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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州城。
经过半个多月的急行军,房俊一行人终于在天黑之前进入了渭州城。
当看到援军只有3000人时,众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哿拔将军,可有吐蕃军的动向?”
将军府大厅,房俊朝贺拔亮开口问道。
“有!刚刚斥候传来消息,吐蕃六万先锋军已至五十里外!”贺拔亮脸色无比凝重。
“来的好!”房俊双眼一亮,接着道:“麻烦贺拔将军给我一道出城手令!”
“二郎要出城?”贺拔亮一愣。
“嗯!”房俊点头。
贺拔亮见状,也没多问,给了他一道出城手令。
一行人吃饱喝足之后,房俊便带着三千炎龙卫出了渭州城。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裴行俭好奇问道。
“这远来是客,自然是要给他们送一份大礼!”房俊双眼微眯。
送礼?
裴行俭和程俊一脸茫然。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房俊说的送礼是何意?
“下马,埋雷!”
来到一处狭窄的峡谷,房俊一声大喝,一千炎龙卫翻身下马,拿着铲子开始挖坑埋雷。
“师父,这雷这么小,为什么不用威力大的?”裴行俭看着如婴儿拳头般大的地雷,疑惑问道。
对于地雷,他并不陌生,这种小号的地雷威力平平。
他曾经见过那种重达十几斤的大号地雷,一颗便能炸塌一座小山包。
程俊也是一脸不解。
“不!我要的就是这种不致命,但能断人手脚的地雷!”房俊摇头道。
呃……
裴行俭和程俊两人完全就get不到房俊的点在哪里!
“好了,时间紧迫,一时半会跟你们也解释不清!到时你们便会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房俊摆手。
在峡谷埋好几十颗地雷后,房俊便带着人回到了渭州城。
将在峡谷埋雷一事告知贺拔亮之后,房俊便回房间休息了。
深夜子时,吐蕃骑兵来到了峡谷。
“阿爸,我们要绕路吗?”看着狭窄的谷口,赞悉若迟疑问道。
“就地扎营先休息一个时辰!让斥候先去探探路!”禄东赞沉声道。
这峡谷两边都是大山,根本不适合骑兵奔行。
“嗯,我这就去安排!”赞悉若点头,打马而去。
这种峡谷地势险要,贸然进入要是有埋伏,那可就糟了。
一个时辰后,斥候来报,一切正常。
禄东赞这才带领骑兵进入了峡谷。
看着不远处的峡谷出口,禄东赞紧绷的心弦不由一松。
“轰!轰~”
“啊……”
可就在这时,十几道闷雷般的巨响,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豁然抬头朝前看去,便见前方火光冲天,尘烟滚滚。
快出峡谷口的一队百人骑兵被炸的是人仰马翻。
“吁~”
后面的骑兵看到这一幕,都不禁吓得肝胆俱裂,忙勒马停止前行。
“该死的!他们竟然埋了火药!”禄东赞气的是咬牙切齿。
“阿爸,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赞悉若脸都白了。
他终于见识到了火药的威力。
“此处不宜久留,先驱马前行!”禄东赞急声道。
赞悉若点头。
很快,十几匹战马便被驱赶着往峡谷口狂奔。
“轰~”
“嘶~”
有残雷被踩中,又发出了几声巨响随即归于平静,只剩马儿痛苦的嘶鸣声回荡峡谷。
“伤亡如何?”禄东赞看向折返而回的赞悉若问道。
“炸死十人,其余人被炸伤了手脚,并无性命之忧,我已经安排人将他们送回去医治了!”赞悉若回道。
刚刚那恐怖的爆炸声可把他给吓坏了,他原以为那支探路的百人骑兵小队怕是完了。
才死了十人?
禄东赞闻言,不由一愣,这不应该啊,当初在长安,那火药威力他可是亲眼见过的,炸伤裂石不在话下。
“阿爸,炸药已排除完毕,咱们快走吧!”赞悉若提醒道。
“急速前进!”禄东赞也不做多想,下达了前进的指令。
很快,骑兵便出了峡谷朝远处的渭州城狂奔而去。
…………
“他们伤亡如何?”
渭州城,将军府,贺拔亮看着前来禀报的斥候问道。
“回将军,十人死亡,其余皆被炸伤,伤亡不超百人!”斥候拱手回道。
才死了十人?
贺拔亮满脸失望。
他原以为房俊会给他一个大惊喜,没想到就这?
翌日,吐蕃先锋军兵临城下。
看着下方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吐蕃骑兵,众人都不禁头皮发麻。
“房二郎去哪了?”贺拔亮扭头看向一旁的校尉。
“房二郎一大早便带军出城去了,至于去哪,他没说!”校尉回道。
想到房俊麾下不过3000人,再想到昨晚的战绩,贺拔亮不禁摇头苦笑。
看来自己还是不能对房二郎抱有太大期望!
“呯!呯~”
突然,此起彼伏的巨响响彻城头。
“将军,是房二郎!”校尉指向远处,惊呼出声。
贺拔亮抬眼看去,不禁嘴角一抽。
只见城下,房俊正带着一队人马从左侧窜出,朝吐蕃骑兵杀去。
这就是火枪的威力吗?
看着炎龙卫手里冒着火光发出巨响的火器,每开一枪,便有一名吐蕃骑兵坠马倒地,城头一众大唐守军不由浑身一震。
这东西可比弓箭强多了!
“咦?房二郎他们怎么只打腿,不打要害?”校尉突然咦了一声。
周边众人定睛一看,还真是!
那些坠马倒地的吐蕃骑兵基本上都是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并未伤及性命。
这房二郎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贺拔亮看着下方且战且退的房俊一行人,百思不得其解。
“二郎,为什么不打心窝子专打腿呀?”裴行俭一枪撂倒一名吐蕃骑兵,看向不远处的房俊疑惑问道。
“伤人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房俊回道。
裴行俭闻言,看着那些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的吐蕃骑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兴奋叫道:“师父,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守约,你明白啥了?”程俊一脸茫然。
“到时你就知道了!”裴行俭打了个哑谜。
三千炎龙卫的突袭,将狂奔一天一夜,疲惫不堪的吐蕃先锋军打懵了。
等禄东赞反应过来组织人手反击时,房俊一行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伤亡如何?”禄东赞黑着脸看着前来禀报的斥候。
“回大相,伤了4000多人,他们的伤基本都在膝盖骨,还有几十人是被马匹践踏而死!”斥候神色古怪的回道。
这……
禄东赞一脸懵逼。
可当他看到满伤兵营的伤兵时,他的脸色瞬间阴沉,看向渭州城方向,怒声骂道:“房二郎,你果真歹毒!你不得好死啊!”
“阿爸,怎么了?”赞悉若看着突然暴跳如雷的禄东赞,疑惑问道。
房俊两次出手都手下留情,并未下死手,何来歹毒一说?
“唉!房二郎是想用伤兵拖死我们!这伤兵需要人照顾,还极耗药材,伤兵越多对我们越是不利!”禄东赞唉声一叹道。
两个伤兵至少要一个人照顾吃喝拉撒。
若是死了那就另当别论了,直接找个坑埋了就是了。
赞悉若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