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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个多时辰,他们才将陷阱布置好,胡乱将树底下的被糟蹋得不行的皂角,一一都捡起来,就算是被踩烂得只剩半截的皂角,破烂成几块,他们也丝毫不嫌弃,同样捡起来,丢在背篓里,准备带回家去。

反正这东西不重,几个男人的背篓里都装了大半,瞧着日渐西垂,他们丝毫不敢停留,即刻准备下山。

野猪早都被捆绑在树干上,他们人多,八个人轮换着抬两只一百多斤的野猪,过沟、上坡、下坡...就四人一齐上,实在不行,野猪摔在地上也没事儿,一路走得还算轻松。

心中掂量着时间,紧赶慢赶,终于从旮旯地的山坡上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周遭都开始昏暗下来。

正扛着锄头准备回家的王恒春,看到他们这一大群人,急吼吼的从林子里冲下来,差点儿以为又是野猪跑下山了,吓得屁滚尿流,跑了两步,

回头看清楚是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又看到他们抬着的两头大野猪,他眼睛都瞪大了,气闷的大步往前走了。

赵大成一行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赵大娘做好了饭菜,一直朝着外头张望,左等不见人来,右等还是不见人影,心中总是惊慌。

终于听到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听着兴高采烈的声音,也知道他们没出事儿,

大开院门,将他们都迎进来,等看到抬回来的两头伤痕累累的大野猪,赵大娘惊喜不已,

“哟,你们这是上哪儿打到的大野猪?”

引着他们直接将野猪抬到了后院的草棚子底下,就招呼人吃饭,

她一早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做的饭菜不少,林兰华赵桃桃她们还带着孩子,经不住饿,一早就吃过了,

这会儿也在一旁帮着他们添饭,烧水。

赵大成他们早就饿了,不客气的坐着大快朵颐。

这几日天晴,温度不算低,死了的野猪不经放,他们打算一会儿连夜将野猪给宰杀了。

林二嫂和赵大娘已经摩拳擦掌的开始烧水了,

霍成就着月光在暗夜中,挑着扁担去河边打水,还将自己家里的水缸倒空了,搬了过来,一块儿装水,

等赵大成他们着急忙慌的吃好饭,后院的火堆已经架起来了,家里的大铁锅也放在上面,打满了水正在烧,

周大刚跑回去叫了周老爹和黄二过来,还把家里的水桶、扁担、尖刀、斧头带上了,

帮着挑了两趟水,大铁锅里的水就烧得冒热气了。

灶房里的小锅里,也全都烧着热水,锅小,水少,热得快,赵大娘先用水桶提了,给他们先用着,

野猪血都流得差不多了,都不用他们费劲儿捅野猪一刀,放血了,

直接开始就是烫猪皮,刮猪毛,

后院直接烧着一堆火,两米长的案桌离火堆近,勉强能看清楚,

“换个人,太烤后背的很,要不把桌子往后拉一点儿,”

周大刚用磨得锋利的菜刀,刮着野猪身上粗硬的毛,因为看不清楚,遂就离火堆近了些,他身后就是火堆,大火将他的后背炙烤得十分滚烫,

实在着不住,他就闪身到一边去了。

“不用拉桌子了,我来,正好我这还冷得很,”

调侃了一句,黄大拿着自己的刀,上前去刮猪毛,

“咵咵咵~...”

十分用力的在猪皮上刮动,微微斜着的刀锋,和野猪皮摩擦的声响不小,

赵大成他们也拿着刀,在一旁刮毛,可惜火光被挡住了,瞧不太清楚,

周老爹坐在火堆的另一边,翘着二郎腿,在那儿搓棕榈绳,小石头不停的打水、烧水、提水,给他们用,

林兰华他们倒是清闲,抱着孩子在一旁,时不时的添点儿柴进去,林二嫂和赵大娘就在前后院来回的跑动,拿些大家伙用得上的东西,

家里的所有干净的盆、水桶、提篮啥的,有什么拿什么,不干净就洗干净,拿到后院给放东西,

第一头野猪里里外外都刮干净了,周大刚和林长君,还有张有财,拿着锋利的刀,先将野猪开膛破肚。

已经过了戌时,赵沐景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就被老娘抱着回到房间,边吃着奶呢,就睡着了,睡过去了还时不时抽抖一下,眼睛半睁不睁,继续嗦巴两口,又昏昏欲睡,

见小家伙真是困了,还睡得人事不知,林兰华踩在矮凳上,头高脚低的抱着小家伙,顺了顺奶,才放他睡在自己的小床上,用小被子盖好,又看了一会儿孩子,才去了后院。

原本侧身躺着野猪,已经四脚大开,肚子也大开了,

周大刚举着斧子,重重的砍在野猪的骨头上,

“咚~...咚~...”

声音沉闷,却在黑夜中清晰可闻,

见大家伙忙活得满头大汗,林兰华去灶房里倒了烧好的热水,给他们泡了些茶来,

又捡了不少红薯土豆,丢进火炭里,先烤着,一会儿还能给他们垫垫肚子。

张有财帮着将摘下来的猪心、猪肝...一一放在盆里或者篮子里,

砍分下来的肉块,放到赵大成家的堂屋里,周老爹就蹲在堂屋里,用铁签,给肉块串棕榈绳,

赵大成他们在后院的另一侧刮另外一头野猪的猪毛,

火上一直源源不断烧的热水都跟不上,赵大成他们的野猪毛刮了一半,就停下来,歇了一会儿,

几个大男人又干得累了,饿了,闻到火堆里飘出的土豆香味,

林长胜找了一根烧火棍,扒拉出一个外皮已经全都烧得焦黑的土豆,拿棍子敲了敲,敲掉上头的黑灰或者沾着的炭火,

拿在手里,微微用力捏了捏,还有点儿发硬。

他也不管,也不讲究,用刚刮猪毛,还有些油污腥臭的手,就着火光,刷刷将烧焦的黑皮全都扯了下来,有些焦糊波及到土豆里头,烧出了焦巴,他就用竹片刮了刮黑灰,将黑中泛黄的焦巴一块儿嚼吃下去。

咬了一口土豆,看了一眼咬开的位置,有些烫嘴,用舌头扒拉到另外一边,嚼了两下,

林长胜才似烫嘴一般道:

“还差一点儿,中间还没有熟!”

手里的土豆他是舍不得浪费,就算是夹生也全都吃了下去。

等不到土豆熟,锅里的热水已经滚烫了,还没有吃饱的林长胜叹口气,站起身,和大家伙一块儿开始再刮野猪毛。

他们这在村尾的一方小院,嘈杂却满足,远处有一个人,一直盯着他们家的火光,心中火急火燎,又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