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了!我他妈没抓过,咋放?”孙岩梗着脖子硬顶。
“好!放不了是吧?”徐铁咬着牙,从腰里“噌”地一下拽出加四,抬手就扣动了扳机——“砰!”
子弹擦着孙岩的胳膊打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子!
这一枪是警告,意思再明白不过:敬你是因为你岁数大,不是你混得比我牛,面子里子都给你了,别给脸不要脸!
可这一枪彻底捅了马蜂窝!侯西涛一看徐铁敢当着自己的面开枪打孙岩,立马红了眼,嘶吼一声:“操你妈的!敢在我这儿动手!”
旁边的老九反应最快,“哗啦”一下端起五连子,冲着徐铁就扣了扳机——“砰!”
幸亏离得远,子弹没直接打中,但枪风刮得徐铁一个趔趄,脖子和肩膀那块的皮被刮掉一大块,鲜血瞬间渗了出来。
赵三吓得魂都飞了,心里骂道:你妈的,这不是扯犊子吗?刚才唠得好好的,咋说动手就动手了!他赶紧往车里钻,生怕被流弹打着。
贤哥这边反应也快,冲春明、老六喊:“操!拿家伙!赶紧走!”
三人掏出家伙,抬手就放倒了两个冲上来的小弟,趁着混乱掩护着徐铁往车里退。
“别让他们跑了!给我追!”侯西涛红着眼睛吼,身后的二十来号人举着家伙就冲了上来,子弹打得“噼啪”作响,跟下冰雹似的砸在车身上。
徐铁被拽进车里,贤哥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呜”地一下往后倒,然后猛地调转方向,朝着海城的方向疯了似的冲了出去——原本以为能善了的恩怨,因为这一枪,彻底变成了不死不休的死仇!
这一仗输得明明白白——总共就七个人,对面二十来号人拿着家伙往死里磕,压根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徐铁坐在颠簸的车里,捂着脖子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火气却直冲天灵盖,对着电话听筒破口大骂:“侯西涛!你他妈真长出息了!敢他妈开枪崩我,你给我等着!这仇我要是不报,我徐字倒着写!”
挂了给侯西涛的电话,他又立马拨给自己的手下大明,嗓门吼得车棚都嗡嗡响:“大明!把马小子、老鬼他们全都给我叫回来!带齐家伙事儿,五连子、片儿刀啥的都别落下!妈的,侯西涛这狗日的敢在海城跟我叫板,我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贤哥在旁边一边开车一边劝:“铁哥,别冲动!现在咱人少,硬拼不是对手!先回鞍山养伤,这事儿交给我办,你别打我脸行不行?本来是我找你帮忙给三哥摆事儿,结果办成这逼样,让你受了伤,铁哥你消消气,里子面子我指定给你加倍找回来!”
徐铁喘着粗气,瞪着眼睛说:“小贤,你办事儿我他妈绝对放心!但你记住,必须给我抓着侯西涛和孙岩那两个兔崽子!不让他们跪着爬到我跟前认错,再把50万加倍吐出来,这事儿不算完!”
“你放心,这仇我替你报,三哥的面子也我替你挣!”贤哥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离弦的箭似的往鞍山冲,海城都没敢多停——生怕侯西涛的人追上来,到时候更麻烦。
到了鞍山,贤哥没歇一口气,直接找了个隐蔽的招待所安顿好徐铁和赵三,转身就掏出手机开始调兵遣将。
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长春家里的核心兄弟:“孩子,听好了!把司马路所有能叫上的兄弟全集合,给大伟、老七、二壮挨个打电话,让他们带着家伙事儿赶紧来鞍山!有大事要办,晚了就来不及了!”
“哥,到底咋的了?是不是跟人干起来了?”电话那头的兄弟听出他语气不对,连忙问。
“别多问!让兄弟们把家伙带齐,子弹备足,越快越好!到了鞍山我再跟你们细说!”
贤哥挂了电话,又马不停蹄地拨通了大庆的号码——大庆在吉林周边道上人脉广,手下全是敢打敢冲的狠人。
“大庆,我是贤哥!”
“哎呀,贤哥!听说你出门了,咋突然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赵三那老小子又在外面惹祸了?”
大庆一开口就猜中了大半,毕竟赵三爱惹事在圈里是出了名的。
“三哥在海城让人给坑了,让人打了一枪,我跟铁哥也让人给堵了,铁哥还受了伤!”
贤哥语气沉得吓人,“都是自己家哥们儿,你要是方便,领着你手下的兄弟过来一趟鞍山,咱一块上海城报仇去!”
“那必须到位啊!”大庆一口答应,半点不含糊,“贤哥你等着,我这就叫人,把家伙都带上,一个小时之内准出发!”
“妥了,不用再给别人打电话了,我这边都安排得差不多了!”贤哥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下,又给红岩拨了过去,红岩和张涛是他最信任的小弟,办事机灵,下手也狠。
“小岩,你搁哪呢?”
“哥,我跟张涛在人防地下溜达呢,寻思买件大哥大的羊毛衫,去年那件让子弹趟俩窟窿,没法穿了!”红颜笑着说,语气还挺轻松。
“别买了!你俩现在就往车站赶,跟大庆他们凑一趟车来鞍山!”贤哥的语气瞬间严肃起来,“咱要上海城办点大事,报仇雪恨!去晚了就没你的份了!”
“好嘞哥!马上到!”红岩这小子本就好斗,一听打仗后脑勺子都乐开花了,立马来了精神,挂了电话就拉着张涛往外面跑,羊毛衫也顾不上买了。
贤哥放下手机,站在窗边,眼神里满是狠厉——侯西涛、孙岩,你们敢在海城动我的人、打我的脸,这仇我孙世贤记下了!等长春、鞍山、吉林的兄弟一到,我就带着大队人马杀回海城,非得把你们的场子掀了,让你们知道知道,啥叫真正的道上大哥!这一次,要么不打,要打就往死里打,绝不留后患!
贤哥的人马算是彻底码齐了——陈海带着四五十号兄弟从长春赶来,大伟那边也领了四五十号老弟,大庆凑了三十来号硬茬,再加上老七、二壮他们带来的人,乱糟糟加起来足足小200号人!
这两百来号人呼呼啦啦开着二十多台车,从长春直奔鞍山汇合,那阵仗看得徐铁心里直犯嘀咕——当年他在鞍山办事儿,见过贤哥最鼎盛的时候,五六百号人齐聚的场面都有,今天这200多号人虽说不算最多,但也是气势如虹。
尤其是徐铁那些没见过贤哥的手下,一看这阵仗,都在心里嘀咕:“这小贤也太鸡巴有力度了,确实牛逼!”
贤哥见人都到齐了,拍了拍徐铁的肩膀:“铁哥,这事儿我指定给你办明白!孩子他们都到了,我先去海城办事儿,等回来咱再唠咱自己的事儿!”
“贤子,啥也别说了!”徐铁叹了口气,“要说不好意思也得是我,没帮你办成事儿还让你跟着受累!”
“铁哥,咱兄弟之间不说这个!”贤哥摆了摆手,转身下楼,领着赵三和两百来号兄弟,浩浩荡荡地往海城杀去——这是要杀侯西涛一个回马枪!
另一边,侯西涛的东雷公司里,孙岩正吊着两个膀子坐在沙发上,模样别提多狼狈了:右肩膀子之前让刘向木的人崩了一下,左肩膀子又让徐铁用五四打了个对穿,两边都缠着厚厚的纱布,疼得他龇牙咧嘴。
“涛哥,你说徐铁那伙还能不能回来?”孙岩皱着眉问,“以他那驴脾气,吃了这么大亏,肯定不带干休的!”
侯西涛抬了抬眼,不屑地撇了撇嘴:“操他妈的,爱来不来!我他妈也不是没给他面子——他要50万,我同意给;他要我赔礼道歉,我也认了;他让我别碰刘向木的线路,我也答应了!结果呢?他反手就开枪打你,这叫他妈办事儿?”
他顿了顿,又盯着孙岩问:“我再问你一遍,赵三说的那俩人——他小舅子和他兄弟,你到底抓没抓?你可别跟我撒谎!”
“涛哥,我给你赌天发誓!”孙岩急了,拍着胸脯保证,“我要是抓了他小舅子或者他那啥兄弟,我出门嘎巴一下就让车撞死!”
“这就奇了怪了!”侯西涛摸了摸下巴,“那俩逼玩意儿到底上哪儿去了?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我看呐,指定是那帮驴马烂子自己扎哪个小旅馆、洗头房里不敢出来了!”
孙岩咬牙切齿地说,“完了就把屎盆子往咱们身上扣,徐铁那逼还真信了,在停车场跟咱们装大尾巴狼,说话唠嗑半点面子都没给留!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直接干死他!”
“行了,别扯那没用的了!”侯西涛打断他,脸色沉了下来,“告诉咱家这帮兄弟,这两天都给我打起精神防备着!徐铁那伙人指定得杀回马枪,别到时候让人打个措手不及!”
“涛哥你放心!”孙岩立马应道,“我这帮老弟都在这儿盯着呢,他敢来,咱就敢干,指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侯西涛点了点头,心里却没底——徐铁本身就不好惹,现在又加上了贤哥,那可是长春道上的狠角色,这一次,怕是真要硬仗了!
而此时,贤哥带着两百来号人,已经快到海城城郊了。
他把核心兄弟叫到跟前,沉声吩咐:“这地方是辽宁海城,水深水浅咱不清楚,事儿得速战速决!到了东雷公司,抓紧把侯西涛和孙岩给我抓了,不管是整回鞍山还是当场收拾,都得让他们付出代价!其他人听我命令,不许瞎他妈开枪,别误伤了无关的人,主要目标就是侯西涛和孙岩!”
“哥,你就说咋安排就完事儿了!”兄弟们异口同声地喊,一个个摩拳擦掌,眼里满是杀气。
贤哥一挥手:“走!直奔东雷公司!”
车队浩浩荡荡地朝着东雷公司驶去,一场更大的厮杀,即将在海城上演!
侯西涛和孙岩正说着话,突然听见走廊里“乒乓”作响,伴随着兄弟们的惨叫和怒骂:“操你妈的!都给我出来!”
紧接着,老九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肩膀头子上一块肉都翻了起来,跟血葫芦似的,“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涛哥!来人了!太多了!顶不住了!”
“操!”侯西涛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从腰里拽出加四,身边的兄弟们也赶紧抄起家伙,刚往走廊里迈了两步,就见大庆、陈海、大伟带着一伙人举着五连子冲了上来,嘴里喊着:“抓侯西涛!别让他跑了!”
这帮人压根不踹门,直接举着气枪、五连子对着办公室的门“啪啪啪”一顿猛打,木门被打得稀巴烂,木屑满天飞。
老七更是猛,拿着气枪把子照着门顶上的插销“哐哐”砸了两下,嘶吼道:“你妈的!进来了!”
“呼啦”一下子,两百来号人蜂拥而入,外面的人急的直跺脚,挤都挤不进去。
陈海、大庆、大伟、老七、春明、二弟、喜子等人冲在最前面,举着枪吼:“都他妈别动!谁敢跑,直接崩了!”
侯西涛被这阵仗吓了一跳,但还想挣扎着解释:“哥们儿哥们儿!这里面有误会!”
贤哥几步走到他跟前,冷着脸摆手:“少废话!把他整走!”
“哥们儿,我是侯西涛!”侯西涛急了,“铁哥来的时候,咱该办的事都办了——医药费我给拿,道歉我也同意,刘向木的线路我也不碰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还想咋的?”
“你他妈逼话真多!”大庆不耐烦了,举着五连子对着侯西涛的腿就是一枪,“噗通”一声,侯西涛一头栽到了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哥,跟他唠啥呀!直接整走!”兄弟们上来架起侯西涛就往外拖——来之前贤哥就交代了,速战速决,抓了侯西涛就走,拿他换王志和左洪武。
一行人架着侯西涛往车上塞,孙岩趁着混乱,捂着受伤的肩膀从后门溜了,没人顾得上追他。
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海城,直奔鞍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