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人生的一切是被编排的剧本,该如何活下去?
赎不清的罪,无法弥补已对他人造成的伤害,在时间这条长河中,深渊凝视着你的脆弱,意图将你拉入比死亡更痛苦的地方——摇摆不定的忏悔。
延年睁开眼,他现在是塞拉图斯,也是延年。
月光爬上他的颧骨,照出眼眶里未褪的猩红,延年望向拉帝奥,对方的脸他并不陌生,正是熟人小时候的模样。
延年垂眸,放慢了手部动作,抚摸拉帝奥的脸颊,沿着稚嫩的弧线缓缓摩挲。
“别碰我,混蛋,把我做的通讯仪还我!”,拉帝奥拍开延年的手,话还没说完,脖颈被延年猛得掐住,后背撞击在墙上,震得耳膜里嗡鸣。
“怎么?”,延年嗤笑。
“如此劣质的设备,还想和爸爸妈妈联系。”
“拉帝奥,你所学的一切皆由我授予。”
延年垂下眼眸,“哦——不对,你连我十分之一的知识都无法掌握。”
“你就是个庸人而已。”
“我不是,我不是,你胡说。”,拉帝奥无力地垂着延年的手腕,他想过很多办法反击,但是却无法伤及哥哥分毫,这是怪物吗?
“如果你让我去上学的话,我会自己学,我会比你更好。”
拉帝奥嘶哑地挤出最后的气音。
“你连我教的都掌握不好,其余蠢才能教会你什么?”
延年冷笑着,将拉帝奥的脑袋按在桌前,“这些,你学了那么久,看的懂吗?”
“你看不懂,蠢才!”
“你只配在空白中诞生,同时毫无意义地死去,无上的知识殿堂不需要你这样的废物——”,延年拖着拉帝奥,打开一个小房间,里面空白一片,将其扔了进去,为其戴上镣铐。
“你只配在这,你的脑袋容纳再多知识也只相当于空白。”
“不要再逃去书房,不要再让我发现。”
脚踝的锁链“咔嗒”一声咬合成环,拉帝奥挣扎着,“你混蛋,放开我。”
在延年抬手的瞬间,拉帝奥以为要打他,缩成一团。
可等了许久,只听见一声“砰——”
塞拉图斯已经离开,小房间寂静了下来,拉帝奥颤抖着起身,锁链哗地炸响,铁环却纹丝不动,只把踝侧磨出一圈猩红,根本走不到门。
疲惫地跌倒在地,拉帝奥膝盖抵住胸口,抱紧自己,嘴里低语,“我可以成为天才,我不是庸人...不是。”
他厌恶这样的囚禁,漫长的夜本是求知的帷幕,现在却要受塞拉图斯的精神压迫。
“我不是。”,拉帝奥反复低语,身上的伤口疼的他无法入睡。
但没关系,等白昼来临,塞拉图斯会替他上药。
虚伪。
塞拉图斯从没瞧的上他过,所谓的教导只不过证明他的愚蠢。
门外,延年晃了一下脑袋,本来就想简单地演一下,后面自己有点情不自禁,真是奇怪。
打开系统,各方面运转正常,延年呼叫了一下小黑,并没有回应。
【拉帝奥好感度:-400。】
碰一下掉六十五,还好。
【拉帝奥好感度:-465。】
延年眼眸一凝,怎么还连续掉。
事实证明,有武德,但不多。
就在拉帝奥心底咒骂塞拉图斯时,门被延年猛地打开。
“你怎么回来了?”,拉帝奥愣住,以往,哥哥欺辱他一番,把他抓回来后,便会回到书房研究自己的课题。
那让如天才般的哥哥几经疯魔的题目。
安静后半夜,他时常能听见哥哥愤怒地捶碎木桌的声音,像个暴躁的疯子。
不,本来就是疯子。
“怎么?”
“想逃——你以为能做到吗?”
故意望向被铁锁拖出来的痕迹,延年嘲讽道。
拉帝奥正欲气恼地回话,被延年一掌劈晕。
在晕的那一刻,拉帝奥心中不解,哥哥会喂他「中枢兴奋剂」,让他在痛苦的长夜中无法睡去逃避,更好地享受折磨,从而反复认知自己不是天才。
可今天却——
“我似乎真的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手。”,延年看向自己的手。
余光斜掠,在他的视线中,拉帝奥纤细脖颈中流淌的血液与心跳的跳动都是无比的清晰。
这让他非常难受,本能地想要毁掉这一切。
延年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带着少年微弱的汗汽与血腥,甜得发苦,本能卷起一阵燥热的潮汐。
他没法再待下去。
因为再待一会,他怕自己会——噫,我不中嘞!
迅速离开房间,远离了拉帝奥,延年觉得身体好了许多,真是奇怪,查阅塞拉图斯的背景资料,延年无语,果然,这次也是一个奇葩。
白天失忆温柔似水,晚上虐弟狂魔。
最重要的是晚上不让弟弟睡觉,等白天自己温柔能刷好感度的时候,你会发现,弟弟已经睡的像猪一样。
还好他刚才把拉帝奥打晕了。
人格分裂?
但他现在的身体是个机器,要去店里修一下吗?
拉帝奥并不知道他是个机器人,赛拉图斯是个天才,会注意不到自己的问题吗?
看看日志,白日的塞拉图斯完全不记得自己晚上对拉帝奥的事,以为是弟弟不小心摔着,或者被人欺负,精神出了异常,完全不认为是自己干的。
即使是温柔的白天,塞拉图斯对自己也有绝对的自信,处于创造者赋予的设定,他对此深信不疑。
可晚上的塞拉图斯明显比白日的要厉害,神不知鬼不觉地断掉了一切能联系父母的方法。
这种宅楼,乃至拉帝奥的一切都是他的玩具。
“系统是死了吗?”,延年又呼叫了几次,还是没回应。
眼神出现不耐,他现在有很多事想找系统聊。
这个混球,总在关键时刻失踪。
那现在只能先稳定一下拉帝奥的情绪,等回去后再说吧。
因为拉帝奥的卡池快出,所以这次的四星就是他。
守则第一条——能刷好感度的时候就要猛猛刷。
延年坐在楼梯口,等待着白昼来临,摸了摸自己空荡的胸口。
他似乎不再厌恶至极,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