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她们憋着笑把武氏拉起来,只见她满脸满头全是雪,活像个白面馒头。
武氏低着头,壮着胆子朝皇上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一说话,脸上的雪就掉落下来。别说是旁人了,就是不苟言笑的皇上,此时也压不住嘴角,轻咳一声忍着笑:“起来吧。”
武氏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起来后便将头埋在胸前。
小五瞧见皇上后便踩着咯吱咯吱的雪地走向他,仰着小脸笑嘻嘻地说道:“皇阿玛吉祥。”
皇上一把将小家伙抱到怀里,摸摸他的脸蛋,问道:“冷不冷?脸蛋都冻红了。”
这小家伙用脸贴着皇上的手,软软说道:“不冷,想阿玛。”
耿清婉都没想到,她儿子将她撒娇的本事学的青出于蓝胜于蓝。
果然,皇上瞧着眼前的胖团子心都快化了,不顾满院子的人,就和小五脸贴着脸,哄着他道:“阿玛近日太忙了,以后若是阿玛还忙,你又想阿玛了,就让额娘将你送去乾清宫,好吗?”
小家伙认认真真地听着皇上说话,小手搂着他的脖子,重重点头:“好!”
耿清婉站在一旁,手里捏着个雪球,扔到皇上身上,撅着嘴撒娇:“哼,皇上来景仁宫是想小五了吧,怕是把臣妾都忘到脑后了。”
满院子的宫女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她,只想让自己的两个耳朵合上。
皇上还没说话,乌雅氏便拉着武氏赶紧道:“皇上和珍妃娘娘进屋吧,臣妾告退了。”
武氏连忙点头:“臣妾也告退...”
皇上满意她俩的识时务,点头后俩人就落荒而逃了。
出了景仁宫,乌雅氏一边给武氏掸去身上的雪,一边哈哈大笑,宜春和杨柳都憋不住捂着嘴笑出声。
武氏的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冻的,蹲下抓上一把雪就往乌雅氏身上掷,笑道:“叫你们取笑我!”
乌雅氏笑的前仰后合,和宜春对视一眼,两人就一前一后抓起雪球扔到武氏身上,下着大雪,路上也没个人,三人就这样一路上打打闹闹,笑的嗓子都哑了。
回到长春宫时,除了手是冷的,后背竟还出了些薄汗。
杨柳早她们一步回来,这时已经将煮好的姜汤端到两人面前:“两位主子,赶紧喝些姜汤吧,着凉了可就麻烦了。”
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下肚,武氏舒坦地舒了口气,笑道:“我进府这么多年,前些年就跟个活死人一样生活着,早就不知道喜怒哀乐是什么滋味儿,没有大哭过更不曾大笑过,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熬过去了。”
“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畅快的一天。”
乌雅氏闻言,瞧着她也笑了:“嗯,我也是。”
*
这边,皇上耿清婉还有小家伙已经围着圆桌吃起了热气腾腾的羊肉锅子,切的薄薄的羊肉在红汤锅里涮上几秒钟,再蘸上满满的芝麻酱,清婉一口接着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她一边吃还不忘了给皇上的碗里夹菜:“皇上快吃,这些日子没见,感觉您都瘦了些。”
小五闻言,也抬头认真看了一眼皇阿玛,点点头:“瘦了!”
皇上笑了,他现在越发觉得,不管心里有多烦闷,只要见着他们母子,坏心情瞬间都能消散大半。他吃了口菜,说道:“前头事儿忙,忙的不可开交,胃口就不大好。”
耿清婉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可是西宁战事的事儿?”
皇上皱眉,点点头:“兰州接连下大雪,输送不过去物资。”
说着,他叹口气,将筷子放下,摇头道:“那边的将士现在连干饭都吃不上,这天也没个棉衣。”这都是他的子民,他的士兵,他自然是心疼的。
耿清婉见状,也将筷子放下,思索道:“若是因道路冰滑阻碍了进程,那可以将大宗物资拆分成小批,用骡马,骆驼先输送些要紧的医疗物资或是干粮。”
“或是用当地猎户的爬犁或是雪橇,这些用具在猎户或者渔民的家里都会有的,况且,这些东西在冰上行驶的效率要远高于马车。”
“哦,对了,在半夜冰冻的结结实实的时候赶路,效率会更高,也更安全些。”
皇上瞧着耿清婉小嘴说个不停,心中不禁有几分诧异,这几日召集大臣议事,那些个胡子花白的老臣,说来说去也就说这些,甚至有的人还没有耿清婉考虑的周到。
他笑着望向耿清婉,眸中全是惊喜:“婉婉怎么会知道这些。”
耿清婉一脸的天真,反问道:“这些是什么很难想到的事情吗?”
皇上笑了,他只是觉得闺阁女子整日里与胭脂水粉作伴,见识自然要短浅一些,却忘了婉婉不同于寻常的女子。当初摊丁入亩的政策,她不是已经让自己刮目想看了吗。
想到这儿,他便不自觉地捏捏她的脸蛋,只觉得自己应该更珍惜眼前的宝贝:“婉婉的见识不是寻常女子能比拟。”
小五也瞧着他俩,拍手笑道:“额凉厉害!”
皇上笑道:“是啊,小五有这么厉害的额娘,长大了也一定厉害,要替朕分忧解难。”
小五虽然听不大懂皇上的意思,但感觉应该是好事儿,于是依旧乖巧地点点头。
皇上在圆桌下偷偷牵起耿清婉的小手摩挲着,不知道是不是半月未见,此时竟觉得什么心思都没了,只感觉浑身燥热,想让那小家伙赶紧吃完赶回偏殿。
好将眼前的婉婉拥入怀中,好好地疼爱一番。
吃罢饭,好容易把那小家伙打发走以后,皇上将耿清婉横抱起来轻轻扔到床榻上,俯身就含住她的耳珠,喘着粗气问道:“想爷吗?”
说着,大掌还不忘在她胸前揉搓,耿清婉脸颊升起两团红晕,不自觉闷哼一声,瞪他一眼:“你说呢?”
皇上瞧着那一眼的风情万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三两下就将她的里衣褪去,衣裳钗环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