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两轮筛选之后,原先随船所到的五百余户,只堪堪选上了两百来户。
在现场就当即给这两百户,按照卫所编制给他们编了组,另从军中选派了两名年轻军官担任他们的百户官。
编好队后,大湾还精心的送来一些帐篷、车辆、粮食。
吃了一顿饱饭之后的,留在原地过夜,到了第二天又有十来条近海船只来到码头,一部分人上船之后,直接前往屏东。
到了所谓的大湾南卫之后,这些人全傻眼了,原来还是一处不毛之地,连通行的道路都没有,暂时只能靠海上进出。
涉水上岸之后,这部分人在百户官的带领下,分出一部分人扎下营寨,另一部分人则开始在附近伐木,先行搭设一个简易的码头。
然后再组织人开荒种地,建设房屋,登莱镇对军户有不承担杂役的承诺,因为这些工作都是有工钱。
大湾南卫就以这种开荒的方式开张。
这五艘福船卸完人和货后,满载着大湾所产的粮食,浩浩荡荡向登州而去。
为了先解决吃饱问题,大湾除了少部分水利方便的良田种植水稻之外,其余的悉数种植番薯,无他,这玩意耐旱好打理不说,产量非常大,水肥得当,亩产甚至能达十石以上。
虽然无论口感营养不如主粮,好歹能让人填饱肚子,缓解登莱所面对的饥荒。
当务之急还是缺船,因为船只不足,大湾生产的大量农农产品,甚至来不及运往登州,好在现在有了钱,孙之滂正派人去往对面的东南沿海,聘请了大量造船匠人来到大湾造船。
其实造船去年就已经开始,只不过因为缺银不得不停下,现在有了银子,能将去年停工的几艘大福船以最快的时间造好!
如此大湾的发展速度也就要顺利好多。
其实不是登莱没船,登莱的船都在水师营中武装,辽东的许尔显带领着两三千残军水师,却将水师一营大半的兵力全部牵制于此,耽罗收复之后,防备暂时薄弱,为了防止高丽人的偷袭,李俊业只能暂时将水师二营安驻于此。
以至于大湾暂时无船可用。
耽罗和辽东这边的运输情况就好很多了,耽罗虽然孤悬在外,但不用经过风高浪急的大湾海峡,海况相比大湾要好上很多。
从高丽人那里抢夺的大量板屋船,基本都可以绕海岸近海航行到达耽罗。
刘大壮收复耽罗之后,李俊业则向朝廷表奏,任命金范文为耽罗观察使,郑建川为耽罗副观察使, 观察使为高丽地方最高行政长官,高丽一共八道,两人从流放的罪人,一下子变成了观察使,对于高丽人来说,可谓是封疆大吏,好不高兴。
任命书还没下,金范文就率领着高丽水师组成的船队到达耽罗赴任。
耽罗面积虽不小,但只不过两千户左右,他们这观察使,其实事并不多,金范文则在耽罗配合刘大壮搞建设,郑建川则继续做他得运输大队长。
高丽人板屋船虽然与福船比起来要小很多,但是胜在船多,很快就将原本在耽罗放牧的四千匹繁殖马和小马悉数运回了耽罗,还运送来一万多名辽东青壮俘虏,开始建设耽罗。
几乎每搁两三日都有来自耽罗的船队在登州靠岸,运送人员、牲畜、建设材料、粮食等生活物资前往耽罗。
……
立春时节,万物复苏,然而天气依旧寒冷,仿佛冬天还未远去。清晨的登州街头,雾气弥漫,一片朦胧,能见度极低,行人寥寥无几,整个城市都显得有些冷清。
然而,与这冷清的街道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海钱庄的门前却异常热闹。一大群人早早地聚集在这里,他们或站或坐,或交头接耳,或焦急地踱步,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期待。
这些人来自不同的地方,有商人、有小贩、有农民,甚至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穷人。他们虽然身份各异,但此刻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等待四海钱庄开门。
“谭清,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临近开门时,长河对自己的副手问道。
谭清点了点头,“昨天大伙彻夜算过,今日该兑现本息一共有十四万七千多两,目前库中存银有十七万两之多。”
“李总兵那边还传来话,今日清早会在围观人最多的时候,还有五十万两白银入库,登莱镇库房内存银,不仅能够完全支付他们的借款,还能暂时垫付四海商会的借款。”
长河长舒了一口气,这数月以来,没人知道他每天承担了什么样的压力,终于能够全额兑付所有人的存款,悬着 心中的大石头,这会儿终于能够落地。
“既然如此,那就开门接客!”
随着四海钱庄厚实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缝时,人群瞬间哗的一声,疯狂的涌入,但这些不守规矩的人并没有吃到什么好果子,面对他们的是护院们的皮鞭和木棍。
“喝!尔等这些人,又不是第一次来,怎么不知道规矩,想取钱就得排队,急什么,四海钱庄又不会差你们一锱银子。”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气场威严地站在门口大喝。
这时人群方才想起来,到四海钱庄来要排队。
在皮鞭和棍棒的伺候下,这些人只能乖乖的去排队,这时伙计们已经开始从门内走出,帮着去外面维持秩序。
当大门彻底打开时,无疑给所有人吃了一颗 定心丸,因为站在门口就能站到四海钱庄柜台后面,摞得跟小山一般的金银。
为了大伙取钱方便,往日并不常开的三个窗口,后面全部站着伙计,所有的五个窗口全部开放,四海钱庄诚意满满。
金银入眼,原本焦虑的人群,瞬间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