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任老万念俱灰,元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瘫坐在魂蕴仙葫那冰凉的内壁上时,异变再生!
这紫色仙葫竟似拥有自身的灵性,不待任何人催动,便“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主动向着远处盘坐于血雾中的褚枫疾飞而去。
仙葫在褚枫头顶上方尺许之处稳稳停住,灵光流转,盘旋环绕,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在焦急地探查着他此刻的状况。
葫口灵光闪烁,映照出下方令人心悸的景象。
任老的视线穿透血雾,清晰地看到褚枫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
此刻已是一片骇人的血红,五官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如同戴上了一张痛苦面具。
一条条粗大如蚯蚓般的青黑色血管在他额头、脖颈上突突跳动,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豆大的汗珠刚刚渗出毛孔,就被周身炽热的气息蒸发成白汽,缭绕不散,更添几分惨烈。
任老看得心如刀绞,一股酸楚直冲鼻尖,欲哭却已无泪。
他不忍再看这酷刑般的煎熬,猛地转过头,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身旁那道同样盘坐、正在竭力稳固自身元神的女童身上。
他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带着绝望哭腔的眼神,死死盯着一旁兀自掐诀、面色同样苍白如纸的范秋艳。
“范……范前辈……”
任老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祈盼,“您……您神通广大……可还有……还有别的法子?哪怕……哪怕只是一线生机……求您……”
褚枫的识海已是一片灼热的炼狱。
万千无形的蚁虫啃噬着他的理智,带来钻心的奇痒。
而丹田内喷薄的浴火更如汹涌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他最后的清明防线。
他的身体滚烫,皮肤下仿佛有熔岩在流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气息。
“罢了……罢了……当下也唯有此法可一试了……”
范秋艳凝视着下方痛苦挣扎的褚枫,绝美而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一抹若有若无的红晕,悄然浮上她因元神受损而略显透明的脸颊,为她平添了几分罕见的娇柔与决绝。
说罢,她玉手轻抬,纤纤玉指如拈花般点向下方的褚枫。
一道凝练而柔和的白芒,自她那玉葱般的指尖激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没入褚枫剧烈起伏的胸口。
白芒入体,瞬间引动了某种契机。
“嗡——”
一声轻微的震鸣,一个温润的青色玉盒自褚枫怀中自行飞出——正是那碧来凝霜匣!
玉匣甫一现世,便“咔巴”一声,匣盖自动开启,流露出更为浓郁的生机与寒意。
霎时间,绿芒大盛,如潮水般涌出,柔和地照亮了周遭。
光芒核心处,一位身着绿萝长裙的绝色女子缓缓自空中飘落。
她身姿曼妙,容颜倾城,只是双眸紧闭,神情呆滞空灵,仿佛沉睡的精灵,又似一具完美却无魂的玉偶。
范秋艳见状,不敢迟疑,强忍着元神传来的阵阵虚弱与刺痛,双手再次艰难掐诀。
她指尖凝聚起一点更为璀璨的月华银芒,带着她的一缕本源神念,带着某种赋予生机的力量,倏地射向绿裙女子的眉心。
银芒没入,如石投静湖,漾开圈圈无形的涟漪。
绿裙女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剧烈颤动了几下,随即,那双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
初时,眸中还带着初醒的迷蒙与空洞,但当她看清近在咫尺、面容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褚枫时,迷蒙瞬间被巨大的惊慌与心痛取代。
“褚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她惊呼出声,声音带着颤音,没有丝毫犹豫,便扑上前去,伸出莹白的双臂,紧紧地、用尽全力地抱住了褚枫那滚烫而颤抖的身躯。
女子身上特有的幽香——似空谷幽兰的清雅,又带着雨后青草的纯净,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凉气息——幽幽地钻入褚枫被欲火灼烧的感官。
这缕气息,对于此刻的他而言,无异于沙漠旅人濒死时见到的甘泉,黑暗深渊中唯一的光亮。
他龟裂的嘴唇无意识地舔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压抑而痛苦的嘶吼,残存的理智在认出眼前人并嗅到那清凉体香的瞬间,彻底崩断。
“你……你是蝶儿……我……我好难受……”
话音未落,褚枫猛地收紧铁箍般的双臂,将那具温软幽香的娇躯死死嵌入自己怀中,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彼此融为一体。
他猛地俯首,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掠夺与渴望,灼热干裂的嘴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噙住了蝶儿那两片冰凉柔嫩、如同花瓣般的娇唇。
“唔……”
蝶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慌的呜咽,美眸瞬间睁得极大,写满了惊愕与无措。
她的纤手下意识地抵在他坚实如铁、滚烫如火的胸膛上,想要推开这令人窒息的侵袭,然而掌心传来的炽热温度与他剧烈的心跳,却让她推拒的力道化作了一阵徒劳的颤抖。
褚枫的吻毫无章法,充满了原始的野性与贪婪的索取,如同在干涸沙漠中疯狂汲取着唯一的生命之源。
他的大手更是不安分地在她纤细的腰背、柔美的脊线间急促地游走、摩挲,隔着一层薄薄的绿裙布料,那掌心的灼热几乎要将其点燃,感受着那惊人的滑腻与起伏的曲线。
他所触碰之处,仿佛点燃了一串串细密的电流,让蝶儿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栗起来,肌肤上泛起细小的颗粒。
她的脸颊瞬间飞起羞赧的红霞,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而凌乱,那双原本清澈映照着惊慌的眸子里,渐渐蒙上了一层迷茫的、被情潮席卷的水雾。
她似乎从这狂暴的拥抱与亲吻中,感受到了褚枫体内那几乎要将他毁灭的痛楚与煎熬。
抵在他胸前的手,那微弱的推拒力道,终于一点点松懈下来,最终化作了一种无声的、带着些许悲悯与决然的默许,柔顺地依托在他身上,仿佛献祭般承接他所有的痛苦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