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也是受秩序……庇护之人吗……”蜃发着沙哑的声音说道。
“莫言,你还好吧?”佩莉莎跪坐在莫言身边,神情担忧,以顾不上蜃的存在。
莫言瘫在地上捂着胸口说:“我还好,以及这个,先解决蜃,别再给它机会了。”
“机会?不会再有了。”瘫倒在地上的蜃轻笑几声,“我原以为你是个没有元素力的普通人,没想到你的剑锋却有着能够倒转契约的力量,真是意外呀……”
“倒转……契约?”莫言疑惑道。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这柄剑上隐藏的元素力,源自虚无,于万物之始,万物之终,既能创造契约也能将其逆转……”
听完蜃的话后,莫言彻底愣了,因为这柄剑是之前来到赤城时,在血峰岭,有铁匠齐勇为自己打造的,虽然对方的身份有诸多疑点,可这一点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蜃再次轻笑道:“哼哼,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你手中这把剑的强大,世上唯一能使用虚无者,唯有『秩序』也就是圣尊,不过那些都无关紧要,你以为你逆转了我的力量,一切就万事大吉了?恰恰相反,拜你所赐,这些瘟疫将摆脱契约的束缚重新降临人间,届时不光陵瑝,就连其他地域也同样会被灾厄笼罩,到时候,只靠你,应付得了吗?”
话音落下,二人彻底愣住了,万万没想到,本应源自奇迹的意外,结果却成了酿就灾厄的恶果。
“噗!”忽然,莫言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莫言,你怎么了?”佩莉莎急躁道,显然已经乱了方寸。
“呵呵,看来毒素的侵蚀比想象中要快呀,也难怪,毕竟这里可是毒源中心,他一个凡人怎么能抵住这百年瘟疫的侵袭。”蜃冷笑一声。
“告诉莉莎,要怎么样才能救大家!”佩莉莎看向蜃大声质问道。
“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我融合,将所有瘟疫全部凝聚在你体内,不过那样你也将成为真正的灾厄。”
“什么意思?”
“瘟疫在这里经历了百年的演变,早已不像当初那样,当年,你为向人类表达真心拼尽全力吸纳了所有瘟疫,却险些陷入疯狂。如今瘟疫经历百年的演变早已不是当年的那种脆弱的病原,而是更危险,更具侵蚀力的危险种。面对这些,你真的能撑得住吗?”
蜃再次轻笑道。
“作出选择吧,现在因为我还没完全消散,又因为封印的存在,所以瘟疫还走不出这里。如果我消失了,届时,瘟疫重临世界,一切都将沦为地狱!”
听到这里,佩莉莎沉默的。
是啊,瘟疫降临,这是她最害怕的。但她也同样害怕,因为无法控制病原,因此而暴走的自己,那样自己和散布瘟疫的灾厄又有何区别?可现在留给自己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莉莎……”她吞吐着想伸出手却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这时,莫言却忽然微笑道:“莉莎……相信自己,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我相信……善良的你绝对不会沦为恶魔的傀儡……”
此时,佩莉莎看着莫言的眼神,不时想起了,自己被父亲交给归终姐姐以后的生活,当时归终姐姐也告诉过自己不要有太大压力,相信自己的话。
『莉莎,无论你过去经历了什么都不要害怕,勇敢面对它,因为你的善良无可替代。』
“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莫言目光坚定道。
“好,为了莫言,为了大家,莉莎,豁出去了!”佩莉莎目光终于坚定。
她来到蜃的身边,伸出手来,就像当初吸纳村里散布的瘟疫一样,开始将散开的气体,重新凝聚并吸收。
见状,蜃微微一笑。
“果然还是选择了这样吗,既然如此,可千万不要后悔啊……”
话音落下,蜃的形体也随着消散的雾气开始凝聚并纳入佩莉莎的掌心,随着吸纳的毒雾越来越多,她逐渐开始显得吃力,即便如此,她的目光也依然坚定。
魔,对所有人而言是邪恶的,但正因为有黑暗,才会有渺小的光芒企图去为大家照亮前路,唯有童真,是美好愿望的开端;唯有善良,是斩断阴暗的利刃;唯有好奇,是开启命运的前路。
佩莉莎的指尖迸发着耀眼的紫光,随着雾气逐渐浓稠,她也变得逐渐吃力起来。就在这时,早已消散的蜃又再次化作一道虚影,从她身后显现而出。
“小姑娘,你的坚持真是令人敬佩,既如此,吾也来帮你一把好了!”
话音落下,毒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凝聚,不一会儿全部的瘟疫气雾竟形成了漩涡状,轰轰烈烈地奔向佩莉莎体内。
砰!
一道气浪忽然炸开,蜃再次恢复成型,不过不再是原来的庞然大物,而是一只微小的魂灵,它在佩莉莎周身盘旋,最终融入了她镰刀的星型暗印里。
“这算是……成功了?”莫言愣住,脸上的病态已全部消失。
“应该吧,但比这个你不要紧吧?要莉莎带你出去吗?”佩莉莎快步来到莫言身边,并将他扶了起来。
莫言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了。”
……
洞穴外,凯琳,钟离等人依旧在等待。忽然,毒雾的消散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们看,雾气好像变稀了!”紫萱喊道。
“我看看,还真是啊。这么说莫言他们成功了!”凯琳惊喜道。
这时,螺旋门再次凭空现出。怀着激动与忐忑的心,众人紧紧盯着门扉。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莫言踉跄着走出,被佩莉莎搀扶着,他手中紧握的神之眼早已黯淡无光,但嘴角却带着释然的微笑。
“莫言,佩莉莎!你回来了!”众人激动道。
“是啊,让各位担心了。”莫言微笑道。
众人松了口气,在天狼的引领下,大家来到山下的一家茶社,而接待众人的则是先前来到山下时,在稻田里遇见的稻农。
他端着茶杯来到茶棚下,茶棚里,大家齐聚一堂,唯独不见化龙,仇红和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