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喝吗?”
乌克娜娜松开捏着若诚脸颊的手,把水杯放在一边擦了擦手。
“不……不喝了……”
若诚恍惚间好像看到乌克娜娜又从哪儿拿了一瓶魔药过来,坐在椅子上,慌乱地蹬着腿试图往后退,惊恐道,
“姐姐……呜呜呜……喝不下了,肚子好撑……”
脸上的泪痕还没擦掉,很快又落下了新的。
她的后背深深陷入柔软的椅背之中,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捂着肚子张嘴就哭,“我错了……我错了……”
“是吗?”
乌克娜娜挑了挑眉,按住若诚的肩膀不让她继续后退,捏着若诚的下巴直接灌。
动作看着粗暴,但其实很轻柔。
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唔……”
若诚没乱动,一边吞咽一边哭。
“错了就再喝一口,”
乌克娜娜嘴唇紧抿,把最后一滴魔药倒进若诚嘴巴里,温柔地帮她擦掉从嘴角溢出来的魔药,缓声道,
“艾格妮丝配的魔药很温和,除了量大,没毛病。”
“数三十就好了,药效吸收很快,肚子也不会再不舒服。”
若诚扁扁嘴,可怜巴巴地抱着膝盖瘫坐在椅子上,抬眸眨巴着眼睛望向无形中压着自己的乌克娜娜,终究还是没有再哭出声来。
乌克娜娜刚刚给若诚喝的是稳定情绪的魔药。
今天若诚差点失控的坏脾气实在来得蹊跷,她不得不防。
若诚看着乌克娜娜的眼睛,呜咽着自己数了三十个数,感受到身心缓缓舒缓下来,才小心翼翼地说:
“姐姐......”
乌克娜娜俯身擦掉她的眼泪,蹙眉问道:
“好点没?”
若诚点点头。
“那姐姐再问你,不开心了要干什么?”
乌克娜娜问得很耐心。
若诚回答得也很果断,就是小哭包的声音里,下意识地带着几分被溺爱着养出来的娇气。
“找你亲亲。”
乌克娜娜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又问:
“还要喝红酒吗?”
若诚面色一怔,赶紧摇头表明自己的立场,微微后仰着摆手道:
“不......不喝了......我不爱喝!”
见若诚记住了后果,乌克娜娜便不再为难多说什么。
她去换了身方便的睡衣出来,直接把人抱回床上去。
只一个眼神,若诚便明白乌克娜娜想做什么了。
她湿着眼睛乖巧地点点头,圈着乌克娜娜的脖子把脸埋在她的发间。
“原本是想和宝宝庆祝一下的。毕竟婚礼的事情终于搞定了。”
乌克娜娜慢慢解开若诚的衣服,随手丢到一边,托着身上的小树袋熊,膝行到中间才把人按了下去。
“刚才甚至还在期待若诚会做些什么......”
她们俩面对着面。
若诚倒在枕头和被单上陷了进去,柔软亲肤的布料温和地包裹着她。
乌克娜娜的一只手臂撑在若诚身侧,俯视着她,另一只手轻抚着若诚的脸颊。
她的视线深深地落在若诚的眼底,确定她无碍,才开口无奈道:
“不是把那些数字记得那么清楚吗?”
“给你机会怎么都不敢了?”
若诚松开乌克娜娜的脖子,手掌下移搭在她的腰侧摸了摸那儿的肌肉,手指之下的力量感让她深深羡慕。
“我明天就想锻炼。”
乌克娜娜皱了皱眉,拒绝道:
“不行,以若诚现在的状况去锻炼,太伤身。”
她的膝盖顶开若诚的腿向前挪了挪,才让身体沉了下来,隔着薄薄的布料和若诚相贴。
“换种方法可以吗?”
乌克娜娜的声音带着商量的语气,温声道,
“这应该也算是某种程度的运动。”
“若诚会累会出汗,全身肌肉也能被调动起来......”
满腔霸道的冷香味使得若诚有一瞬失神。
听着这以往乌克娜娜绝对不会说出口的,用来调情的话,她下意识地搂住乌克娜娜的腰,脸红漫延到了锁骨。
她咬了咬唇,说:
“你......你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这些......”
“跟你学的啊......”
“我什么时候......”
乌克娜娜的手掌探入若诚的后脑勺底下捧着她,吻住她打断她的话,拉长了语调故作疑惑道:
“宝宝在怕什么?这整颗星球,也只有我们俩在这儿。”
“我没怕......”
若诚心虚地垂下眼眸,小声辩解道,
“只是好奇。”
乌克娜娜嗅着若诚的头发,“好奇?”
若诚抬眸,偏头看向乌克娜娜的侧脸,收紧了胳膊迟疑道:
“姐姐,我真的好了吗?为什么我今天只是情绪没控制好,你就紧张成这样?”
“以前你从来不会这么直接地和我调情安抚我、转移我的注意力......醒来之后,你也只告诉我,我的性命保住了,只是需要好好调养,每天都要喝数不清的魔药......”
她的手掌搭在乌克娜娜的后背上,轻抚着有些僵硬的脊背,问:
“娜娜,我怎么了?”
乌克娜娜的动作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轻轻咬住若诚的耳垂,再加上略带滚烫的呼吸落下,惹得怀中人一阵敏感瑟缩,缩着肩膀和脖子,双腿不由地曲起靠拢。
“嘤......”
等到若诚适应下来,乌克娜娜才放过了那枚红得滴血的耳垂。
她亲了亲若诚的唇,爱怜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目光缱绻地落在那双,迷离中仍执拗地带着几分清醒的黑眸。
她深深地注视着那两道暗褐色的,一度被人遗忘的,快要溶于漆黑背景下的“米字”疤痕。
自若诚醒来之后,乌克娜娜第一次用命令的语气,甚至带着几分威慑冷声道:
“若诚,不许再问这件事。”
“不许思考这件事。”
若诚被她突然的变化和浑身凛冽的气势吓了一跳,身体先大脑一步反应过来,双眼失焦地看着她。
“你只需要记得,你活了下来,要和我相伴一生。”
“其余的,什么都不许想。快快乐乐的就好。”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过去的都已过去,不需要再为了过往神伤,你不必再烦恼生死存亡,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和未来,有我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