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乘坐破浪号带着两艘福船好不容易冲出包围圈,当船尾的兄弟向他报告,后队被截住时,杨大也是猛然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飞一般的跑到船尾,只见后队的一艘福船果然被建奴利用直接撞船的方式,截住了他得去路,此刻的福船正被建奴两艘大型福船一左一右的夹住,双方火枪火炮齐鸣,响声如煮豆子一般。
这艘船是他们分舰队的第四艘船,因为他被截住,后面排着整齐长蛇阵的舰队,等于全部都截住了去路。
第五艘福船因为距离太近,一时满舵不及,竟也被建奴水师钻了空子,纷纷径直向他撞来。
这个时代接舷战依旧是主要的海战方式之一,杨大自然知晓,接下来,这艘船会面对着什么。
“拦住他们,一定不要放过一个,伤敌十指,不如斩敌一指。
不远处的尚可喜从后面赶来,见到明军竟然被围住了十几艘大小船,欣喜若狂,
在辽阔的大海上,那里都是路,他海战非常丰富深深懂得击沉一艘,胜过击伤十艘的道理。
后面的追兵主力,在尚可喜的命令下,竟然放弃了对其他船只的追击,如无头苍蝇一样,向身陷绝境的明军舰队围了过来。
“放信号弹,让后面的各船,赶紧四散突围。”
虽然旗语表达的意思更详细,但千钧一发之际,来不及了,杨大干脆直接让人发信号弹,登莱镇陆军的烟花信号方式,水师同样采用,瞬间两红一黄的烟花,从甲板上凌空而起。
“是突围的信号,赶紧突围!”
烟火信号如果模糊,但结合现场战况,后船的兄弟,很轻易的理解其中代表的含义,是让他们各自突围。
“打旗语,告诉跟在后面的两艘船的兄弟,保持队形跟上我们。”
“右满舵,大伙随我冲,救出被困的兄弟们。”
骄傲的破浪号,在白浪翻滚的海面上,向着左边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顺利调头之后,气势汹汹的直接向尚可喜率领的追兵杀了过来。
迎面一艘海沧船拦了过来,破浪号无任何必然的意思,径直的直接撞了过去,两千多料的大船,鼓满了风帆,将挡住自己去路的海沧船,直接撞的如不倒翁一样,差点翻沉。
在这艘船的船员都是惶恐不安的抓住任何可抓的物体,稳住自身的时候,破浪号上的陆军战士早上了甲板严阵以待,在破浪号与他错肩而过的时候,陆军战士们的火绳枪就像放鞭炮一样。
几乎在同时,破浪号全部的火炮都在不停的发出怒吼,炮击远处他们能见到的任何目标。
“杨不死的,你儿子被围了,看来我们也是走不了,赶紧去救他。”林忠说完,当即下令,全军掉头回去救被困的兄弟。
“呸!这群建奴真是无耻,柿子专捡软的捏。”刚刚顺利突围出来的杨岳,看着对面炮声隆隆地海面,既担心又愤怒的骂道。
乘风号开始在颠簸的海面上画出优美的弧线,一个大浪涌来,甲板上的人一个趔趄。
林忠拉住了身边一根缆绳,站稳了身子,看向杨岳笑地道:“人家打仗专挑软的柿子捏,叫做无耻,当初你做海贼的时候,专挑打的过的打,就不知道这叫做什么了?”
杨岳噎了噎,他似乎很少能够说赢过他。
杨大领着身后的两艘大福船掉头之后,并没有无脑的杀进来,而是直接斜刺于尚可喜大队的后方,建奴人众,己方人少,直接冲进去硬碰硬的打接舷战是打不赢的。
他肯定懂得扬长避短的道理,他能利用的是自己的船坚利炮,西夷的风帆战舰果然好使,虽然操作复杂,但是无论灵活性还是航速,都是东方大帆船无法比拟的,尤其是逆行行驶,能够将他们横帆作用最大化。
若不是后面一大堆船的拖累,杨大可以保证,就算暂时打不过建奴,但建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他。
“左舷开炮齐射!”
撞开了那艘海沧船之后,一艘福船毫不客气的向他们撞过来,千钧一发杨大一把将操作台上的舵手推开,亲自把舵。
庞大的风帆战舰,再杨大的操作下,打满左舵,沉重的船体开始向右转来,与此同时,左舷的火炮齐声响起,侧面而来的福船,顿时木屑横飞,鬼哭狼嚎。
破浪号完成齐射之后,后面的两艘福船找好了位置,左舷的各十几门,也毫不客气的向他们射来。
虽然后面两艘福船都是从商船中改造过来,炮位不是很多,炮也普遍比较小,可是随着敌方福船的惯性航行,双方距离越来越小,以至于这两船上的火炮也能尽情的发挥他们威力。
而反观福船这边,就惨多了,因他是从侧面冲来撞停破浪号的,经过了杨大操作之后,敌方福船船头正好迎向杨大他们的舰队,以至于只有船首几门火炮拥有攻击射界,这显然是一个严重不对阵的一场炮击,这便是海战中抢t字位的魅力。
经过杨大他们三条船侧身而过,几十门火炮近距离的射击,这艘福船,顿时被打得千疮百孔,船内不停的发出如杀猪般的嚎叫声。
再船上大炮齐鸣的时候,甲板上的士卒,还贴心的给他们送上不少火箭,等杨大舰队三艘船擦着他离开的时候,敌船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古代船只由木头建造,表面会涂上桐油防水防虫,很容易被点燃的,所以自古以来,水战时用火攻都是主要的作战方式之一。
舰队中最末的那艘福船,临走之时,还不忘用巨大的尾炮不停的攻击他。
“娘的,他们真是命大,这样打还不沉。”
杨大回首之后,大骂了几句,便头也不回的,照着尚可喜的后队直接抄了过去。
反观这艘建奴的主力大战船,虽然命大没沉,但船上大火腾腾,如行尸走肉一般,在海上无目的的惯性航行,这显然是失去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