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话音一落,关晓红呆住了。
男人没想到那么久远的事林岁都知道,又慌又气急败坏地冲她喊道:“你闭嘴!你个坑蒙拐骗的神棍知道……啊!”
黎野冷着脸,再次卸了他的下巴。
警员:“……”身为警察,他要不要伸个手拦一下意思意思?
关晓红白着脸,呆呆看着林岁:“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最清楚。”林岁的表情很冷,“你以为还能变好的男人,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猪狗不如的畜生。”
“从一开始就是。”
【是我的错觉吗?总觉得她这话多少带了点私人情绪[狗头]】
关晓红身形一晃,险些瘫软在地。
是,她该最清楚。
她早该清楚。
要不是她被人侮辱,这件事又闹得沸沸扬扬,她或许根本就不会嫁给这个男人。
她永远记得那个晚上,她在上班回家的路上被人尾随了……
父母不让她报警,不让她把事情闹大,她只能当是被狗咬了。
可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当她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准备重新回到工作岗位时,平时对她漠不关心的邻居,开始追着以关心的名义打听她的“笑话”。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的事早就在小区里传遍了。
包括整个公司,所有人都在对着她议论纷纷。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她不敢出门,不敢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甚至一度抑郁。
就是在这个时候,男人带着戒指出现了。
男人和她是同事,平日在公司里不起眼,跟她接触也不多,却说暗恋她已久。
他说他不在乎,他只想要娶她回家,好好保护她。
她信了。
也感动极了。
她以为她遇到了一个真心爱护她的好男人。
结果婚后不到一个月,他就暴露本性,对她拳打脚踢。
理由也很讽刺,因为她是二手货,她该受着。
她也的确为了父母忍了,他却愈发地肆无忌惮,除了春节必须回娘家的那几天,她的脸再没好过。
他说,是怕她出去勾引人。
他断了她的社交,断了她一切经济来源,又企图用几件可笑的金首饰来哄住她,说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她,因为怕失去她。
然而更可笑的是她,她居然真会为此对他抱有期望。
直到有一次,她拒绝和醉酒的他同房,却被他用强的。
她惊恐地发现,那感觉和她被尾随的那次,几乎一模一样。
事实太残忍也太过可怕,她一时无法承受,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不是真的,那都不是真的……
到了如今,现实被血淋淋地撕开,关晓红死死揪着头发,痛哭出声。
可笑,太可笑了。
她竟然就这样被折磨了整整五年。
而那个差点毁了她一生的男人,还大言不惭地说爱她。
一瞬间,痛苦全被烧成怒火,关晓红疯了似的冲向男人,一边嘶吼一边狠狠抓向他的脸:“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哭着又抓又挠,巴掌不停地扇在男人脸上,直打得男人惨叫连连。
一群人就冷眼旁观,没一个人帮他。
以防他躲开,黎野还好心将人压得死死的。
棠溪顺便跟着踹了两脚。
直至他脸上布满血痕,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段绪池才对警员说道:“不用问了,直接带回局里吧。”
警员点点头,上前给男人戴上手铐。
待警车离开,段绪池回头,在人群中找着:“鹿湘呢,怎么没看到她?”
林岁现在听不得有人找鹿湘。
她警惕地问:“你找她干什么?”
“有件案子,我想请她帮忙。”段绪池正色道。
林岁闻言,直接伸手:“受害者照片。”
段绪池愣了一下。
“就这还刑警呢,真是两头猪都不足以形容的蠢。”
看他一脸呆样,斯星燃吐槽着,下巴一昂:“我们林大师要帮你算出凶手,你就偷着乐吧。”
段绪池才反应过来。
是了,这世上不只有鬼,林岁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算命大师。
他刚要翻出照片,郁辞年却在这时开口:“从小我母亲就教育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相信段警官也是有妈的。”
他笑眼弯弯道:“所以抱歉,我们小队长累了,恕不奉陪。”
段绪池:“……”
“我……”林岁还想说找凶手不费事。
斯星燃照着她脑门就是轻轻一敲:“说你累你就是累了,忘记姓许的那老头怎么说的了?你想提前躺棺材我还不想给你买!”
林岁:“……”
许老好像是特地叮嘱过。
看相可以,只是最好不要再耗费太多的心神去掐去算,尤其在感到心脏不舒服时,更要严禁算卦。
她刚刚才吃了药。
可她更不想鹿湘被打扰。
林岁正迟疑着,突听鹿湘笑了一声:“哎呀,真是没想到呢,段大学霸居然也有需要我这个学渣帮忙的时候?”
林岁循声看去,见被郁辞年挡得严严实实的人脚步轻快地走出来。
脸上是她熟悉的,笑眯眯的样子:“说吧,要我帮什么。我可以看在我们家岁岁的面上,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
段绪池就当她答应了,果断掏出手机点进相册。
“你看这个人,他易容了吗?”
鹿湘依言扫了眼,眼神变得微妙:“你没看我们这期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