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果然,真人要比照片上更有意思~”一个和摄影师长得很像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但他面部却盛放着诡异的深渊花朵,手里也不像摄影师那样提着西洋剑,而是握着一柄小锤子。
入殓师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人:“抱歉,他应该是趁着我带补丁和接线员出来的时候,自己跑出来的。”
“不要模仿我,‘拍卖师’。”摄影师一脸不爽地盯着来人。
柯南一行人看呆了,就算“补丁”和“接线员”是模仿了勘探员和祭司的深渊生物,但他们的智力还不如刚上小学的小孩子呢。柯南觉得要不是他们有读心的能力和深渊的力量,早就被别人用甜甜圈骗走了。
但是面前这个“拍卖师”又是什么情况?和摄影师一模一样的外表,却有着更加轻佻的语气,看上去没什么杀伤力,但只要和他对视,就会隐隐地感到一种压力。
“哎呀,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我真的很开心~四位看上去都相当有故事呢,介意我为你们拍一张照吗?我想那一定能成为绝妙的拍卖品!”拍卖师一个箭步凑到了柯南的身前,缓缓蹲下身子,用一根手指挑起了柯南的下巴。
[祭司:不是,约瑟夫先生,这个替身人形到底加入了您哪一部分的性格啊?]
[杰克:毫无疑问,是法国人的“浪漫”。]
[红夫人:浪漫可不是指调戏别人。]
[摄影师:我再申明一下,就算“dm”喜欢猎艳,但是我本人可没有这种想法,这完全就是深渊扭曲认知后的结果!]
[入殓师:好不容易造出一个会说话的,要销毁吗?]
[雕刻家:诶诶诶,别啊,我觉得好有意思啊,留下来看看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嘛。]
[喧嚣:为什么只有深渊三的那些时装被制作成了替身人形啊。]
[舞女:因为很适合玩人外啊。]
[野人:啊?娜塔莉你......]
世良真纯看了看举止轻浮的拍卖师,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哦,天哪,和补丁还有接线员比起来,这位也太‘智能’了,他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知识?”
服部平次一把捞起柯南,瞪着拍卖师:“喂喂喂,别太过分了呀,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意义啊。”
面对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柯南和一脸警惕的服部平次,拍卖师只是微微一笑:“怎么,我有意与二位交好,但或许是先入为主的问题,二位就这么觉得,我和那两位低劣的仿制品一样粗鄙不堪吗?”
听到拍卖师的话,补丁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他就露出了愤慨的表情:“我们......你......都一样!”
“拍卖师......你最后的拍品......就是你自己......”接线员并没有表现得多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平静与悲哀。“恶之花,自那以后......皮克曼再也不把目光放到其他拍品上了。”
拍卖师的脸略微扭曲了一下,明明还是咧着嘴角的样子,但他脸上的深渊花朵却微微颤动着,似乎在表达他的恼怒。
“逃出来......没有意义。”补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刻换上了嘲讽的表情。“调查局那里......没人在意我们,美术馆那里......有人在意你吗?”
“住嘴,你们只不过是模仿了外形,现在就连思想也向着深渊调查局的余党靠拢了吗!你们不过是被这家伙保下来的实验体!”拍卖师一脸疯狂地指向入殓师,但后者依然面无表情,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
“而我却帮助皮克曼,将他的艺术宣扬到世界各地,我会是最伟大的拍卖师!”
“又或者是另一个演技拙劣的模仿者?”
众人听到相机响起的咔嚓声,摄影师淡定地用拍立得给拍卖师拍了一张照片。
“聪明反被聪明误,戚小姐说的没错。”摄影师将拍立得吐出的相片拿在手中,看向拍卖师。“你说‘补丁’和‘接线员’都是仿制品,但你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这不可能,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一直在皮克曼的美术馆里工作,我为他鉴赏了无数的作品,直到他被‘恶之花’吸引走,就连那个老实巴交的‘保镖’最后也离开了美术馆!”
“只有我一直坚守在那里,只有我!在深渊里,我也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补丁摇了摇头:“你只是......无法离开。”
“因为曾经的你......甚至不能自主移动。”接线员充满怜悯地看向拍卖师。
摄影师笑了,他将那张相片轻轻掷出。相片打着旋飘落在拍卖师的脚边。
“捡起来看看这东西有没有资格被拍卖,你不是一直想见识我的拍照技术吗?”
“那你的技术可烂透了,这照片上根本就没有人影!”拍卖师捡起相片看了看,冷笑着将其扔到一旁。
柯南凭借最低的身高顺利捡到了相片,一旁的世良真纯和服部平次立刻就凑了过来。相片上确实没有拍卖师的影子,只有背景中的不息载械冰冷的黄色灯光微微照亮了一片黑暗。但是作为一位“摄影师”,他真的会拍出这样的照片吗?
“等等,你把那张相片给我看的意思是......”拍卖师的脸突然变得狰狞而扭曲,数量可观的触手从他的身后涌出,不安地拍打着地面,原本握着拍卖锤的手也极其用力,几乎要把锤柄捏断。
“看吧,聪明是有坏处的,你应该意识到什么了吧。”摄影师重新悠闲地摆弄起了自己的手杖。“你曾经,只是一幅被挂在美术馆内的相片。”
“深渊入侵后,依靠着模仿的本事,你确实比其他‘人’更加像是正常人一点,只不过,你的局限性也很大。”
不多时,对面的拍卖师就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一样,浑身剧烈颤抖,全身都溶解成了一滩黑色的深渊物质。入殓师这才停止看戏,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用特殊装置将拍卖师重新收容了起来。
“作为一张相片,能储存的信息是有限的,尽管外表看上去精美,却持续不了太长的时间。”摄影师无奈地抚摸了一下手中的拍立得。“不过,等下一次见面,他会忘记这最后一段记忆,变回那个性格恶劣的拍卖师。”
柯南点头,他知道摄影师是追求永恒的一个人,拍卖师这样只能周期性存在的深渊生物,恐怕不在他实验的考虑范围之内。至于拍卖师是被深渊感染的相片,这种说法确实站得住脚。
就像是播放影片一样,深渊将相片中的内容活性化,但在相片记录的内容被“播放”完毕,那么拍卖师就会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直到下一次相片被读取,他才能重新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