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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的预备营才休整了一天,晚上便接到命令,让把总以上的军官去旅部开会。

进入会场,屋子里有二十人左右,很多人闷声猛吸香烟,云雾缭绕,气氛显得很沉闷。

众将到齐后,旅长马多罗开口了:

“这次从本土出发,万里奔袭天津,又是海陆军协同作战,是对我军战争能力的一次检验,也是实现军部乃至军机处一系列战略意图的一个环节。”

众人竖起耳朵听着,其实大部分军官根本不知道这次打天津是何目的,只有旅长、兼任一营营长的副旅长索大超,以及正副两位参谋组成的旅部才有资格参加军部的秘密作战会议,传达到营一级指挥官的只有作战目标和具体的计划。

不过塞军向来闻战则喜,这种打大仗的机会难得,除了上面的考量,各主力旅之间的竞争也非常激烈。

随着国内力量的增长,吞并大明早已不是刘学勤一个人的构想,塞军各级军官其实私下里都有预感和议论。

这大概是他们中大多数人这辈子能碰上的最大的军功了,所以102骑步旅得知自己要打天津时,上下可是一片欢腾。

早迈进一只脚,就意味着后续有更大的机会。

“我们不是要长期占领天津,而是吸引住明军火力,给大沽口的海军建立军事基地争取时间。”

马多罗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又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在大沽口建基地,这个事大多数军官都猜到了,离得这么近,天天有船只往来,很多消息底层或许不知,但这些中高级的军官都是清楚的。

“明塞两国的蜜月期已经结束,谈判桌上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能通过军事手段解决。”

“我国必须要在明国的咽喉要地钉下一颗钉子,以争取战略主动。”

“通过这些天的战斗,我想各位有所感觉:大明依然具有强大的国力,可以短时间调动大量兵力与我争雄。”

“武器方面,明军的火器化程度已经相当高,甚至其重型火炮亦对我军造成一定压力,而我军无法运动作战,反而给明军机会。”

“如今得到海军方面的情报,明军从上游截断了白河水道,致使我机器船无法进入内河,等同于后路被断,死守天津城的风险将会成倍增加。”

这个消息一出,会场顿时嘈杂起来,有人说道:

“咱们粮草、弹药充足,想撤的时候,哪怕一路强突,也能退回大沽,明军能奈我何?”

“是啊,最好能一次将明军击溃,让朱皇帝以后听见咱102旅就害怕!”

“依我看,不若杀到北京去,把明军调动起来,咱们斩将夺城,那才是咱们擅长的啊!”

参谋官柏二本用指节敲敲桌子,冷冷道:

“诸位怕是对后路被断的危害估计不足吧,别的不说,军中尚有数百伤员需要送走,谁去送?怎么送?”

“若是走陆路,万一被明军骑兵缠上,很难脱身。走水路的话,如今只有小船堪用,但明军沿岸用霰炮侧击,那才真成了活靶子。”

塞军的参谋属于文职,是不许带部队的。但这些人大多都是河州军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灌了一肚子墨水,军事素养至少都是赵括的水平。

被柏参谋破了盆冷水,很多人住了嘴,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好在前几天的伤员都运走了,这两天新增的重伤员还有50多人,轻伤500多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预备营的。

“水路极其危险,小股队伍走陆路等同送死。我看不妨投石问路,试一试明军的深浅。”

副参谋曾山提议道,可以派些水性好的士兵和民夫伪装成重伤员,连夜乘坐小船前往大沽,可以对明军的布防情况加以侦测。

“咳,曾参谋所言有理。不过军部给我旅的命令是拖住明军至少一个月时间,倚郭困守孤城终非良策。”

“前面那个谁,你说把明军调动起来,此计虽大胆,但兵无常形,我们是不是可以运动作战呢?”

马多罗充分听取了众将的建议,最后总结说道。

此后几日,塞军完全放弃了城外工事,全军退守天津城。不过每天深夜,会从天津城放出一些渔船,将伤员和多余的民夫送走。

这些举动在明军的密切监视之下,但由于塞军主力未动,朱棣一直没有采取大动作。

这日清晨,天津城突然北门大开,塞军出城后向北急行军,竟然从五军营和神机营之间的空地穿过。

柳升和王友等主将闻讯大惊,忙派三千营的骑兵尾随,同时往朱棣的大帐禀报。

“什么?塞军往北走了?”

饶是打老了仗的朱棣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他马多罗区区一个旅,加上民壮不过六七千人,难道还敢去打北京城不成?

不管怎么说,塞军成功把明军给调动了起来。

唐赛儿依然在军中,这几日正兵营不断从预备营中抽人,补足本营缺额。预备营又从余下的青壮补充人手,唐赛儿已经升任小旗官了。

林三本意是要她前些天跟重伤员撤回大沽口,但女人死活不肯。唐赛儿也练就一身好武艺,性格刚强,又颇有心计。

一则在军中可以与丈夫生死与共,二则混在军中大有机会。

塞军转进的方向正是通州,具体来说是马驹桥,因为那里有天然草场,是大明皇家放养军马的要地。

别忘了102旅可是骑步旅,没有战马相伴,总感觉不那么得劲。

当然了,马多罗的首要目的还是调动明军,至于能不能搞到战马,能搞到多少,只是次要问题。

塞军的急行军在这个时代也是非常夸张的,这得归功于营养好,以及长期严酷的体能训练。要不是预备营拖了后腿,一个昼夜就能赶到马驹桥。

因为行军过程根本不埋锅造饭,饿了啃压缩干粮和肉干,渴了随身有军用水壶。

到了夜里,塞军行进到张家湾,这里是京杭大运河的北方重点,也是漕运的关键节点。

从南方运来的粮食都要在张家湾卸货,然后经通惠河或者潮白河,运到通州、密云等地。

三千营早已通知了这里的守军,明军摆出一派严防死守的架势。但人家塞军根本没打算抢粮食,只是在此稍作驻扎,歇了不到两个时辰,黎明时分便再次拔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