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听着听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心里“咯噔”一下,出了一身冷汗,几个月前,自己刚干完那事儿,隔壁买卖的老板被打死了,尸体扔到左后屋顶那事儿,他就怕王福山知道啥底细,嘴上却说:“弟弟,没事儿,我叫赵红林,咱俩没冤没仇的,这也是咱俩第一次见面吧,啊,五柱子,他打你也好,不打你也罢,跟我赵红林本来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你们私人恩怨。”
马五柱子在旁边一听就急眼了,嚷道:“三哥,你这来不是给我找面子的吗?”
王福山也懵了,心里想着这到底啥意思呀,嘴上赶忙说:“三哥,我是千不该万不该呀,我不该打完五柱子,还埋汰你,三哥,我那是喝多了,冲动了,打电话的时候骂了你,我真不是故意的呀,三哥,我这给你抱拳了,三哥,你就饶了我这条小命吧。”
那架势,就差直接给赵三跪下了,不过社会人嘛,这可能就是最后的一丝尊严了,没直接跪下去。
赵三看着王福山这样,心里还挺敬佩的,想着这小子虽然被吓成这样了,还硬撑着没跪呢。
就说:“老弟,那咱们说事儿吧,三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你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吧。”
王福山赶忙说:“三哥,你交代,你说咋办就咋办,三哥,我跟志军大哥那也是好哥们儿,就是段位差点,三哥,我军哥一听你的事儿,那肯定得帮你呀,我跟大春儿呢,其实也没啥仇,就是有点小摩擦,这郝树春在长春那也是有头有脸的,除了三哥你,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呀,哎呀,春哥那天打电话,我这也是一时糊涂了,三哥,我知道错了。”
郝树春在旁边听着,心里暗骂:“操你妈的,这人真是看人下菜碟呀,之前打电话的时候,那对我骂骂咧咧的,这会儿又说这好话了。”
不过嘴上还是说:“三哥,你看这事儿要是解决了,往后我那车物流的事儿,还有七十八线的事儿,可都能顺顺当当的了吧?可别再有人拦着了呀。”
王福山一听,赶紧拍着胸脯保证:“这回肯定能过,三哥,你就是车掉沟里了,我都给你抬过去,绝对不会再有啥拦着的了,三哥,要是再拦车,你就来收拾我!”
赵三微微一笑: “ok,行了,兄弟,你看大春儿这事儿这不就解决了嘛!”
郝树春一听,乐了,笑着说:“哼,还是三哥你好使呀!”
赵三挥挥手: “行了,就这点事儿,我赵三呢,向来也不喜欢以大欺小,就爱交个朋友,我看你也是个讲究人儿,可能就是因为你刚才没跪下来,要是换了马五柱子,早跪下了,马五柱子那可是一吓唬就容易跪的主儿,不过他打起架来倒也挺狠,就是跟你王老五比,还差点火候。”
这时候赵三往前站了站,看着王福山说:“老弟,看你也是个讲究人儿,我也是给志军大哥面子,毕竟志军大哥那可是伟书记跟前的红人啊,事儿就这么着吧,都过去了啊。”
赵三这人做事向来留一线,他可不像梁旭东、于永庆他们那样,性格完全不一样,他从不把人往绝路上逼。
接着又说:“老弟,以后有机会到长春了,要是有啥事儿,你提三哥,咱们往后就是好哥们儿了,这下三哥的面子也找回来了,心里也舒坦了,我这就上楼跟伟哥去喝点茶啊,大春,走吧。”黄强一听,抬手把门一推,就往外走。
这时候志军大哥一看,赶忙迎上来说:“哎呀,三哥,完事儿了呀,完事儿了就好啊,你对老弟可真好呀,哎呀,之前大家也没见过,这不打不相识嘛,啊,志军我刚才还挺不好意思的,三哥你今天要个面子,那也是应该的呀。”
赵三笑着摆摆手说:“哎呀,三哥我能说啥呢,你是伟哥的哥们儿,我也得叫你一声老弟呀,咱就别这么客气了,伟哥那是大哥,志军你呀,咱们都是一辈儿的,往后你要是去长春,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吱声,别看你比我岁数小,咱们哥们儿之间可得处好喽。”
志军心里明白着呢,知道赵三在长春那可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说实话,人家那财力,光用钱都能把人“砸死”呀,就赶忙奉承着说:“哎呀,三哥,要说您这格局,那真是当吉林省一把大哥的料,这一把大哥你不当谁能当啊?老弟我可得好好学学呀,我刚才还担心你会为难我兄弟呢,这下我可听见了,三哥你这人敞亮啊!”
赵三笑了笑说:“行了,那我上去跟伟哥唠会儿嗑了,大春啊,你去车里跟黄强等我一会儿。”
郝树春心里还想着去认识认识那个书记呢,不过也不好违背赵三的意思,就应着:“行,三哥,那我走了。”转身就跟着黄强走了。
这边就剩下马五柱子了,他还在那儿抽烟呢,心里想着:“三哥面子倒是找回来了,我呢,之前在猪圈里踩猪屎那狼狈样,这仇还没报呢,现在赵三不在这儿了,我可得过过瘾,我得揍这王福山一顿。”
他就是个粗人,说动手就动手了,瞪着王福山骂道:“你个犊子,我今天非得收拾你不可!”
王福山也聪明着呢,看着马五柱子这架势,心里想着:“哼,赵三刚走,你就想动手了,你以为赵三不管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咋的,你要是先动手,我也不怕你,大不了拼一把,我把你牙都给拔了。”
正这时候,志军大哥在屋里听见动静了,一推门就问:“老五啊,怎么还没完事儿呢?我跟我哥正唠嗑呢,我先陪他唠两句啊。”
马五柱子一听,不耐烦地说:“那你唠吧,把门关上。”
心里想着:“我还得接着收拾他呢,哼!”
嘴上又嘟囔着:“我还找三哥呢,你别管闲事。”
王福山那也是个暴脾气,不甘示弱地回怼着:“你他妈别太过分了,我还怕你不成,刚才要不是赵三在,我早揍你了,我能惯着你这臭毛病吗?”
马五柱子一听更火了,骂道:“哎呀,妈呀,三哥呀,我操他妈的,这小子太嚣张了,大哥,你别管,我今天非得教训他不可!”
志军大哥一听,赶忙压低声音说:“小点声,你别在这儿闹了,领导都在呢,刚才那不是跟赵三一起来的嘛,人家赵三都不管了,你这脾气咋跟个愣头青似的,行了,别闹了啊。”说完把门关上就走了。
马五柱子可不管那些,又朝着王福山扑过去了,嘴里骂着:“我操你妈,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王福山虽然不怕他,但赵三毕竟是他找来的,赵三没难为自己,自己也不能这时候再出岔子,他一边躲一边求饶:“哎呀,柱哥,柱哥,柱哥,饶了我吧,我错了,柱哥,你可别打了呀,哎呀,我记住了,赵老三也是我大哥了,这回我知道了,三哥都说了,有事儿上长春找他好使,我操,我真知道错了,你别打了啊。”
这王老五想,可不能在这地方干架呀,那赵三好歹也是五柱子的大哥,人家现在正跟大领导唠嗑呢,自己哪能在这节骨眼儿上闹事啊?
马五柱子一听,心里想着:“哼,这小子认错倒挺快,真要把他打死了,也挺磕碜的,传出去也不好听呀。”
就松了手,王福山这才逃过一劫,从地上爬起来。
马五柱子呢,从地上起来后,心里却在骂赵三:“赵三,你个王八犊子,你真不是人呐,拿我当枪使呀。”
王福山整理了一下衣服,冲着马五柱哼了一声,说:“哼,你给我记着了啊,今天这笔账,我可记下了,以后有你好看的,滚犊子吧。”
说完,“嘎嘎”地下楼去了,这一场面,也真是够混乱的呀。
郝树春在车里面正跟黄强唠嗑呢,感叹着说:“哎呀,三哥人脉可真是太广了呀。”
黄强回应道:“哎,我这都是第二次来这儿了,哎呦,操,今天这事儿也够折腾的。”
正说着呢,黄强听见车外有人问:“你找谁,同志啊?”
原来是那警卫看见马五柱子在那张望,不认识他,在盘问呢。
黄强赶紧开了车门: “哎,我说你咋回事儿呢,你快上车呀,别在这儿杵着了啊。”
马五柱子一看郝树春,就说:“春哥,我太他妈倒霉了呀。”
马五柱子上了车,气呼呼地说:“哎呀,春哥,你走这么快呢啊,春哥!”
郝树春那也是从打打杀杀里混出来的,打仗的时候可猛了,他心里想着:“哼,你这小子,我还不知道你嘛,最早我跟你说,我可是一刀就干死个人,在七十八线那地儿立威了,那还是1993年的时候呢,不过你也得看火候啊!”
马五柱子一上车就开始抱怨:“黄强,你说我冤不冤啊,那王福山又给我揍了,我这也太憋屈了呀。”
郝树春心里暗自不屑,想着:“你妈逼的,打你那是活该呀,一对一的,你还能被揍成这熊样,那王福山看着可比你还矮点儿呢,人家打仗可狠着呢,虽说你马五柱子平常也挺猛的,该说不说,别把自己说得啥也不是,确实也挺狠的,今天这架打得,你好歹也得还手打上几个呀,结果呢,你倒好,在那屋里,三哥说不管了,他大哥志军大哥在那儿,你就不敢还手了,怕被扔进去,你也太怂了呀。”
嘴上却没好气地说:“操你妈的,那你说你这么怂啊,你就算打了,三哥在那儿呢,还能真不管你,还能把你扔进去啊,你这小子真是无药可救了,早晚得出事儿,我看你这,净给人找麻烦。”
其实在楼上是马五柱子打王老五了,他就是在郝树春这卖卖惨。
再说楼上,赵三这会儿可是意气风发的,跟伟哥客气着说:“今天这事儿,麻烦你了啊,那个,我这就回去了,改天回长春了,到时候三哥我再找你聚聚啊,那个,有事你就打电话,要是长春那边有啥事儿,你不方便办的,你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咱都不是外人,我赵红林虽说不吹牛逼,但多少还是能帮点忙的,行了,那我回去了啊。”
伟哥赶忙说:“啊,对了,代我向三哥问个好呀,三哥可是很长时间没见了,有时间我可得上长春看看三哥呢。”
赵三笑着应着:“好好,那走了啊,伟哥!”
说着就起身往门口走去,这时候,秘书还亲自送赵三下楼呢,那场面,可真够威风的呀,这可是2002年呢,那时候刘勇到这儿,估计都还得跟那些秘书客客气气的呢,从这就能看出赵三的厉害之处了,虽说老商没什么级别,可这权力在某些方面那是无限放大呀,随便使使劲儿,那都挺管用的。
赵三下楼后,一推车门上了车,一瞅马五柱子那狼狈样,心里就挺来气的。
这时候郝树春在旁边一笑,故意说:“三哥,你看,让那王老五又给打了呀,哎呀,我看这事儿,三哥你也仁至义尽了,行了。”
赵三嘟噜着脸子,“五柱子,你以后可记住了,你不是我赵红林的兄弟了啊,他妈的,你要是再出事儿,还提我赵红林,我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黄强啊,开车,把这大麻烦给我扔下去得了,我可烦死他了。”
黄强心里也挺烦马五柱子的,听郝树春这么一说,就想着等会儿找个地儿把他扔下得了。
马五柱子呢,心里虽然憋屈,可在赵三面前,也不敢吭声呀,毕竟赵三为了这事儿搭进去一百万呢,也没管他要一分,三哥不差钱,但也觉得帮这帮人擦屁股,万一哪天出事儿了,犯不上呀,自己这人脉可不能瞎用,所以马五柱子一路上屁都没敢放一个,一直到了大屯那旮旯,在赵三面前,他这会儿真的是啥也不是了呀,一点脾气都不敢有了。
黄强把车一停,马五柱子就灰溜溜地被撵下车了,郝树春坐在车里面,靠着椅背,心里想着:“哎,你说就因为这事儿,操他妈,我还替马五柱子觉得挺冤的呢,毕竟他是为了我的事才掺和进来的。你说说他跟赵三到底啥关系呀?说是帮朋友,可也不能这么瞎帮呀,就几瓶茅台的交情,就为喝点茅台喝点酒,就跑去跟人置气,结果被人扔猪圈里,挨了一顿叮当响的大嘴巴子,回来了还惦记着找面子呢。”
赵三倒是找着面子了,又是找人又是送礼的,一顿折腾。
可这没过多久,马五柱子又出事了,再后来赵三自己也出事了,郝树春呢,倒是在道上混得越来越大了,还有那王老五,也混得风生水起的,把北方巴厘岛都给建起来了,公路、桥梁啥的也都参与修了,可这好日子也没长久,没多久,王老五也出事了,被判了二十五年呢。
这么说吧,马五柱子倒是还活着呢,没死呀,傻人有傻命!
不过这江湖呀,你看看有几个人最后能有好结局的呀,就比如高大平,开车撞到树上去了,还有九台的张大龙,也出意外撞到树上了,郝树春被判了二十多年,在监狱里待着,后来生病出来了,结果这病一折腾,人就没了。
梁旭东把于永庆给弄死了,可最后梁旭东自己也走上了绝路,于永庆也没了,小贤呢,被庞毅也就是刘航他们给蹲坑枪杀了,吉林市的徐明也没了,倒是吉林市的泉哥挺厉害的,还活着呢。
说实话,像刘汉、刘勇那样的,那在江湖上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呀,多大的架子,多威风啊,最后不也都折了嘛,还有人说《狂飙》的原型是刘汉,其实不对呀,《狂飙》的原型挺火的,是那养鱼的哥俩,丹东的宋祁宋老六,那可是有着四百万家产的主儿,是原型呀。
可不管多厉害的人物,感觉就好像一百个里面,能有一个善终的就不错了,真就是这样啊,所以说呀,可千万别混社会,也别向往那所谓的江湖生活了,咱讲这些故事,也就是为了警示后人呢,让大家知道走正道才是正事儿呀!
中国有个最高的高人不是说过嘛: “人间正道是沧桑”!
明天讲一个我前面没讲过的,来点新鲜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