然,去的是五楼的温泉庄子。
这段时日,每次见到凌显他都会给她吃丹药。因为怕她再把丹药给别人吃,所以自凌显回来,所有的药都不再假手于人。
短短二十天她整个人都被丹药滋养的红润了起来。甚至消失已久的灵力也出现了一丝波动。
她被关在府里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里除了吃就是睡,整个人养的气色好了许多。而府外的天开始渐渐变了。
最先出事儿的是三王,初三宫宴上醉酒后对墨云庭出言不逊,因新帝仁慈,他只是被禁足月余。
紧接着就是墨江洐,杀父弑君,被墨云庭下旨赐死,妻儿贬为庶民。
江州刺史李令颐私加朝廷赋税罪同谋逆,满门抄斩,夷三族。
盛京府尹李卫平失职失察致使无辜百姓惨死,斩立决。
崇州司马陈成友调回京中入职。
光禄寺少卿李庚升调中书侍郎。
通政司参议许希儒调任太常少卿。
一道道圣旨下来,朝廷人心不安,顿觉奇怪,皇上年关时让大将军去剿匪,又罚了长公主禁足,摆明了是忌惮大将军与长公主,怎么会又升了李庚和许希儒的官呢?这俩人可是大将军府的姻亲啊!
那江州刺史似乎是五王侧妃李玲的父亲?崇州司马是十六王爷的近臣呐。只不过……这中间好像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外界猜测纷纷,丝毫不影响楚清蒙的心情,搞出了一副扑克牌,拉着墨云庭和凌显斗地主。
“三带一。”楚清蒙扔下了三张四一张九。
“炸。”墨云庭四个三脱手。
“王炸。对五。”凌显把手里的牌都放下了。
“……”楚清蒙略感哀怨,输了好几把了,“要风。”
墨云庭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牌放下,“给你风,你也走不了。”
当看见墨云庭手里的是四个二的时候,楚清蒙顿时欲哭无泪,“我不玩了。一把没赢过。”
“赢不了就耍赖啊?”墨云庭把牌收起来开始洗牌。
“爷。大将军回来了。人已到了城门。”景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