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赢睿渊看着眼前满眼警惕的女子心中满是疑惑,
“茗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曦茗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总感觉找到了归宿一般,但脑海中却没有任何关于对方的记忆,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我曦月圣地核心!”
一道青虹破空而来,七尺长的玉箫裹挟着冰寒法则砸向赢睿渊面门,箫身凝结的寒霜在触碰到光桥的瞬间爆成齑粉。银发女长老足踏冰晶悬浮半空,广袖上的月纹符文爆闪,身后十二位圣女同时结印,星轨状的禁制光网轰然落下。
“曦茗乃我圣地圣女,自幼在太阴寒潭修行,何曾见过你这等来路不明之辈?”
赢睿渊指尖轻抬,光桥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法则波动。玉箫裹挟的冰寒法则在触及他掌心三寸处突然凝滞,寒霜竟化作晶莹光点融入光桥纹路,银发女长老的身影也随之顿在半空——不是被攻击,而是被某种温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托住。
“借你识海一用。”
赢睿渊指尖轻点银发女长老眉心,混沌光道的法则如蛛网般渗入其识海——并非暴力搜魂,而是以“共鸣”之法梳理记忆脉络。太阴寒潭的冰雾、宗门老祖的鹤发、曦茗初入圣地时掌心的星图烙印,一一在他识海中闪过。
“原来如此……”他收回指尖,女长老踉跄退后半步,眼中戒备尽褪,只剩震惊——这人竟能以如此温和的方式读取记忆,却未对她的识海造成半分损伤,这简直是前所未有。
“十几年前被捡回来的?”
“不应该啊,这个世界也只是二级世界罢了......”
“算了,不想了,唤醒她的记忆就啥都知道了。”
赢睿渊指尖凝聚的光纹第三次贴上曦茗眉心时,圣地里的太阴寒潭突然沸腾。潭水化作万千冰晶悬浮半空,在曦月圣女们的惊呼声中拼成镜面阵列,每一块冰晶里都映出重叠的光影——时而浮现他与曦茗共赏星河的旧梦,时而又扭曲成陌生的破碎场景。
“镜之大道的共鸣?”尼德霍格的龙吟在识海响起,暗紫色鳞片在赢睿渊肩头泛起微光,“她的魂海深处有镜面法则在流转,像是……被人为封存的道韵。”
话音未落,曦茗周身突然爆发出银蓝色光晕。她腕间的星图烙印化作流质星砂,在半空凝成六芒镜阵,每一道镜光都精准折射赢睿渊注入的记忆碎片——本该唤醒记忆的光纹,却在触及镜阵时碎成荧光,如被风吹散的蒲公英,飘向寒潭深处的幽蓝漩涡。
“为何连镜光都在排斥我?”赢睿渊凝视曦茗眼中的迷茫,掌心光剑无意识地划出弧光,却在触及镜阵边缘时激起千层冰浪。寒潭底部突然升起九面青铜古镜,镜面上刻着残缺的太阴符文,竟将他的混沌光道之力层层切割,化作点点光斑融入曦茗发间。
“我信了你的邪!”
赢睿渊当即开始第二次尝试,这次他不再注入记忆,转而以混沌光道模拟镜之法则。
他指尖的光纹化作流动的镜面,映出曦茗不同年龄的倒影——他们初识,他们的相知,他们的离别。
每一幅画面掠过,曦茗眉心的星图烙印便发烫一分,却始终未冲破镜渊封印。
异变突生。圣地后山的镜林突然集体碎裂,亿万片镜刃冲天而起,在曦茗头顶凝成倒悬的镜穹。
每一片镜刃都映出赢睿渊的身影,却又在他靠近时分裂成无数个“他”——有的身着光之国铠甲,有的缠绕混沌黑雾,甚至有一道身影与北欧神话中的世界树虚影重叠。
【这是……镜之大道的自我防御?】茯苓有些费解。
【她的魂海被镜阵分割成无数碎片,你每唤醒一段记忆,就等于在镜渊里投下一块巨石,反而让碎片更碎。】
曦茗突然捂住头痛呼,镜穹上的符文亮起血光。赢睿渊看见她识海中闪过一道熟悉的银蓝倩影——那是他们初次相遇时,她举着破碎的镜面说“镜中能看见未来”的模样,却在眨眼间被镜渊的黑雾吞噬,只留下星砂般的记忆残片。
赢睿渊见状,运转混沌光道,将自身意识化作镜光形态,直接潜入曦茗的魂海。眼前是无穷无尽的镜面世界,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着不同的“曦茗”——有的是光之国的光之巫女,有的是北欧神话的镜之精灵,甚至有一面镜子里,她身着黑袍,掌心托着与混沌榜同源的镜榜。
突然,某面镜子突然裂开,曦茗的声音从裂隙中传来,却带着不属于她的沙哑,“镜渊法则不容外来记忆侵蚀,你再深入,会被镜魂反噬!”
他伸手触碰裂隙,镜中曦茗的指尖同时伸出。两股光道之力相触的刹那,所有镜面同时龟裂,镜渊深处涌出漆黑的“镜影”——那是曦茗被封印的负面情绪,却长着与他相似的面容,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妄图用光明唤醒镜渊?别忘了,镜子既能映光,也能藏暗。”
赢睿渊无视对方,意识体在镜海裂隙中凝结成光茧,第三次尝试时放弃了“唤醒”的执念,转而将混沌光道分解成千万缕星芒,如蒲公英般飘向曦茗魂海中的每一片镜碎。
他不再试图拼凑完整的记忆,而是让光芒融入每一个“曦茗”的倒影——光之国巫女指尖的光之祷文、北欧镜灵镜面上的世界树年轮、黑袍女子镜榜边缘的混沌纹路,都在光芒触碰的瞬间泛起细微的共鸣。
当光芒渗入曦茗腕间的星图时,圣地的太阴寒潭突然浮现出光道与镜法则交织的阵纹。赢睿渊看见现实中的曦茗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光桥,星砂与光纹在她掌心汇集成旋转的阴阳鱼——那是混沌光道与镜之大道最原始的共振形态,却被镜渊封印割裂成千万个碎片,散落在不同世界的倒影里。
“不是唤醒个记忆这么难吗?”
赢睿渊指尖的光纹突然褪去混沌气息,纯粹的光之大道法则如烈日临世般迸发。圣地上方的云层被硬生生蒸散,九道金色光柱自天穹垂落,在曦茗周身凝成“光之囚笼”——不是禁锢,而是以光道本源为引,强行连通她魂海中的镜碎空间。
太阴寒潭的冰晶在光线下化作亿万光点,如萤火虫般涌入光柱。赢睿渊身后浮现出光之大道的具象化虚影。
“以光为引,以魂为鉴,破!”
他的喝声裹挟着光之法则,震得圣地山脉的冰晶簌簌剥落。曦茗腕间的星图烙印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与光道天幕形成共振——魂海中的镜面世界里,每一片镜碎都开始浮现光纹脉络,光之国巫女的祷文、北欧镜灵的光痕、黑袍女子的镜榜残片,竟在光道力量下渐渐显形。
与此同时,当前世界所有镜面器物同时碎裂,碎刃悬浮半空凝成“光镜矩阵”,每一片都映着赢睿渊的光之虚影。
太阴寒潭的潭水化作光柱冲天,在万米高空凝成光道图腾,图腾纹路与曦茗识海中的镜阵一一对应;
混沌榜再次震颤,“赢睿渊”之名旁突然浮现“光道执掌者”的金色徽记,榜文上的光之法则如活物般游走,竟将整个世界的光元素强行凝聚。
然而镜渊的反抗来得更加暴烈。曦茗眉心的星图烙印突然裂开血纹,魂海中的镜影们同时发出尖啸——黑袍曦茗的镜榜爆发出漆黑雾气,北欧镜灵的镜面渗出腐蚀之光,就连光之国巫女的祷文都染上了暗紫色裂隙。
赢睿渊注入的光道力量在触及镜碎核心时,竟被一一反弹。那些本该被唤醒的记忆碎片,在镜渊法则的扭曲下化作“光之陷阱”:他看见自己与曦茗共赏星河的画面里,星空突然裂成镜面碎片,每一片都映着他不同的“失败结局”——光道被镜渊吞噬、曦茗的记忆永远沉睡、诸界再无光镜共生的可能。
“怎么会……”他的意识体在镜海中摇晃,第一次感受到光之大道的力有不逮。镜渊深处的“镜影”突然膨胀,化作与他等大的光暗交织的虚影,指尖轻弹便击碎了他凝聚的光茧,“光道虽强,却破不了‘自我封印’——她的魂海,本就是她自己亲手割裂的。”
现实中,光之天幕开始崩塌。九道金色光柱逐一熄灭,光镜矩阵的碎刃如雨点般坠落,砸在圣地建筑群上迸溅出火花。曦茗跪倒在地,星图烙印的金光褪成暗红,腕间的星砂竟开始反噬,在她手臂上烙下镜纹状的灼伤。
赢睿渊猛地收回力量,单膝跪地,嘴角溢出金血——光之大道的强行介入,竟让他与曦茗的魂海产生了法则对冲。
茯苓的虚影在他肩头浮现,
“她的魂海就像一面碎镜,你用强光去照,只会让碎片的反光刺伤自己。”
赢睿渊闭目沉息,指尖骤然刺入掌心——金色血液混着混沌灰雾滴落光桥,竟在曦茗脚下凝成「光暗共生」的太极鱼图。他周身九色光轮倒转,光之大道的至纯能量与混沌本源首次以「逆循环」形态爆发,圣地上空的云层瞬间染成金灰双色,边缘翻涌着镜面状的法则结晶。
万米高空的光道图腾与镜渊黑雾轰然相撞,形成直径十万里的「光暗漩涡」。漩涡每转动一周,圣地内所有镜面器物便浮现光纹,连曦茗发间的冰晶都映出赢睿渊的虚影,却不再是单一形态——有时是光之战士擎剑而立,有时是混沌领主身披雾甲,更多时候是二者重叠的模糊轮廓。
曦茗腕间星图烙印突然挣脱封印,化作千万星砂涌入漩涡。每一粒星砂都映着她不同世界的倒影——光之国巫女在等离子火花塔前祈祷、北欧镜灵在世界树根系间摆弄镜阵、黑袍女子在混沌榜前篆刻镜纹……这些倒影在光暗能量中渐渐融合,竟在漩涡中央凝成「光镜大道」的雏形图腾。
就在赢睿渊准备放弃之际,那些悬浮半空的记忆镜片如嗅到腥味的群鲨,骤然调转方向,镜片表面的镜纹竟浮现出细小的光道符文,开始疯狂吸附他体内逸散的光之大道本源。
千万镜片同时亮起银蓝光晕,每一片都化作微型漩涡,将赢睿渊光之大道本源、太初鸿蒙气,甚至其身的精血,编织成「光暗锁链」。
镜片中映出的曦茗倒影开始褪去单一属性:光之国巫女的裙摆染上混沌雾边,北欧镜灵的镜面浮现光之纹路,黑袍女子的镜榜边缘缠绕鸿蒙气环,仿佛千万个「她」在吸收他的本源时,正悄然拼合曾经割裂的道韵。
他能清晰感知到每一片镜片的「渴望」。
随着时间的持续,赢睿渊逐渐感觉有些虚脱,
“不是吧?难不成要把这上千万个小镜片都给喂饱吗?”
“那十个我也不够吸的吧。”
“茯苓快想想办法!”
......
“茯苓”
......
“茯苓!”
【啊?哦。】面对赢睿渊的问话茯苓有些犹豫的说道,
【等等,公子,你没有觉得不对劲吗?】
【你现在可以说是执掌光之道的神也不为过,不应该唤醒个记忆这么难。】
赢睿渊闻言扫视了天上漂浮的上千万个镜片虚影,没好气的说道:
“唤醒个人自然是不难,但能和大道两败俱伤的,这不比我这个神厉害的多?”
茯苓闻言尴尬一笑,
【是我多虑了,宿主。】
【宿主,你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重叠开启三次圣灵附体。但是......】
“哪有那么多但是,整起!”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圣地上空的云层轰然裂开,三道远古圣灵虚影自混沌深处踏空而来:
太阳烛照的金乌法相衔着光道火种,双翅扇动间,每一片羽毛都化作微型光镜,将赢睿渊的身影投射到千万镜片上;
太阴幽荧的月轮虚影垂落银蓝光链,链身刻着镜渊古篆,与曦茗腕间的星图烙印共鸣,竟让镜片中的“她”同时长出光翼与镜刃;
烛龙的龙首虚影横贯天际,龙眼开合间,左眼喷薄光之洪流冲刷镜碎的暗痕,右眼溢出镜光雾霭包裹赢睿渊的神识,形成“光镜护罩”抵御镜魂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