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荷其实比谁都心软,萧承如果单单是中了药,她根本不可能丢下他独自离开。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萧承咽气了在跟楚荷说吧,可是她现在真的很需要萧承。” 孟琪的声音发颤,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
“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照顾好楚荷,等她身体好了,再说也不迟。” 秦晋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崩溃,“没事的。”
“也只能这样了。” 孟琪深吸一口气,“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说这都什么事啊。”
电话挂断的瞬间,窗外划过一道闪电。孟琪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意识到,这场雨,恐怕要下很久。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得急了,雨打玻璃的声音混着楚荷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
与此同时,萧氏集团顶层停机坪,直升机冒着大雨缓缓降落在指定位置。
萧肃阴沉着脸,手上紧紧扯着向茵茵的手腕,把人带了下飞机。
向茵茵从葬礼离开后,就递交了辞职信,连夜逃回了县城老家。
她早料到萧肃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怎么也没想到,这男人动作这么快,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追了过去。
更令她没想到的是,以往看上去总是高高在上的男人,这次不是派保镖把自己带到他面前,而是屈尊降贵的亲自去了她家找她。
或许不应该用找,用‘抓’来形容才更准确。
萧氏顶层,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还未消散,萧肃便粗暴地拽着向茵茵的手腕往电梯间走去。
风大雨急,加上萧肃正在气头上,脚下的步子也快,纵使两个保镖动作很快,跟在身后撑伞,可雨水还是将萧肃和向茵茵淋了个透。
雨水顺着向茵茵白皙的小脸往下滴,再加上这个男人的森冷气息,向茵茵只觉得浑身都冷到了骨子里。
男人金属腕表的棱角硌得她腕骨生疼,白色针织衫袖口早已被扯得变形,露出了手腕上一道新鲜的带着红色血痕的划伤。
那是今早萧肃踹开她老家木门时弄伤的。
萧肃在她面前鲜少表现出处暴力的一面,此刻这男人湿透的掌心带着冰凉的寒意,直往她身体里窜,力道大的像是恨不得把她骨头捏碎。
向茵茵今天才知道,这个外表看上去温润矜贵的人,连发疯都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
果然,能成为萧家继承人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善善之辈。
她原以为萧肃不一样,至少不会像他弟弟萧承那样心狠手辣。
可这么看来,基因决定了萧家男人骨子里的狼性,萧肃和他那个弟弟谁又比谁好上几分呢?
向茵茵踉跄着撞在消防栓上,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萧总,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萧肃根本没松手的意思,反而攥得更紧了。
向茵茵看着男人西装革履的背影,突然想起葬礼那天,也是这样被他从机场拽到灵堂,一路上攥得她手腕生疼。
周围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他却一句话都不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以为逃回县城就能摆脱这一切,可现在看来,萧肃就像张逃不出的网,非要把她困在皖城这座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