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长安。
皇宫里。
泰元皇帝将一封奏报丢给了第五破虏。
“女帝萧倾凰,御驾亲征?”
“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二十万头猪。”
“周军也不可能在一天时间内杀完。”
第五破虏看到奏报,满眼的难以置信。
“传闻,周国发明了一些威力强大武器。”
“能引动天雷地火。”
“无所不破,无坚不摧。”
泰元皇帝又道。
“引动天雷地火?”
“鬼神奇异之说,岂可轻信?”
第五破虏也是不相信鬼神的人。
“辽国二十万大军,皆是骑兵。”
“若非奇异武器,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击败,而且近乎全灭?”
泰元皇帝反问。
“若是利用地形。”
“围而歼之。”
“也并非不是不能做到这种情况。”
“秦充国用兵,善用奇兵。”
“奏报上说,辽国那四位部族王爷,是年轻人。”
“年轻人光靠血勇,中计被围歼,也并非不可能。”
第五破虏用他自己的战略眼光品评说道。
在他眼里,什么天雷地火等鬼神之说,是无法亲信的。
“那,万一真有天雷地火一般的武器呢?”
“火油炸裂,也会有地火的威力。”
泰元皇帝又道。
火油这玩意儿,春秋战国时期,就有了。
树木,动物的油脂易燃。
被收集起来用来对敌。
这也是火攻战术的开始。
这么多年发展。
各国都有火攻的准备。
此次东辽之战,也有火油的运用。
只是火油数量太少,发挥的空间也太小。
否则此战还真不好说。
如今泰元皇帝和第五破虏对话。
两人就此问题陷入了僵持。
泰元皇帝是担心出现意外,影响他的功业成就。
然而对于第五破虏来说。
他更愿意讲事实。
而不是谈论虚无缥缈的事情。
“或许吧。”
“用火油等事物围歼东辽之军。”
“或许真的能够呈现出天雷地火的战局。”
第五破虏想了想后说道。
“荆襄防线的战场上,周国军队还没有用过那所谓的天雷地火武器。”
“如果真的用上,对大局有多大的影响?”
泰元皇帝望向第五破虏又问道。
“若是真的有天雷地火一般的火油武器。”
“大军想要攻城,几乎是很难做到。”
“除非破坏那些火油武器。”
第五破虏回答道。
“那若是用水攻呢?”
“截断汉水,水淹荆襄。”
“这些火油武器,还有用吗?”
泰元皇帝冷笑说道。
第五破虏脸色微变。
“荆襄之地上百万百姓。”
“若是水淹荆襄。”
“陛下将来如何收取民心?”
第五破虏脸色都变了。
虽说慈不掌兵。
可是对于第五破虏来说。
这种残酷的手段。
他是不屑为之的。
为了功绩功业而用此有伤天和的计谋。
没有几个将领愿意这么做。
然而,灭国之战的功业,没有多少将领能够忍得住。
“只要我们能赢。”
“决堤汉江,水淹荆襄,这事儿可就不是我们大秦做的。”
“而是周国逆行倒施。”
泰元皇帝眼底闪过一抹冰寒。
“那就祝陛下旗开得胜,建立不朽功业。”
第五破虏还能说什么?
泰元皇帝为了自己想要的功业,已经有些魔怔了。
水淹荆襄,不知道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
然而他却是不管不顾。
而在大周皇宫。
秦布衣在观看着各地的奏报。
辽国截断汉江之水蓄积在人造堤坝之中。
这事儿秦布衣早就知道了。
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秦布衣耗费千万银钱建立起的青衣卫情报组织。
可不仅仅是在大周建立,甚至拓展到了西秦军中。
西秦之中有不少士卒将校,都被秦布衣收买了的。
让他们叛国不至于,套出一点有用情报还是简简单单的。
秦布衣大战开始的时候,就开始坚壁清野。
这段时间以来。
疯狂让荆襄官员,迁移百姓。
秦布衣对荆襄之地太敏感了。
准确来说,是对长江太敏感了。
无他。
就拿前世来说。
自古以来,长江洪涝频发。
五年一小灾,十年一大灾。
周国洪涝去年才发生过。
今年再来一次,也没什么意外的。
这个时代。
还没有大规模兴修堤坝的国策。
洪涝是家常便饭。
再加上。
襄阳,樊城二地,因为关二爷水淹七军,威震华夏的故事。
秦布衣更是格外重视。
一个月前得知西秦截断汉江蓄水。
他脑子里立刻就蹦出了水淹七军的典故。
这或许就是历史长好处,什么危机都有个预案。
秦布衣不是特别确定,辽国是否会用水攻。
但是青衣卫收集的情报,确定了这一事实。
这一年来,庞莱治理襄阳不错。
用水泥加固堤坝,拓展河道。
能够对洪涝起到一定的防患作用。
但是对于人祸,是无法完全阻止的,最多有些分摊压力的可能。
洪涝灾害一定会很麻烦。
但是秦布衣他们,做足了准备。
荆襄区域的百姓,这一个月都迁移的差不多了。
在战事将起的时候,其实就开始迁移百姓了。
最近这段时间,算是迁移粮仓里的粮食和财物。
其实襄阳和樊城都经历了加固。
就算是水淹,也不见得真的能够完全淹没。
而且,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暴雨。
就算是人工截流,造成的洪涝也不会有想象的那么危险。
但秦布衣还是做了以防万一的事情。
东辽那边战事结束。
就等待着襄樊被水淹的时刻。
大小船只,水师。
百姓的临时安置,都做足了准备。
在七月中旬。
秦布衣准备着在京都开炎夏文会的时候。
辽国接取的汉江之水决堤。
江水一溃千里,席卷荆襄。
准确来说是席卷襄阳新城。
整个襄阳新城,完全浸泡在了河水之中。
好在钢筋水泥城墙给力。
新城并未被全部淹没。
士卒待在城墙之上,并没有想象的损失。
其实周国守军,早就放着这一点。
新城只留了两万守军。
吃住都在城墙上。
物资补给也只留了两月。
这次水淹新城,根本没多大损失。
唯一的损失,就是荆襄十数州县的粮田。
好在庞莱等地方官吏新修水利。
这次人为的洪涝灾害,损失比预想的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