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啊,你说咱哥几个学了这满身本事有啥用啊?”王胖子蹲在草丛里,随手扒拉着脚边丛生的野草,开始碎碎念,“平时你压根不让我们使用,这路走的我都有些委屈了。\"
“胡扯什么呢胖子,你看看修炼后自己的状态,别忘了你都三十几了,照照镜子像三十好几的人吗?”吾邪挑眉瞥他一眼,“我看你就是犯懒病。”
“嘿,天真你这话说的,胖爷我是那种人吗?我就是觉得有一身力气没地方使。”胖子作势要辩解,却被齐深打断。
他笑眯眯地挤在两人中间,左手搭上王胖子肩头,右手揽住吾邪脖颈:“胖叔,天真说得在理,你就是懒病犯了。要知道,修行者脚下的每一步都是道场。人走一步,心便不同一分,修道先修心嘛。”
突然他就觉得自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周身骤然泛起一层柔和的白光,山林间的灵气争先恐后的向他涌去,草叶上的露珠都随着气流轻轻震颤。
“我去!什么情况?”黑眼镜惊得一把扯下脸上的墨镜,那帅气的脸庞诉说着他的吃惊,“妹妹,这小子啥也没干呢,咋就突破了?”
张祈灵微微紧了紧握着齐毓的手,眼神里全是疑惑,想知道。
离得最近的吾邪二人最是直观,只觉无数灵气如游鱼般从身侧溜走,蜂拥着灌入齐深体内,那叫一个眼热。他们试着调动体内力量想要吸收,却发现这些灵气根本不理他。
解语晨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罗盘收入空间,望着那片灵气旋涡蹙眉:“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山间灵气怎么会突然暴涌?就算聚沙成塔,溪流终是溪流,难成江海。”
“小花这话在理。”七仔晃着毛茸茸的大脑袋,虎爪轻轻拍了拍地面,“灵气本就充盈天地,只是受这片天地法则约束。脚下的土地育万物,万物自有灵。”
“灵气源自地下?”吾邪追问,“还是说,因为我们要下墓。”
“你们下墓是因为墓下有东西。”齐毓牵着张祈灵步至近前,见齐深周身灵气翻涌,已然饱和得几乎凝成光晕:“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坐下炼化灵气。”
指尖已凝出一缕莹白微光,轻轻点在他的眉心,唇边漾开笑意,“这小子从小就天赋异禀,没想到修炼起来也挺厉害的。”
张祈灵突然攥紧了她的手。男人垂着眼睫,长睫在阳光下投出细碎阴影,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的掌心,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老婆,我也很厉害的。”
这话齐毓总觉得怪怪的,不是她要乱想,谁让这是她的枕边人啊。
除了闭目修炼的齐深,众人齐刷刷望过来。黑眼镜叼着的草茎轻轻掉在地上,欠兮兮地伸手就往张祈灵额头上探:“哑巴张?你今天没戴帽子出门?这话说得跟烫嘴似的——”
王胖子蹲在一旁扒拉着野草,闻言笑得差点闪了腰:“小哥,你这醋坛子翻得比胖爷我背包还响。”
解语晨唇角上扬,瞳孔里里映着林间跳跃的光斑。
齐毓抬眸望向身边人,只见张祈灵耳尖微微泛红,依旧固执地盯着她,那双总是盛满淡漠的黑眸里,此刻竟像蒙了层湿漉漉的雾气。
她忍不住低笑出声,指尖轻轻刮过他手背:“我当然知道。”
七仔突然竖起虎耳,金瞳紧盯天空:“毓毓,这娃儿怎么就要筑基了?”
七仔金瞳骤缩的刹那,齐深头顶的灵气突然凝成漏斗状旋涡,云层里隐隐透出紫金色电光。
山林间的飞鸟惊惶盘旋,脚下的土地传来细微震颤,连远处的溪流都逆流而上,在半空织成水晶帘幕。
“筑基天劫?”陡然被放出来的白逸辰看着将要渡劫的少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子的天赋?别人是雷劫,他是天劫。”
齐毓叹了口气:“你没看出来这山的灵脉节点在他正下方。”
白逸辰看过去的瞬间,齐深周身的白光突然炸裂,形成刺目结界。
王胖子被气浪掀得后退三步,双刀在地上划出火星:“我去!小祖宗这是要把山炸了?”
黑眼镜抄起墨镜当飞镖甩出,精准钉入三丈外的古松,树皮上立刻渗出墨色汁液:“妹妹,这里不对劲,有阴煞之气出来了!”
秃然结界边缘突然爬出无数黑鳞蜈蚣,全被齐毓指尖的白光烧成飞灰。
张祈灵将齐毓护在身后,黑金古刀出鞘时龙吟震彻山谷。刀身映出天空异象,原本晴朗的日头竟泛起血色,云层里隐约有龙形阴影翻涌。
白逸辰一掌拍向齐深头顶的旋涡:“地脉锁灵,天威借道,破!”
咒文落下的瞬间,紫金色电光轰然劈下,却在触及齐深眉心时化作流萤。
他的周身浮现出玄奥的符文,每道纹路都吸附着山间灵气,连他身下的野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开出巴掌大的幽蓝花朵。
“先天道纹?”齐毓微震,指尖抚上结界边缘,感受到沛然莫御的生机,“没想到他竟在筑基时引动了地脉灵花?还真是巧了。”
“毓儿,看来这里不一般啊。”白逸辰依旧是那副白衣飘飘的风流公子模样,没个正形。