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匹马放在外头, 都在受罪。
陆青青默默决定,要让其中一头消失。
她盯着两匹马看了会,最后决定让现在拉车的那匹深棕色马消失。
毕竟,小白额头上的白毛太显眼。
再加上,平日里李瑞也很是稀罕小白。
若是小白这会消失了,以后再出现的话很容易被认出来了。
再出发时,她喊着秦朗,将车架套在了小白身上。
小白自由惯了,乍一被套上车架,还有些不习惯。
还是秦朗偷偷拿泡了空间水的豆子喂它,它才安稳下来。
下午赶路时,队伍里的人照旧是四处打量,希望能遇上水源。
可惜,一直到天黑,都没再找到水。
这回,在陆青青队伍里的人开始铺设油布时,边上有人过来询问。
他们在前几日就发现了这铺油布的动作,从最开始的不屑一顾,到觉得鸡肋,再到现在的急切。
可惜,队伍里大部分人都没有多余的油布。
少数几家油布多的,便卖了些出去,顺便传授了下铺油布的经验。
买到的几家,拿着油布高兴地回去找合适的地方铺上。
孙家有下人见到,也将这主意告诉了主家。
孙家倒是有不少油布,便过来请教了下经验,也让下人们找地方铺去了。
第二日天刚亮,营地附近便开始四处收油布。
陆青青也恰在此时,发现了自家马‘丢’了。
她和秦朗围着营地附近转了圈,但营地里到处都是马蹄印,实在没什么线索。
最终,这马儿丢了的事就这么过了明路。
第三日上午,队伍终于赶到了胡家大哥说的集镇。
这会还没到最热的时候,但集镇的街上也没见到什么人。
路过的店铺,也大都关着门。
这场景看得胡家大哥直皱眉,他们来时,在这处集镇的客栈里住过一晚。
那时,可不是这番场景。
从上次住客栈到如今,前后时间还不到一个月。
胡家大哥没再多想,领着队伍直奔客栈而去。
可等到了客栈,才发现客栈大门紧闭。
敲了半天门,才听见后院有人拖拉着鞋过来。
胡家大哥一眼就认出这是客栈掌柜,拱手道:
“掌柜的,我们路过,想来借些水。”
那掌柜却是摆摆手。
“哪儿还有水,如今我们客栈都关了,你们往别处去看看吧!”
说着,那掌柜就想关门。
胡家大哥忙拦住门,急道:
“掌柜的,我们愿意出钱买水,可否卖些与我们?”
那掌柜见他坚持,有些无奈道:
“不是我不想卖你们!
实在是天热,那井水也不知道何故,水位越降越低。
到前日的时候,那井底的泥都干了!”
胡家大哥闻言急了:“掌柜的,这是何故?大约月余前,我还在你这处住店,那时不还好好的?”
掌柜的看了看他和身后的护卫,似乎是认出来了,抱怨道:
“唉,谁知道呢?
这贼老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天热得要死,偏偏水位降得厉害。
我后院这口井挖得深,几十年都没干过。
这会也是一点水都没了,我自己一家都没水喝了。
你看看我这嘴干的,不说了,省点口水吧!”
说着,就要继续关门。
胡家大哥这回没再拦,他看见了那掌柜干裂的嘴唇,知道他没说谎。
等门关上,他转头看向后头的孙家家主,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无奈。
此时,等在后头的陆青青一行人也没闲着,去问了旁边还开着门的一家布店。
问出来的消息,跟前头掌柜的说得如出一辙。
那布店老板看到她们队伍里还有马,问起来得知他们是从兴庆县的码头过来的。
忙询问他们有没有带水过来,表示愿意用布换些水。
待得知他们的水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不由得失落至极。
这附近最大的水流,就是流经兴庆县的那条江。
只可惜,江水途经兴庆县后一路向东,并没有支流流经这处。
而他们这儿,距离那兴庆县,就算是赶马车,也得数日的路程。
况且,按照如今他们的存水,根本不够他们赶过去。
眼见这处不行 ,队伍里的人散开,四处问了问情况。
约莫两刻钟后,队伍停在了集镇东边的一处树林子里。
不出意外的,所有人都没寻到水。
反倒因为在这种天气行动,都热得出了一身汗。
偏大伙存水都不多,这会哪怕渴极了,也只舍得抿一小口。
至于马儿就更没水喝了,这会热得直喘气。
胡家大哥和孙家家主坐在一处,脸上都是愁色。
按照现在的赶路进度,想要赶到永安县,最少还得七八日。
可他们的水源,就是节省再节省,也不过能用上个三四日了。
中间的缺口太大!
况且,这么热的天,人不喝水撑不过三天。
还不等队伍再出发,两人就犯起愁来。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能在四五日内就赶到永安县。
这就要求他们,哪怕在午时最热的时候也不能停。
要把每天最热的,两个半时辰的休息时间都用起来。
可这个法子也不现实,先不说最热的时候赶路,那些受不了热而得病的人。
就算众人都能撑住,但最热的时候赶路,人也不可避免的会出汗。
那时候缺失的水分,又该怎么办?
两人在犯愁时,陆天明也将队伍里的众人聚到一块,小声商议着节水的问题。
其实,按照队伍里众人现在的水量,撑上八九日没什么问题。
但如今,他们是跟孙家的队伍一块行动的。
若是其他人都没水了,就你自己有水。
那会发生什么,也是显而易见的。
陆天明把其中的前因后果说得明白,提醒大伙手里有多少水都不要往外说。
此外,队伍里还有不少多余的马匹。
除了陆青青走丢的那一头,还有好几头缴获回来的马匹。
陆天明建议,每家都只留一匹马,剩下的最好早些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