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鱼乖乖倒酒,轻声询问道:
“杜老,前段时间,您忙于炼丹,晚辈去了一趟‘星槎海’, 从中采摘一些草木天材地宝,许多都查不到用法,一直想着,找一位前辈问问。”
“要不您受累给瞧瞧。”
杜昔今笑骂道:
“你俩不愧是亲爷孙,都欺负咱。”
“拿出来吧,谁让咱吃人嘴短呢。”
李沐鱼赔笑倒酒,将前段时间积攒的天材地宝取出,经由杜昔今辨认,分析药理。
在这点上,他并未说谎。
有许多好东西,他是真的无从下手。
真担心就这么盲目用了,给白白浪费了。
杜昔今不愧是丹道大家。
一边喝酒,一边为李沐鱼讲解。
李沐鱼受益匪浅。
好一会,杜昔今有些醉意,淡淡道:
“就这样吧,剩下的下次有机会再说。”
李沐鱼连忙叫住。
“杜老,最后一个问题,很重要。”
杜昔今犹豫一下,说道:
“说吧。”
李沐鱼说道:
“您老知不知道‘星槎海’深处,有一株特殊古树,枝叶凝聚出的金色液体名为‘金翅蝉’,能助人参悟。”
“枝头‘嫩芽’效果最佳,是天底下独一份的悟道至宝。”
“晚辈想问问,若是以此古树入丹道,可有办法炼制成丹?”
杜昔今听完,不耐道:
“年轻人心思真是天马行空,净想些有的没的。”
“有这闲心思,多研究几篇丹方,要比这个实在。”
杜昔今要起身,被老爷子一把拉住。
“老杜,别着急啊,琢磨琢磨,年轻人好学,你做前辈的,不能这么敷衍晚辈吧。”
杜昔今闻言不满道:
“我怎么是敷衍,琢磨这个能干什么?”
“你不懂,这小子也不懂吗?”
“他说的那玩意,我见都没见过,完全不了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瞎胡来的吗?”
老爷子又把杜昔今拉住,反问道:
“要是有这玩意,你能琢磨出个可行方案来吗?”
杜昔今敷衍道:
“要是有,我……”
话说一半,杜昔今顿时酒醒,瞳孔微动,狐疑看了看眼前这对爷孙,迟疑半天,坐下来,低声问道:
“真有?”
老爷子骄傲说道:
“我大孙从那株老树上折了一根枝条,想着怎么处理,你要是不行,我再找找别人,实在不行,拿去制香、炼器也行。”
杜昔今猛然大喝。
“放屁,暴殄天物。”
“你懂什么,这种天地至宝,怕不是就这独一份,一粒木头渣子都要好利用。”
“小少爷,真有,没哄我?”
李沐鱼认真点头道:
“有是有,现在用不了,而且,枝头‘嫩芽’早有人预定,等到时剩下的那一小节,我在琢磨怎么处理才好。”
杜昔今询问道:
“有人预定,谁啊?”
杜昔今望向老爷子,刚要骂人,老爷子连忙解释道:
“别这么看我,跟我没关系,是徐晴雪、洛寒、悟真和尚他们三位,到时候,三人中会有一人使用,为求突破。”
“东西我见了,是真的。”
“真不是拿你寻开心,正儿八经的大事。”
“你要是能有办法,一切问题,我来解决,砸锅卖铁,我也给你凑。”
杜昔今此刻真的心动。
如今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让他动心。
“别光说,拿出来我瞧瞧,看过之后,我再说行不行。”
李沐鱼和老爷子对视一眼。
他取出那节枝条,被各种禁制封印。
小手臂长短,拿在手中,看不出个所以然,就像是路边随便捡来的似的。
别人不识货,杜昔今不同。
接触过大量稀有的天材地宝。
哪怕隔着重重禁制,老人仍是一眼瞧出此物好坏。
“乖乖,还真有。”
在见到实物之前,杜昔今仍是不敢相信。
见到后,心中却又惴惴不安。
“这东西,这东西……”
老爷子疑声道:
“东西咋了,老杜,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了,到底行不行?”
杜昔今深呼吸几口气,并未立刻答复。
沉思许久,看了看李沐鱼手中的那根枝条,又沉思许久,反复几次,琢磨了又琢磨。
李沐鱼和老爷子都不催。
安静等了许久。
杜昔今才缓缓开口道:
“我可以试试,不过,不能保证,毕竟没有丹方,从无到有,总要有个过程。”
“你们要是愿意,这活我就接了,要是不愿意,那就另请高明。”
老爷子赔笑说道:
“老杜,别这么有压力,不着急,又不是明天就要,咱好好琢磨,你要什么但说无妨。”
“到时候真要炼制出什么仙品丹药,对于咱们大家,都是好事。”
杜昔今冷哼道:
“你就哄我吧,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告诉你,难着呢。”
“小少爷,一码归一码,你也懂丹道,知道这有多难,所以好话丑话,咱爷俩就要提前讲明白。”
“你要是找我,自然竭尽全力。”
“但要说保证什么结果,我也不敢打包票。”
李沐鱼点头道:
“您老放心,我不讹人。”
“真因为了解,才请您老,换了其他人,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对于这根枝条,大家都是知之甚少少。”
杜昔今说道:
“你能理解就最好,真是吓死我了。”
“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拿出来,别逗我了。”
李沐鱼又掏出几件东西,说道:
“肯定比不上这件东西,您老掌掌眼,我也多学习学习。”
事情初步敲定。
具体解决方案,由杜昔今来计划。
丹道大家的能力,值得信任。
李沐鱼解决完一件事。
跟杜昔今聊了许久,这才离开。
他知道,杜昔今怕是接下来几天都睡不着了。
他本以为和杜昔今聊完,就能去练剑,没成想,被老爷子指派出了趟门。
车上,李沐鱼阴沉着脸,愤愤道:
“我就知道,老爷子就没有好事,这种事情想着我,就不能换个人吗?”
“就指着我一个人祸害。”
开车的白蔹劝说道:
“少爷,您也多理解,这事本来就棘手,谁来都不合适,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您既然都掺和进来了,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李沐鱼愤懑道:
“你说的轻巧,是那么回事吗?”
“那可是我师姐的亲爹,老爷子的亲儿子,他下不了手,让我来,真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