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陈言还是一个人回家了，开着他小叔的车。
而他小叔，不提也罢，那玩意，怎么有脸让女孩子送他回家？
陈言不知道他小叔什么时候进化成这样一副不要脸的冷贱模样，也来不及想。因为他被后面的司机滴了……
靠！陈言降下车窗，扭头骂：“滴什么滴，急着回家吃热乎的啊！”
那人有点无语，“哥们，自行车超你车了！”
陈言一看，还真是。
边丢脸边提速。
温研没什么开车经验，大学拿到驾照之后就没再碰过方向盘，开得最多的是小电驴。
猛然让她开车载一个人回家，还挺不适应的。
她偷偷去看拉好安全带闭目养神的陈砚，再确认一遍：“真的我来开吗？”
“你的车。”
好冷淡。
温研默默吐气，按照考科三的流程，调后视镜、调座位、确认p档，然后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踩刹车起……嗯？起不了火？
陈砚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手刹没放。”
“……哦好。”手忙脚乱放手刹。
温研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在这样一番操作下保持如此淡定，她都默默流汗了。
车速保持四十码不到的速度悠哉往前开着，温研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一脸郑重，好像战场上保持高度警觉的兵，稍微风吹草动便惊吓不止。
陈砚倒自在，还能在转弯时慢悠悠帮忙转方向盘，像教练。
但是！
他脚下可没有刹车！
温研哭丧着脸：“要不你开?”
陈砚：“总要学会。”
然后耷拉着方向盘，“往左慢慢加方向盘，最多加到一圈半……”
温研紧张兮兮，生怕一个动作慢车跑花坛上了，或者后面不耐烦的司机滴滴滴了。
好在好心人比较多，一路来都很平稳。
安全到达小区后，温研松口气，又想起陈砚的车被开走了，偏头看副驾驶解安全带的他：“我叫辆车送你回去?”
陈砚拉安全带的手一顿，看过来，漆黑无波的眼睛如同夜晚的浓雾，温研一时不知道该看哪。
她车技不行，叫辆车送他回去很正常吧。
“温研。”他声音很淡，“你要和陈言出去？”
温研有点虚，“对，对啊，就是他把车还给我，我请他吃餐饭。”
本来很正常的事，怎么从他口中说出来有种吃完饭后会逛个街、看个电影、压段马路，再约下一次的感觉。
安全带已经解开，陈砚撑着身体靠近，地下车库的灯光忽然熄灭，只有车里显示屏发出的幽光。
温研感觉脸上摸上来一只手，粗糙的指腹慢慢磨捻脸上的软肉，下一瞬，有力的指尖忽然勾住她下巴，被迫偏头看他。
他角度把控得很好，顺着他调整好的视线正正望进他的眼睛。
“我也去。”不是征询意见，是告知。
“好、好。”温研心跳有点快，显示屏灯光太弱，只能照到他半边脸，另一半隐匿在黑暗中，“手能……移开吗？好痒。”
下巴处有个活物在轻挠，跟她平时摸三三下巴很像。
他把她当猫了?
“陈砚！”温研一点点生气，更多的是羞窘，却在对方低头亲亲她鼻尖时熄了气焰。
陈砚似乎是轻笑了声，温柔湿热的吻亲在眉心，又急切的有目的性的一路向下，最终含住她的下唇，发出一声喟叹，态度强硬的舔了舔唇瓣上浅浅的牙印，将唇瓣舔得湿润。
温研眼睛睁圆圆的，颇有种纵容作乱的意味。
没坚持一会儿，眼睛里溢出湿漉漉的水汽，直不起腰，腿也软绵绵。
双唇分开，后知后觉的羞愤感让温研她立刻将脸埋进陈砚的脖颈里，发誓再也不想刚刚发生的事。
陈砚将手从裙摆下拿出来，又扯了扯她往上跑的衣服，粗重的呼吸绷紧，克制的移开一点，“研研，下来。”
“不要！”温研头埋得更深，使劲晃了晃，光一想到下来后要与他面面相对，皮肤就更烫一分。
不止不下，反而追着他后退的腰贴上去，“不要把我放下来！”
果然，陈砚停了。
温研赶紧向内挪了挪屁股，然而这一挪不要紧，她突然感受到了。
轰！脑子瞬间炸开一朵蘑菇云！
她咽咽口水，脑子再迟钝也反应过来，闯祸了。
温研有点怕，企图喊醒陈砚：“陈砚……”
更明显了！
温研快哭了，怎么喊他一句也不行！
“别动。”陈砚闭闭眼，额头冒出一层薄汗，“我缓一缓。”
温研点点头，真不敢动一点。
良久……
温研腿都麻了陈砚还没好。
“我腿麻了。”
陈砚的汗都滴在她脸上了，忍得难受得紧，听到她的话沉默片刻，说，“我有个办法，但需要你帮忙。”
温研想也没想的点头。
然后，一只手被握住。
温研脸通红，她刚刚就是太害羞，不知道待会儿怎么面对陈砚。
这下好了，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
陈砚抽了几张纸，细致的帮温研擦手，指甲缝、指甲盖也不放过，男人声音平静，只是通红的耳朵暴露了他，“车里没有湿纸巾，将就一下，上楼再洗洗?”
顿了下，又道：“还能走吗？”
说完看了眼她的腿。
“能！”温研一只手盖住眼睛，不想面对。
认识这么久，这还是陈砚第一次到她家，问了具体位置后，他拿出手机按了一会儿。
“浴室在哪？”
温研指了个方向，然后就被牵着往浴室走。
“等等！你牵我干嘛？”温研内心警铃大作。
察觉她的意图，陈砚冷淡的脸少有几分不自在，径自去浴室打了盆水，“坐哪儿?”
温研看端盆水的他：洗手啊……
“这儿吧，”温研随便指了块空地，然后坐下来，陈砚半蹲在侧边，垂着眼很认真的打泡沫，再撩起清水冲干净，有种不贴脸的细心。
“明天陪我去趟商场。”他边撩水边问，索性将另一只手也洗了。
“好。”
温研捻了捻滑腻的泡沫，很想告诉他，她待会儿要洗澡，但看他认真执着的脸。
还是不多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