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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邪骨术师 > 第492章 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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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天地已有自己的规则秩序,三道六界开始循环。

妹妹的恶行,很快被神界所知。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界眼中,我们只是最不起眼的妖物。

除了便是。

但玄尊不同,他是在天地初开,混沌之时,便存在的神。

他更早于天庭体系,属于独立的家族,独立的个体。

因为那次大战和将自身骊珠给我的原因,他身负重伤又要对抗祖蛇之力,最后灵脉乱转到了低了不知多少个品阶的蛇家,做了蛇家的三爷,休养生息。

蛇家以化龙为目标,可对三爷来说,化不化龙,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早在数万年前,各族征战,他与龙族大战,也是常有的事。

上古蛇族和蛇家完全是两个概念。

所以天道要除了我们,必须绕过他。

当天雷欲要劈下来时,那是我和妹妹第一次意见统一,准备奋起反抗。

天上下来一个尊者,他冰冷无情的讲着他们所制定的规矩,讲述着我们的不堪。

最后,他颇为狂妄的说:“不要侥幸的以为他能赶来,以他目前的身份,护不住你们,你们只能连累他万劫不复,甚至会搭上他的家族和他的性命。”

听到会连累他,在最后一刻,我怂了。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伤他分毫。

我放弃了抵抗,也为“我们”之前所做的恶,赎了罪。

数不清的雷,齐齐射下,我们根本扛不住。

因为我的不反击,那个所谓的妹妹临死都还在诅咒我,生生世世不得善终。

最后他赶来了。

他跑向我的那一幕,我感觉自己曾在哪见过…

他叫我业障。

他说,“业障,不许死。”

他用自己的身躯护着我,替我抗天雷,每一道落下,他的背脊就会浮现一道焦灼的雷痕。

我好怕他会死,我怕自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累他,我只能自断修为,一把将他推开。

濒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于他,不是恩。

我爱他。

是爱。

是超越了修行者爱世间万物的爱。

是能为万物去死,但我唯独想为你活。

*

我不知道三爷和天神谈了什么条件。

我的灵魂,开始进入轮转。

我变成了寄生观的小道姑,整日与神像作伴,我负责掌管蛇仙殿的扫尘工作。

我从小就在寄生观长大,没有父母,只有师父和师兄师姐相伴。

我性格活泼好动,每日去扫尘时,都不免要和蛇仙大人告状…

今日师父又罚我抄经…

今日师兄偷吃了我一个烧饼!

今日我贪嘴…烤了只家雀,晚上要去罚跪…

能去告状或者说一说开心的事,是我每天最期待的事。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能在寄生观幸福快乐的长大。

十三岁那年,洪水。

我执意要护像,想将蛇尊大人带走,免于洪水之灾…

雷击中屋檐,房屋老旧,倒塌,将我埋在了下面。

当洪水褪去,师父们将我挖出来时,我紧紧抱着像体,早已没了气息。

之后我当过渡阴婆之女,当过盲眼卦师,当过医女等等…

无一例外,我都没有活过十八岁。

我的死,也多少都和他有些关系。

我仿佛陷入了一个循环,无限重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被留下记忆的人,早已千疮百孔,他要比我承受了更多次的离别。

在一次次希望燃起后,又再度破灭。

*

“呃啊——!!!”

白玉棺中,我蜷缩的身体猛地弓起,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窒息感和身体一次次被碾碎的痛苦,早已被这汹涌而来的记忆狂潮淹没。

眼泪混合着冷汗,疯狂地涌出。

原来是这样!

原来早在那个时代,玄知就是我的师父!

霍闲还真欠了我一个烧饼…

那我的师父…是否是无心之言,还是他有记忆?

今生的人,我几乎全部都看到了。

几乎都是在我每一次入世所有过交集的人。

有的有恩,有的有仇。

而始终不变的是梵迦也…他默默的守护,独自承受着一切。

他想尽办法改变我既定的路,试图为我开辟出一道生门,可命运都会再次回到原始的轨迹上来。

我大口大口呼吸,心脏跳动的如鼓锤,清晰可闻。

水晶棺板缓缓移开。

殷寰站在边缘…早已泪流满面。

殷寰对我撒谎了。

我特意留意过,从进入第一世开始,每次我死后,的确都有一个女人,会为我送来一口棺。

画面中的我,从没有教过谁所谓的棺女点灵之力,真正教过的是梵迦也。

他与棺女达成契约,这才有了棺女。

但我的记忆里的确出现过殷寰。

不,是很多次。

因为从没有什么历任棺女…而是一直都是她。

每次为我送棺的人一直都是她!!!

我眼角含着一滴泪,无声的落下。

“你骗我。”

我笑着说,声音哑到自己都听不清。

她转过脸拭去眼泪,随即又恢复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想起来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身体像是从被水中捞上来的一般。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心中有万千疑惑。

“我们虽没有正面交集,但我就像你的影子。

每次从找到你开始我就会观察你,为你量身定做最适合你的棺。

我对你的感情,你不会懂。

只是这次,我想为你做活棺,而非死棺。

这便是你赐予给我的‘点灵’之力。”

重走了这么长一条路,我的整个人和心态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但我需要时间来消化我所看见的画面,我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

有的画面我记得我见过,但不知道为何忘记了。

可能是梵迦也出手干预过,他怕压制不住我身上的灵脉,以此被天道找上,重蹈覆辙。

我疲惫的半瞌着眼…拍了拍身旁的棺材板,“难怪你爱睡在棺材里,真挺好睡的。”

“你若喜欢,找人抬走便是。”

我苦笑着摇摇头,“算了。”

我坐起身,松松筋骨,“不要告诉梵迦也我来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

他们男人,总是自负,认为自己做的才是对的。

我倒是觉得他有些太小心翼翼了,你的劫就是你的劫,即便他出手干预能改变的也不大。

到不如让你自己去破,也许就能闯出新的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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