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让我们看看两边如何排兵布阵。噢,沪源的一单上的是……”
“卫清安?!”
解说员声音陡然拔高,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瞬。
“这是这几天争议相对而言比较大的一个球员啊,那北西会派谁呢?如果按照以往赛事的胜负率来说,保险一点的是派上方梓或者苗念会好一点。”
镜头切到北西队教练席,众人屏息凝神——只见苏怡笙和老官指竟交换了位置!
苏怡笙稳稳坐到了正中间那个象征决策权的指导位上,神情沉静如水,手指轻轻搭在战术板边缘,指尖微微用力,仿佛在无声地计算每一个可能。
“哇,我们看到是苏怡笙指导和老官指互换了一个位置,坐到了正中间的指导位。”
“是的,北西这边派出的是今年世排87的小将。桦桦!在此前丽贺的比赛中,她的表现也是十分亮眼的!”
画面切换至赛场中央,桦桦站在场边,背脊挺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球拍柄,指节微微泛白。
她深吸一口气,脚跟轻点地面,像一棵即将拔节的树苗,在风中蓄势待发。
目光如炬,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怡笙早已站起身,几步走到她身边,动作利落得像一场排练过千百遍的仪式。
她一手搭在桦桦肩上,另一只手顺势将战术板轻轻推到对方眼前,眼神锐利却不失温度:“相信我们比赛前做的战术分析!”
“不要盲目去拧,多思考,保持冷静!该拧,拧;该上反手,就上反手,不需要去犹豫!明白吗?”
桦桦咬住下唇,喉结动了一下,眼睛盯着战术板上的标记,仿佛要把每一个细节刻进脑海里:“好!”
苏怡笙没停,语气陡然一沉,像是点燃引信的火柴:“相信自己,相信我!你打的赢,你做得到,你就是能抽得过她!不是‘可能’,是‘一定’!不要去想暂停,给我直接把她撕下来!”
那一瞬,她不是教练,更像是一个并肩作战的战友,用最狠的话,给最软的底气。
桦桦猛地抬头,眼神从迟疑变成坚定,嘴唇被咬得更用力了些,但这次不是紧张,而是决心!
她点了点头,再点了点头,像是要把这句话砸进骨子里。
然后,她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好。”
“上!”
苗念几人纷纷起立给她鼓掌,“加油加油!”
训练馆里,秦毅仰头喝完最后一口温水,喉结轻轻一动,将空杯放下时动作干脆利落。他目光落在电视屏幕里苏怡笙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肯定:“苏怡笙归队后,苗念和楚姝士气、状态是好很多。”
话音刚落,乔楚覃从角落里抬起头,手里还捏着刚拍完的一张照片。
镜头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眼神却已经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撇,语气带着点委屈又调侃:“这话怎么听着跟批评我似的呢?”
“我夸咱们笙笙呢!”秦毅一边说,一边抬手捶了捶乔楚覃的胳膊,力道不重,却带着点熟稔的亲昵,像老友间多年不散的默契,“今年过年你们在华京过还是回吉阳啊?”
乔楚覃没立刻回答,只是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指一翻,把手机屏幕亮得晃眼。
他侧过脸,眼神里带着点得意,又有点藏不住的柔软:“回吉阳,我闺女可爱吧?”
秦毅凑近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可爱!那小脸儿,跟个小太阳似的。”
顿了顿,他又故意拖长音调,语气夸张地叹气:“还是有闺女幸福嗷?”
乔楚覃一听,立马扬起嘴角,眼睛弯成月牙,嘴上却不服软:“噢,是得有媳妇才幸福!”说完还冲秦毅挤了挤眼。
秦毅摇头失笑,肩膀一耸,仿佛被这话戳中了心事:“今年我们一家都去吉阳,陪五宝练滑雪。”
他语气轻快,但眼神认真起来时,又透出几分父亲特有的温柔,“不是非让他走这条路,就是……他喜欢,我也能支持。”
“五宝真往这条路走了?”乔楚覃挑眉,语气里多了些试探和好奇。
“还不知道,练着呗!”秦毅摆摆手,像是早就不纠结结果,“只要他开心,我就放心。就是不能去蹦那大跳台!”
说着他还假装抖了抖身子,手一拍胸口,声音压低,一脸“吓死我了”的表情:“太吓人了!那一蹦,我那心脏突突的!”
话音未落,他顺势撞了撞乔楚覃的胳膊,动作自然得像小时候一起偷溜进训练馆打闹的少年,“你们家之之以后练不练体育啊?”
乔楚覃咧嘴一笑,眼角细纹都舒展开来:“以后再说呗!”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轻轻拍了拍秦毅的肩,语气平静却笃定:“体育这条路,我跟笙笙都走了一遭。那个苦,谁尝谁知道,随缘吧!”
那一刻,他们只是两个男人,在训练馆角落的灯光下,聊着孩子、梦想与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柔。
回到比赛现场,桦桦眼神沉稳如湖,动作干脆利落。
她不再是那个站在场边还紧张舔唇的小将。
此刻的她,像一把刚刚开锋的刀,精准、果断、毫不迟疑。
面对卫清安的挑中球,她反拧得心应手,手腕一抖,弧线如月牙般划破空气,落点刁钻,角度狠辣!
几乎只要卫清安敢出手,桦桦就能给她一板扣死!
“漂亮!”苏怡笙声音清亮有力,像一声号角穿透全场。
苗念也跟着跳了起来,双手拍得通红,眼睛亮得发光。
只要桦桦回头望一眼,她们立刻起身鼓掌,掌声热烈却不浮夸,是发自内心的骄傲与信任。
老官指坐在场边,气定神闲得像个局外人,嘴角还挂着一丝藏不住的笑意。
他慢悠悠从口袋里摸出一小罐话梅,打开盖子时发出轻微“咔哒”一声,像是某种仪式的开始。
他随手拈了一颗塞进嘴里,酸味瞬间在舌尖炸开,眉头一皱,又忍不住笑了。
就在他刚咽下那一口的时候,两双手齐刷刷伸了过来——
苏怡笙和苗念几乎是同时探身,手掌摊开,眼睛亮得像星星。
“这玩意儿酸~”老官指抬眼,一脸无奈。
“别诓小孩,你这一小罐贵得很,不舍得给我们吃!”苏怡笙眨眨眼,语气软糯却带着狡黠,“给两颗尝尝~”
老官指叹了口气,把罐子往怀里一收,装模作样地护住:“我就带了这一小罐,一共才十几颗。行行行,一人一颗嗷~”
两人顿时眉开眼笑,各自捏起一颗话梅,轻轻咬下去,酸甜在口中化开,脸上写满满足。
苏怡笙一边嚼一边嘟囔:“唔~好吃耶!”
老官指扶额,摇头苦笑:“让乔楚覃给你买去,顺便再买多一罐给我。”
苏怡笙一听,立马耸了耸鼻尖,做了一个夸张的小表情。
嘴一撇,眼一眯,手一扬,活脱脱一个被戳穿心事的小孩,却又可爱得让人想揉她头发。
“怎么吃两颗还得还一罐呢?”
“有意见?”
“不敢有意见。”苏怡笙一脸坏笑,“你叫小其给你买,你也享享徒孙福气。”
“人小其才多大,奖金都没拿多少。”
“那你吃人家蛋糕不吃的很开心?”苏怡笙微微撇嘴。
“那你这剩一块,不吃多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